楼主: 陶胭

[小说] 【原创连载】:(上部)罂粟血泪 罂粟血泪 2015.10.11更新至第35章红姑的爱情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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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9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红姑的德芙巧克力

  黎明来了。天亮了。可伤心的事儿一桩接一桩,像没有尽头似的。
  
  因为小米上次的事儿,我和若梦与梦芜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比从前近了一步。我化妆的时候,老是会将两条眉毛画得不一样,于是我总叫若梦替我重新画。梦芜现在也常主动要替我画眉,她说我脸蛋秀气,又说若梦不该将我的眉毛越画越粗,常常嘴里一边叨咕,一边持了眉笔端了我的小脸要给我重画。说实话,我还是喜欢若梦替我画眉,梦芜这个人,我对她没有特别的恶感,但也绝对谈不上特别的好感,太靠近她,让我没来由地紧张。
  
  有一天,在梦芜又一次主动托了我的小脸给我画眉的时,红姑从厕所蹲间出来,她乜斜了梦芜一眼,就在我们身边照镜子。我知道红姑和梦芜是冤家对头,真怕她俩又掐起来,就更紧张了,氛围真是剑拔弩张的。不过还好红姑没怎么样,梦芜的手在我脸上稍微有点僵,一会也就放松了。红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照了半天,出去的时候忽然悄悄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我打算等梦芜给我画完了眉毛再看是什么,可梦芜马上停手,压低着声音对我说,“小婊子给了你什么?”我一看,是块德芙巧克力,不禁心里一暖。可梦芜立刻将眉笔一摔,几乎戳到我的眼皮上,她恨恨发声,“你妈的,既然那么爱吃别人的好东西,还要我给你画眉毛干啥?”天地良心啊,给我画眉毛是她自己情愿的,我何时敢劳她大驾呀?她这火也发得太邪了吧?再说,我也没料到红姑会给我一块巧克力呀!再说,大家都是一起干着的K女,她给我吃块巧克力又怎么了?不犯法啊!我也不想和梦芜撕破脸,她这臭脾气,让一让也就过去了,于是我就挺尴尬地把那块德芙巧克力往她手里塞,“那巧克力就给你吃吧,多谢你替我画眉毛……”我话还没说完,梦芜就“豁”地一巴掌打落那块小小的德芙巧克力,“吃你妈的×,收买人心的小骚婊子,你就留着自个儿塞你那×嘴去吧!”这是打哪儿说起,我再好性儿也经不起她这么暴力轰炸啊,我哭了。
  
  盥洗室门口不知何时已围了一圈人,个个嘴里都嚼着什么,一股巧克力味道甜香袭人。若梦一言不发将我拉过一边去,看也不看梦芜一眼。杨梅故意很响亮地“吧唧”着嘴,还阴阳怪气地,“丝般柔滑,德芙巧克力……乡巴佬没吃过的好东西哪!”原来红姑今天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块德芙巧克力,给玲姐都留了一块,梦芜自然是没有,但她却不想漏下我。
  
  若梦将我拉到玲姐休息室里面一间屋子重新拾掇我的眉毛时,我忍不住问她,“红姑干嘛今天给大伙儿每人发块巧克力呀?是不是……她和那洪思哲要修成正果了?”若梦四平八稳地说,“哪有那么好修的正果?修成正果,红姑还来良人会所干嘛?”话还没说完呢,红姑又一股小旋风般奔进来,手里还是捏着一块德芙巧克力,“哪,给你,妖妖,最后一块了,你快吃吧,再不给你抢一块过来,可就都给杨梅一人吃光了……”
  
  说实话我真是蛮喜欢红姑的。她长得特别甜美,人又活泼,她和我又是咱们这群K女里边年龄最小的两个。我喜欢红姑,也许还因为,咱们还有其他很多相类似的地方吧。比方说,虽然咱们都年轻轻干着卖肉的生意,可我俩都并不特别很爱钱。我说这话并不是清高。像小米、若梦,她们都是从苦巴巴的日子过来的,小米的妈还一直瘫在床上等钱救命,她们跑到S城做K女,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梦芜当然也是,不然丢了书本摘了眼镜又为的是啥?杨梅就更不用讲了,她是钱就是命、命就是钱,只要多给钱,哪怕客人使完了自己的家伙再用根铁棍戳死她,她也会答应。我说我不特别爱钱,是说我对于客户是有选择性的。比如像老于那样变态的大客户,虽然他出手相当大方,但如果不是若梦和我并肩作战,那我是一定会放弃他的。玲姐也告诫过我好几回,说妖妖你那挑客户的臭毛病可得给我好好改一改了,言下之意是不然可别怪我玲姐不关照你。我再不爱钱,我现在孤身一人在这世上伶仃着,还是迫切感受到了“人是英雄钱是胆”的硬道理,所以但凡玲姐有大客户让我接,但凡这客户不是恶心得离谱,我都还是感激涕零兢兢业业伺候着。
  
  没想到红姑比我更不爱钱。
  
  红姑来良人会所接活儿,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红姑当众开玩笑说过,她所有的家当都在她那只精致的LV皮夹子里。只要她那皮夹子里的钱够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你就别想在良人会所找着红姑那活泼的人影儿!可偏偏的,许多客户给红姑接待过一回之后再来,都指名道姓地要再找“红姑小姐”。上回那个本来是来找梦芜“叙旧”,见了红姑却突然“变心”,然后又对红姑一路“痴心”下去的胖头猪脑的大客户,就是一个很传奇的例子。后来人家跪着求她,要把她当金丝鸟一样养着呢,红姑照样不屌他。还有呢,玲姐她安排客户调兵遣将的时候,谁敢不听令?有的时候,大客户到良人会所找不着红姑,犯了耿性,立马要撤。玲姐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催着她来接接大客户——大客户不可开罪呀,他这吃了闭门羹一抬脚出了良人会所,以后可就不会再转来了呀——可红姑那时人不知在哪里逍遥着,只在电话里甜腻腻回道,“多谢玲姐呀,可我这会子不缺钱呢,皮夹子家当够本小姐我挥霍一星期之久喔……”
  
  要是换了别人是红姑这样的德性,玲姐早就叫她滚你娘的蛋了!然而,红姑毕竟不是别人。在良人会所,红姑她的大客户上座率可是最高的,回头客户率那更是高居榜首从未掉下来过。她这样的风采,如果不是她自己接业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玲姐怎么可能只将她放在和梦芜一个档次的“候补大将”位置上呢?那一定是“状元王牌”啦!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我们这群K女里边,除了杨梅这个不讲规矩的,其他咱们无论谁接了业务,不管是干陪、湿陪,都会上缴给玲姐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可人家红姑给玲姐的提成是百分之五十——自动情愿上杆子这么干的!而且红姑接的都是大客户大业务,基本上每笔生意都是千元以上!所以在玲姐这里,红姑她真是一块烫手的热山芋,闻着又香,吃着又甜,但绝对不敢指望她稳定撑台面!所以玲姐只将我、小米、若梦作为重中之重的“御用王牌”,而红姑只好屈居“候补大将”。
  
  话说,红姑见人就发德芙巧克力的那晚,玲姐一番说话很令人思量。开例会前,玲姐将红姑给她的德芙巧克力剥开了,塞进嘴里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红姑两眼,“红姑,今儿你爸去看你了?这德芙巧克力是你爸爸给买的吧?他可真疼你这闺女哇……可他这傻闺女把巧克力都给咱们这帮一起卖肉的女人吃了呢,红姑你个甜闺女,你可把我甜死了!”红姑平时大大咧咧的总没个正经样儿,这会子听了玲姐的打趣,却安安静静端坐着,一脸文文静静的美好笑容,有那么一点儿害羞,又有那么一点儿骄傲。我看了她那样儿,不禁也触动某根相类似的神经,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子。紧跟着,玲姐就又话锋一转,接下去说道,“红姑,我的好孩子!你看看咱们这群姐妹们,还有我——咱们,哪一个不是父精母血造就、爹生妈养的,可再好的爹,再好的妈,能管的了咱一辈子么?各人的冷暖死活,还不都得各人各顾各!就说红姑你吧,你也长了十八岁了,是十八岁吧?一眼我就看出,你是个爹妈捧在手心里,好吃好喝、穿金戴银伺候大的娇小姐哇,你就是个富贵之家的千金大小姐哇!你爸疼你吗?你妈疼你吗?那是肯定的!哪个做父母的不疼自己的亲骨肉哇?……”玲姐的话并没说完,还在要拐弯、未拐弯的地方踟蹰着,可一屋子人全静下来了,一点声音没有,屏息静气的,仿佛都在期待着、又仿佛都在害怕着,不知玲姐接下去会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来!
  
  “红姑,你爸要是不疼你,他能偷着去看你吗?能还给你带你打小儿最喜欢吃的德芙巧克力么?可是红姑哇,你爸,他对你这疼,靠得住么?他若是真疼你,咋么把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疼到良人会所当K女来了?若是你爸对你的疼靠不住,那你妈疼你,又靠得住么?她疼你若靠得住,怎么会在你那么小的年岁,只管自己不管你地和你爸打离婚哪……红姑,你不比别的姐妹们,你们家不缺钱呀……那缺点啥哩?你们家缺点啥,让你红姑小小年纪金银绫罗地捆不住要跑出来当K女呢,啊?你想过么有啊?……”
  
  红姑文文静静的笑模样,给玲姐三说两说给说没了。她把脸埋在膝盖上,哭得悉悉索索的。我不知何时已经从若梦的身边移到她跟前,我拢住了红姑的肩膀,有点恨恨地望着嘴巴不歇气的玲姐。玲姐,她真狠心呀!
  
  “红姑,我的好孩子,你要争气呀!”接下去玲姐说话的口气,就像她是红姑家的二姨妈似的了,“你爸爸疼你来看你是不假,可光靠这点儿疼爱,你往后的日月光景,过不到好处去呀!你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个缺爱的家,就得好好儿打点精神为自己筹谋哩,不然,你可不是白白辜负了爹生妈养一幅好模样,也辜负了我一片苦心哪……”
  
  红姑的爸爸带着德芙巧克力来看她了——这小小的插曲引出玲姐一番深刻的人生哲学说教——生我身者,赐我名者——爸爸!谁在谁的生命里,也不过如此。可女儿,是爸爸前世最后一个情人呢,我就是情人节出生的呢!可是,爸爸,我的爸爸,你在哪里啊?爸爸,你原谅我了吗?
  
  夜色浓厚,良人会所活色生香的喧哗夜生活又开始了。在这年轻靓丽、姹紫嫣红的一群K女姐妹当中,到底有多少伤心的人,到底有多少伤心的故事呢?我害怕面对自己,同时,我也心疼别人,比如红姑,比如小米,比如若梦,比如梦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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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0 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陶胭 于 2015-9-10 09:21 编辑

第14章
高富帅嫖客洪思哲
  玲姐吃了红姑的德芙巧克力之后,说出一番惊天动地说教。就在那天晚上,红姑约我和若梦下班后去她的住处小酌,她说,“咱们放量喝,喝醉了你们就睡在我那儿,横竖我也是孤魂野鬼一个!”红姑的话,又叫我心里一痛,我也是孤魂野鬼一个,她怎么那么多和我相同的地方啊?不过,好歹,她的爸爸会来看她,还给她带她爱吃的巧克力哦!
  
  可是,深夜时分,一辆宝马车在良人会所大门口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是我、若梦,还有红姑。我感觉在离开我们几步之遥的身后,还有另一个身影,她正恨恨地盯着我们,也盯着那辆拦住我们的宝马汽车。从宝马汽车里钻出来的是高富帅洪思哲,他手上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是来接红姑的。他的脸上并没有笑容,落落寡欢,郁郁不乐。他看着红姑,把玫瑰递过去。
  
  红姑看见洪思哲,好看的小脸上迅速聚集满面寒霜,两条眉毛也拧成了一串疙瘩,“谁让你来接我的?啊?我有叫你来接我么?”她很不客气地冲着他斥道。
  
  “我不能阻止你继续到良人会所来上班,我还不能来接你么?红姑,你讲话要摸摸良心,你凭凭良心……”洪思哲这样一位器宇轩昂的大帅哥,说话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红姑将洪思哲递过来的红玫瑰劈手一夺,那束鲜花便摔死在良人会所光洁的门厅地板上,摔落的几片娇嫩花瓣,很诗意地四散在纸醉金迷的光影中。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来这儿上班?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位业务对象,一位嫖客罢了!上床、干事、付钱、走人,咱们是合作这项业务的,我劝你别弄错了!我就愿意来良人会所接客,我就愿意自己挣钱自己花,怎么着吧?别以为自己兜里有钱,脸又长得帅就了不起死了,我不稀罕!”红姑毫不克制地叫嚣起来。我和若梦都听不下去了,虽然是实情,但她把话说得太伤人了!西装笔挺英俊潇洒的洪思哲,在红姑的叫嚣谩骂中,很失态地掩面哭泣起来,可是他就是不离开。一个男人啊!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钱财有钱财的高富帅男人哪!这样的卓越客户,我们做K女的巴结还巴结不来呢,红姑却这么侮辱糟践人家。那位洪思哲,看来他是真的不幸被红姑的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因为,唯有真爱,可以令人失去自尊和颜面。
  
  我和若梦两个连拉带拽,好歹把发飙的红姑劝住了。红姑还在“呼哧呼哧”气得大喘气,不知何时脸上又挂了两行泪水,兀自流得涓涓不息。那个洪思哲竟然还没走,他捂住脸一味哭泣,也不顾难看,又在良人会所大门口蹲下来,捂住脸继续哭,他的宝马车停在他身旁,对他的悲伤,显出几分爱莫能助。我看见一个身影,在马路对面,她也在爱莫能助地望着这边。那个影子,就是一直在暗暗盯着我们的梦芜。若梦还在安抚着红姑,又冲我使使眼色。我只好走到洪思哲身边,扯一扯他那昂贵的名牌西服的袖子,“洪先生,喂,洪先生……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是红姑的同事,我们今晚会陪着红姑的。你们有什么问题,等她过几天情绪好点再说吧……”我说到“我是红姑的同事”时,脸有点发烧,我们这叫什么同事呀,我们就是一起出卖青春肉体的同事。
  
  红姑的住处相当豪华!虽然空间不大,只是两居室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但装修是超级一流的,所有的家电家具也都是高档品牌。
  
  “红姑,你爸给你单建的小窝可真不赖!”我有几分羡慕地打趣。
  
  “我自己租的!我会要他给我单建小窝儿?嘁……别说他不会,就算他会,你看我会不会赏他这个脸?当初,我既然敢离家出走独闯江湖,我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还要靠他这光有钱没良心的爸!……”红姑一边嘴里叨叨,一边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轩尼诗红酒。
  
  “红姑,我发觉呀,你呀,也就是嘴皮子硬罢了。”好半天,若梦慢条斯理地插了这么一句。
  
  红姑本来滔滔不绝,给若梦这温温柔柔插进一句,突然人就像被电击中似的,在酒柜前都摇晃了两下,吓得我赶紧从沙发上奔起来扶住她。
  
  三只高脚红酒杯,三个年轻貌美的K女,碰了一个响的!还是若梦,她文文弱弱又冲着红姑来了一句,“既然把我们叫来了,就痛痛快快地给我们把心里的苦水倒一倒吧……越是平时嘻嘻哈哈装得厉害的人,越是存在心里苦得厉害……说吧,红姑,你到底是恨你爸多点儿,还是恨你妈多点儿呢?”
  
  说话间,红姑又一仰脖子灌下去一杯,然后她抬起睡衣袖子擦擦嘴,眼睛瞪得滴溜滚圆,上牙紧嗑着下牙,她说,“我他妈都恨,谁也不比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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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1 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陶胭 于 2015-9-11 09:25 编辑

第15章
红姑的骚妈

  红姑可是生长在大都市S城的美少女。她爸以前在S城房管局工作,也就是一个窗口工作的小卒子而已。但他这职业让他近水楼台地嗅到新时代新浪潮的先机。红姑的爸发觉,不知从哪天开始,他轻松愉悦的窗口办证工作忽然忙碌起来,一天八小时,来办理房屋出售、房屋置换等各种各样业务的,不知道有多少!红姑的爸很快就办理停薪留职,他很勇敢地“噗通”跳进商海搞起房地产。
  
  红姑的妈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可想而知,红姑这么漂亮,都是有渊源的,渊源可不就在她这当舞蹈演员的母亲身上么?本来,一个房管局窗口的小办事员,娶了一个文工团年轻漂亮的舞蹈演员,那还不是红姑她爸烧了高香、祖坟冒了青烟才有的好事儿?红姑小的时候,她和她妈换下来的内裤统统都归她爸洗,买菜做饭这些小儿科根本不值一提!可自从红姑她爸下海之后,情形就不一样了。红姑他爸很快就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在房地产的商海里掀起了层层浪花。他到处跑关系,拿地皮,忙得四脚朝天,经常不到半夜进不了家门儿!起初,红姑的妈,也就是那位文工团漂亮的舞蹈演员,她积极响应支持丈夫下海,因为她既热爱舞蹈艺术,也同样热爱钱。钱能给女人买时髦的衣服,高档的化妆品,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尤物好东西!红姑的妈为了当好后勤部长,很快学会了料理家务,她每天从文工团下班回来,就老老实实买菜做饭带孩子,晚上美滋滋地在台灯下等着丈夫回家。
  
  红姑的爸爸果然大把大把的钱挣回来交给红姑她妈,同时也每天深夜带回一身酒气。红姑的爸是男人,男人有了钱之后变坏那都是寻常,就像人吃得太饱,一天要上好几趟厕所一样,非常必须。可红姑的妈,她在红姑的爸必须出轨之前,抢着蹿出了墙头。她是一枚熟透的艳丽红杏,耐不了贫穷,也耐不了寂寞。
  
    
  “我给你们说,我妈年轻时,是个极风骚又死要脸面的人。我爸刚开始搞房地产头几年,我还小,几乎不怎么懂事儿。我爸那时候天天不回家吃饭,家里就我和我妈妈俩人。其实我和我妈俩人挺好,喜欢吃什么买什么,想要穿什么买什么,我爸从没少给钱。我真是觉得我爸辛苦在外边赚钱,我和我妈安安心心守在家里的那一小段日子挺好。可那挺好的日子过了没多久,我妈就往家里领回一个女人气味儿极重的男的。那男的天天到我们家来吃晚饭,我从写作业的桌上抬起眼睛来瞪着他和我妈,我妈就和我说那是她单位的同事,还让我喊他陆叔叔。陆叔叔?他妈的!那要是搁现在,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占了我妈便宜让我爸头顶冒了绿光的绿叔叔!那时候,我常偷看他们。我妈在厨房里淘米摘菜,那女里女气的男的就从后面抱住我妈的腰身,他自己半蹲下身儿,往前撅起贴在我妈屁股蛋上死命拱蹭——你说他用那什么玩意儿拱蹭啊?啊?——不就是那一截硬邦邦的狗东西吗?我真他妈想不通,我妈,她怎么一碰了男人这硬邦邦的狗东西,就像一滩水似地化开了,真是一个天生的骚货!那男的拱蹭了不大一会儿,我妈便像母狗似地回身撅着把嘴送过来,俩人嘴里都呼哧呼哧带哼带喘的。我妈发现我在看他们,我就要让我妈觉得难为情,觉得可耻,我就不躲开!我就那么瞪眼看着他们继续。不过,那男的竟然毫不介意我的存在,他见我妈分神到我头上,热情凉了小半截,他便又挺起来拱了我妈几下。我妈像是想拼命克制骚劲儿,又克制不住似地,对着我声儿打颤地说,“好红姑,妈的好孩子,你出去给妈买袋盐去……”她几乎就要给那男的拱蹭得瘫在他身上啦!那男的爪子也伸进我妈的围裙又伸进她的内衣里去了,我妈竟然不阻挡他——只怕也挡不住——她只是迫不及待指望我让开,好让他们这对野鸳鸯跟两条狗似地在厨房里站着就大干一场!……”红姑肆无忌惮地说着她母亲从前的艳事,用的是一种恶狠狠的调子。
  
  “那……他们真的当你的面儿干了?你真的看他们干了?”不知为啥,我竟然对红姑她妈的艳事十分感兴趣,看来谁肚子里都有那么一小撮下流基因。
  
  “嘁……谁稀罕看他们干!主要就是我那骚妈不争气,太不争气了!我就是不走开——买什么鬼盐,买包盐往我那骚妈的那儿撒上一大把,只怕她就自在了,妈妈的!我不走开,他们没辙了,但我妈竟然和那男的互相撕扯搂抱着,不顾体面地立马就往房里去。我妈一边发骚等不及挨干,一边还哄我说,红姑,妈人不舒服,让陆叔叔扶着妈到房里,躺躺,躺躺就好了……你,好孩子,你写作业,别,别过来……”
  
  若梦听得捂嘴偷着乐。我心里也是奇怪,哎呀红姑的妈那是咋回事啊?我们都是卖肉的K女,什么事儿没经过,和男人干,那是多没奈何的一件事啊,不是为了赚钱,有嘛狗屁意思呢?真不知道我们卖到了红姑的妈当年那三十七八叮当的年纪,人老珠黄肉无味,卖不出价了,会不会贴个免费求干的标签将自己送出去!
  
  “那,你妈和那陆叔叔就在房里干上了?你在门外面听着?”我又忍不住求取细节,呵呵。
  
  “我那时候还小哩,半懂不懂的,总之晓得他们俩不是干好事儿!一回二回我都算了,我妈后来越骚越起劲,隔不两天就带那男的回来干,也不管我在外面是啥感受。有时候他妈的她还得和那男的干完一场才从房里钻出来给我做饭,吃了晚饭收拾了碗筷,两人又钻进房里再干一场,那男的才走。总之,我妈那时候所有的骚劲儿,都在我爸爸每天半夜回来之前,挥发干净了!”
  
  “后来呢?你爸爸怎么发现了你妈妈的艳事儿?我估计,红姑,是你向你爸爸告的密吧?”若梦说。可是,我觉得红姑虽然现在也是一身傻呼呼的孩子气,但她一定不会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告密小孩。
  
  “我没有!我真没有向我爸告我妈的密!你们当我真是傻子么?我妈妈那么骚,领着别的男人回家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我当然也有点替我爸难过,但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爸,他肯定就得一脚踹了我妈,顺便连我一起踹了,这样的结果我用一根脚趾头都想得到!别忘了,那时候,在我妈骚的受不住在外撒欢的时候,我爸已经是个有钱人了,有钱就掌握一切主动权,这道理,我他妈幼年时已经及时地深刻理解了!”红姑又将杯中红酒一口喝干。
  
  “那……你爸妈后来是为什么离了婚呢?是为了这事儿吧?你爸到底是怎么知道你妈和那陆叔叔的事儿?”
  
  “怎么知道?迟早总得知道!走多了夜路,总有碰到鬼的时候,再说,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爸早就等着寻趁我老妈,找茬儿请她下班,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原来你爸也不干净哇!”我大叫起来。红姑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倒进嘴里,她眼光直着,冲我凄凉地笑笑,一缕红酒的残渍从她嘴角边,像血水一样缓缓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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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冷月清辉版主:不好意思,周末反而忙得四脚朝天了……今天更新了  发表于 2015-9-1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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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3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章
春天是这样凋零的

  “我爸爸早就发觉了我妈妈的事儿,但他那时候已经是个特有脸面的上等人,干什么事儿都有周密的计划安排。我爸找到那个姓陆的男的的老婆,让她去我们家捉奸。千真万确,我爸爸安排那姓陆的老婆去我家捉奸的那天,他中午就直接开车到学校把我接走了。可想而知,我妈和那姓陆的男的,他们突然有了一个欢好的两人世界,没我这根搅屎棒在边上碍事,他们颠鸾倒凤是多么得如鱼得水!那姓陆的男的老婆是用我家的钥匙开门进来捉奸的,你看我爸给她搭档配合得多么到位!她用硫酸泼了我妈的脸。”红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和若梦就像突然被闷雷击中!
  
  “天哪,《夜半歌声》的剧情哇……”我由衷地唏嘘,“你爸也太狠心,捉奸就捉奸吧,还教唆人家泼什么硫酸?”
  
  “我爸到现在也不承认泼硫酸是他指使的。那姓陆的老婆一直都说是她自己要泼的。”
  
  “那她怎不把她男人下面那玩意儿也用硫酸泼了?”若梦忽然咬牙切齿恨恨说道。
  
  这还用问吗?可怜的女人,她男人下面那玩意儿,可不就是她的专利产品么,抢回来了以后还得用着呢,她舍得拿硫酸泼?
  
  捉奸事件以后,红姑的妈破了相,也臭了名声。红姑的爸三下五除二和她离了婚。红姑的爸要把红姑带在身边。红姑的妈一张狰狞恐怖的丑脸上泪流满面,“红姑,妈妈的心肝宝贝,我什么都没有了,妈不能再没有你呀……”红姑给她妈的丑样子吓得心惊胆颤,但她最后,竟然还是自己和她爸说,她要和她妈在一起。红姑的爸虽然气女儿的做法,到底也没奈何,他摇摇头丢下红姑,开着他的宝马离开了,他说,“你呀,红姑,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你就是不中用,万事是靠心肠软就解决得了问题的么?你跟着她你有的是苦头吃!”气归气,到底是骨肉相连,红姑虽然最后选择了和她妈在一起生活,她爸爸每个月还是准时送来一笔挺丰厚的生活费。
  
  本来,这也不算太糟糕的结局。可红姑的妈从此一蹶不振了。女儿好心留在她身边,也没有成为她振作的动力,反而变成她敲诈前夫的得意筹码。她虽然还不太老,但当年的美貌早已不复存在,除了像男人嫖妓似地出钱偶尔找小白脸牛郎伺候着泄欲,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与她有半点勾搭。她在很多年里,都是一个欲火如炽的女人。她找小白脸牛郎的开销,自然也算在女儿的生活费里。再后来,她又吸上了毒。这更是一个逍遥无底洞。女儿一天天长得亭亭玉立,母亲却一天天渐渐沉到无底洞里去了。红姑的妈打算用鲜嫩如栀子花一般的女儿的少女贞操,来换取她在这人间最后一次美妙的吞云吐雾。红姑的爸,这次在最关键的时刻,及时出手挽救了女儿,但他却以更加迅疾猛烈的动作,将红姑的妈推到无底洞的最最深渊里去了。
  
  “我爸倒是没明打明地责怪我妈要把我卖了换钱吸毒,他还给她买粉让她吸着逍遥快活,还对我妈说,哎,你要钱就跟我说嘛,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现在这样子,也就剩下这么点儿嗜好,我也不是供不起你……听我爸对我妈说这些话,那时候,我都对我爸感激涕零!可我妈,只吸了三回我爸给她买的粉,就蹬腿闭眼走了!我爸说你妈染上这毛病,迟走早走都得走。可我妈以往吸那么久了都没走,怎么一吸上我爸给买的粉,她就走了呀?可怜我妈走的时候,也不过是四十来岁,人瘦成了一把枯骨,一张被硫酸泼过的丑脸上笑得花红柳绿、灿烂无比!”
  
  红姑说到这里,先是闭住嘴,她像拼命忍住什么似地紧紧闭着嘴,但整个人都筛糠似地哆嗦。忽然,红姑身子往前一倾,一股粘稠的鼻涕以喷发之势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嘴一张开,伤心的嚎啕便如滔滔江水一样涌泄出来!既粘稠的鼻涕之后,热泪滚滚,也从红姑的眼睛里前赴后继汹涌不绝!
  
  长夜漫漫,漆黑无边。我和若梦静静地看着红姑恸哭,我们都不劝她,她难道没有权利这样肆意地哭出来么?红姑哭够了,也哭累了,蜷在我和若梦坐着的沙发边上的羊毛地毯上,睡着了,她泪痕狼藉睡去的样子,像一只特别孤单特别可怜的小猫。若梦起身,去房间找出一条毛巾毯,搭在红姑身上。我忽然觉得有点冷,是夜将完尽,而天尚未明之前,那股从心里涌出来的冷。我情不自禁往若梦身边紧靠过去,我们俩挤拥着倚靠在红姑家的沙发上。若梦搂住我,安慰地拍拍我,她轻轻对我说,“咱俩靠紧点暖和些,妖妖,你也闭着眼养会神吧……”我点点头,把头倚在若梦肩上,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落在若梦的肩头。我合上眼,半梦半醒,却觉得脸上好像下雨了。我迷迷糊糊抬手一抹,满脸凉湿。我心里一颤,却不再乱动,因为,那满脸凉湿,不是我眼泪,而是若梦的眼泪,滴落到我的脸上。
  
  红姑的妈死了,她只好跟着她爸回到他已经重新娶妻生子的豪华新家。但她对自己的亲爸,却丝毫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感激与欢喜。红姑对她妈最后的结局,也没有太多悲伤。一种旷世孤单的无力与无助,像浓稠的夜色,漆黑冰冷笼罩在红姑年轻的生命中。
  
  亲爸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爸,虽然娶了后娘,又生了儿子,但他还是对红姑负了该尽到的责任。
  
  红姑读大二的那年,在一个周末给她爸打电话,说这个星期她会回家看他陪他吃饭,红姑的爸满口答应。可是等到周末,红姑满心欢喜地回家来,她爸却和后头取的妻子后头生的儿子一家子吃喜酒去了!是他现在老婆的娘家亲戚结婚,他能不去吗?他敢不去吗?红姑转身就回了学校。她从此不再接受她爸供她读大学,她从此不再用他一分钱,她从此不再回他的家。
  
  红姑他爸可能怎么也想不通,他如花似玉富二代的女儿,就因为他这次小小的爽约,便从一个大学生变身为一个卖肉的K女。那当初她妈打算卖女儿的贞操吸毒,他救女儿不是白救了吗?红姑她爸不是不爱自己的女儿,他只是爱得有限,因为有限,所以可有可无。红姑也不是不爱她爸,她只是爱得情怯,因为情怯,掉头而去时,会特别的决绝惨烈!这种父女之情,我特别能理解。因为,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红姑的故事,像晚春初夏天气里,浮荡在柳梢枝头的一声哀伤蝉鸣。美丽的夏天尚未开始,春天的凋零已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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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4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7章
我的流年残梦

  我记得若梦的眼泪。我想,若梦一定也记得我的眼泪。可是,她流泪过后,还能承受得住,她只管默默无语一路向前,接业务的时候拼命多赚钱。我却越来越神思恍惚起来。
  
  一个闷热的下午,大雨将落未落。我醒来后,整个人还是提不起精神。若梦因为头夜业务繁忙,几乎到天亮才回来,她还在沉沉睡着,我不想吵醒她。站在阳台上,我吸了三支摩尔,却依然觉得毫无味道。我又回到客厅沙发上,胡叔最后就是在这张沙发上断气的。当时,我记得胡叔的五官都挪了位,眼斜了,嘴也歪倒一边去了,可他挣扎着喊我的名字,“小寒……小寒……”我爸本来着急要开车送胡叔去医院,可胡叔自己说别送了,用不着了。我爸听胡叔还一声声喊我,又气又恼,“老胡我给你说,你还算个当过兵的男人吗?你都这样了,你还惦记小寒?你对得起我这个老战友吗?……”我爸斥责不休的时候,我已经蹲在沙发边上,我握住胡叔一只手,我爸抬腿就踹了我一脚,踹得我跌倒在地毯上。我爸从小到大没动过我一手指头,没想到,开戒破例便是雷霆万钧地动山摇。当然,我也不能怪他。我这样的女儿,有十个爸爸也会都给我气死了。他只踹我一脚已经算是客气。我爬起来,又凑到胡叔跟前,我还是握住他一只手。我是做错了,可现在胡叔都这样儿了,我能眼睁睁看着听着他喊我,我能不理他么?胡叔的眼睛和嘴都更加歪了,他嘴里口吃不清地对我爸说,“老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小寒……还是孩子,孩子……不要怪……她……”胡叔斜了的眼里流出浑浊的眼泪来,他又看着我,努力想挣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小寒……胡叔,对不起……你……孩子,我不该……”胡叔断断续续说着,像是不把这些话说完,便绝不肯断气。那时候,他不再是我的老情人胡叔,而是我爸派来照顾我的战友,他是真心疼爱方小寒这个可怜孩子的胡叔!“胡叔,别说了,这不怪你,是我错了,是小寒做错了呀……”我握着胡叔渐渐凉硬下去的手,痛哭失声。
  
  我在胡叔那一张哭笑交加嘴脸歪斜的脸上,见到了一种回归的父性慈祥,他的手在我手上无力地垂落。胡叔死了。在他临死之前,我爸始终背对着我们。我不怪他。是我这样的女儿,让他蒙受了不堪和耻辱,因为,是我主动勾引胡叔的。可是,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回忆令我忧伤。而这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得像一口倒扣在人头顶上的锅底,天空中时时亮起一道闪电,紧跟着便是轰隆隆的雷鸣。我去卫生间,在洗脸池下面那个小储物篮里找到我的刀片和霜盐。我已经很久不用它们了。可是,今天,我很需要。熟悉的一套程序。我将刀片捏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轻轻地划破左手掌心,然后又用嘴拧开霜盐瓶盖,在流血的伤口上撒上一些昂贵的霜盐。喔!锐利的痛楚像一剂有效的振奋清醒剂,令我整个人都抖擞起来。我将左手拳起,紧紧握住,霜盐令痛感从左手掌心成放射状更激烈地向全身扩散,鲜血一滴滴,落在洁白的洗脸池上,是一种凄绝的鲜艳和分明。淡淡的血腥气息,慢慢钻进我的嗅觉。眼下,这一切,都令我忧伤而疲倦的心,感到极度安慰。这时候,窗外的暴雨正下得昏天黑地。
  
  平静下来后,我妥善处理了卫生间的现场,又点了一盘檀香。像霜盐一样价格昂贵的湿巾,令我掌心的伤口迅速神奇痊愈。我不想令若梦发觉我顽疾又患,她会难过的。众叛亲离的孤独,我已经尝够了。若梦虽说只是一个和我一样贩卖青春的同伴,可对于我来说,她已经是我的亲人。我用电饭锅熬了一小锅泰国香米粥,又拌了一个糖醋榨菜,这些都是若梦爱吃的。我悄悄来到若梦的房间,她还是很安详地睡着。刮风打雷下雨这么厉害,她都没醒,想来昨晚她一定是累坏了,也不知又是几个怎么样难招呼的客人,唉!我看了看若梦,悄悄地将一张字条放在她枕边,“醒了就喝点粥吧,我出门一趟。小寒。”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署名“小寒”,而不是“妖妖”。
  
  暴雨过后的天清朗了,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植物的清香。我出门买了一束百合花,去了一趟胡叔的墓地。我仔细地看了胡叔墓碑上的照片,他和梅尔.吉普森,果然是一点儿也不像!胡叔,他只是,一个和梅尔.吉普森,和我的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一个老男人。我从心底里偏爱老男人。我勾引了爸爸的战友胡叔,因为爸爸没答应从加拿大飞来给我过生日。我是情人节那天出生的。我是爸爸上辈子最后一个情人。我一定是有恋父情结。我怎么会这样?这算不算变态?我心里又有了新的惶恐。
  
  去了胡叔的墓地之后,我看看天色还早,是下午三点多,一天当中最慵懒悠闲的时光。我第一次,背着若梦,单独拨打了老于的电话。我不是为了接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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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5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陶胭 于 2015-9-15 09:24 编辑

]第18章
我喜欢这样的于叔叔
  老于接到我的电话十分欣喜,他马上派人开了车过来接我。我被带进一幢远离市区的别墅。在老于豪华硕大的套间里,他满面笑容,张开宽厚的双臂拥抱我。
  
  “妖妖,你可真是个没心眼的,我跟你说,除了我老于,以后如果有其他客人接你,你都不许随便跟人去,知道吗?”见面老于就先给我上课,他刮一刮我的鼻子如此教导我。
  
  “那为什么你接我,我就可以随便跟你的人走?”我傻呼呼地问。
  
  “哈哈哈,我的傻妖妖,这要问你呀,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保得保护自己,幸好老于虽是坏人,但却绝不对你使坏……今天我真是荣幸之至呀,能得到你的另眼垂青。”老于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
  
  “可是,于叔叔,我今天不是来接你的业务的。”我用一种不属于青春K女妖妖的忧伤语调对老于说。老于满面笑容渐渐褪去,他并不掩饰些许失望。不过,片刻,老于脸上便又换上另一种温和的长者微笑,他拉着我的手,“哎呀,小妖妖啊,叫我怎么说呢……你不是来接我的业务的,可你能打电话给我,把于叔叔当朋友,我仍然荣幸之至呀……来,过来坐,想喝点什么?”
  
  “不接业务,但还是想喝红酒,成吗?”我有些怯怯地。
  
  “成!妖妖,你到了我这儿,想怎么便怎么,没有什么不成!”老于立马吩咐人送红酒进来,他坐在巨大的皮转椅上,而我有些拘束地站在他面前。我很不适应这份拘束。可我已经对老于说了,我不是来接他的业务的。不接业务就要有不接业务的样子,不是吗?可规规矩矩有样子,怎么令我这么不知所措浑身都难受呢?老于忽然拍拍他坐着的皮转椅,“我的小妖妖,介意坐到于叔叔怀里来么?我今天不是你的客人,我记着这话的,呵呵。”我只觉得内心巨大的块垒正在慢慢融化,我眼里含着泪,像只小燕子似地扑进老于怀里去。我张开双手,像一条小蛇似地搂住老于的脖子,“于叔叔……”我像个小女儿,娇嗲嗲地呼唤他。
  
  我喜欢呆在老于怀抱里!我喜欢他怀抱里那份宽敞,我喜欢他怀抱里那份温暖,我喜欢他怀抱里那份成熟男人才有的气息——淡淡的烟草与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混合在一起的神奇美妙,令我无比陶醉!
  
  我久违了这份陶醉。我喜欢爸爸的怀抱,我在他怀里一天天长大。小时候,爸爸曾对我说过,他希望我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只是个钻在他怀里不肯出来的小臭囡囡。然而,我享受到爸爸怀里那份神奇的陶醉滋味时,我已经十四岁了。爸爸到奶奶或姥姥家来看望我,我会像只燕子似地扑进他怀抱里,我紧紧地搂住爸爸的脖子,我喜欢他脖子皮肤上的气味,喜欢爸爸胸口的温度,我更喜欢将自己刚发育的身体紧紧贴着爸爸,享受内心那一阵又一阵难言的悸动!可爸爸常在这时把我推开,他克制着微喘,声音有些发颤地对我说,“小寒,爸爸的乖女儿,你长大了。”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能在爸爸怀里撒欢撒娇呢?说实话,与童年相比,我更喜欢也更享受长大了以后在爸爸怀里的美妙滋味!爸爸,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呢?你不喜欢我吗?不愿意和我分享这份美妙吗?而这时候,爸爸又说我还不懂事。爸爸,你为什么一会儿说我长大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懂事呢?你不给我说明白,哪一天,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长大,狠狠不懂事一回给你看看!
  
  我在老于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出了神。我眼泪汪汪,委屈万分。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这样对他呢?我把眼泪鼻涕都糊在老于的脖颈里,我依旧喜欢成熟男子脖子皮肤上的气味,我的花瓣一般的唇轻啄轻吻着老于的脖子和耳朵垂。老于给我弄得有些不能自持,呼吸都急促了。
  
  “妖妖,你可是说了,今天不是来接于叔叔的业务的。”老于有些艰难地保持镇静。
  
  “唔……不接业务,可我没说不可以这样啊,我喜欢……于叔叔,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当年,被爸爸推拒的那份委屈和伤心,仿佛又复活了。我负气似地在手臂上又加了些力气,我的嘴唇一直吻着老于的脖子和耳垂,现在,我不假思索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又很快吸住了他的舌头。一阵甜蜜悸动从心里层层激荡开来,我像寻着乳头的婴孩,贪婪地吮吸起来。老于努力地试着推开我,终于徒劳地放弃。我们热烈地吻着,我在他温暖宽大的怀抱里蛇一样扭动着身体,我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老于昂然的勃起和无法自制的热烈情欲。
  
  我喜欢现在这样儿的老于,他是一个和爸爸年龄差不多、和梅尔.吉普森年龄差不多、和胡叔年龄差不多的半老男人,但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嫖客,我也不是卖肉的K女妖妖。
  
  “妖妖,我的小宝贝儿……你今儿怎么这么疯呀……从前,都是若梦和我弄,你干看着,我让你配合一下你也不肯……妖妖,我的小妖妖,你再这样继续撩我,于叔叔可吃不消了哇……啊,怎么样宝贝儿,今儿还是接业务把,嗯?”老于渐渐不能自制,言语痴癫起来。
  
  “嗯,不嘛……我不接业务,但我喜欢这样儿……妖妖……喜欢这样儿的于叔叔……”
  
  老于的手忍不住探进我的衣服里面来了,我也由着他,我觉得很惬意。他不停地搓揉着我,吻着我,我快慰极了!老于渐渐喘得厉害,眼珠子都有些泛红,他打横把我拦腰抱起,往套间里面去。我蹬着双腿在老于身上耍赖,但双手还是勾着他的脖子不放,“不嘛,不嘛我不接业务,于叔叔……”我耍赖还耍出了真眼泪。是的,我只愿意这样与他缠绵,但我不愿意上床干。上床干的都是K女妖妖,而我怀念少女小寒,有一点点恋父情结的微邪少女方小寒。老于的脚步踟蹰了一下,我在他怀里挣扎得更加厉害。我又缠了他一会,他终于掰开我的胳膊,将我放在皮转椅上。我装作可怜极了的样子,泪盈盈地望着老于。老于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又凑上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温和地说,“好了,妖妖乖……你既然说不是来接于叔叔的业务的,就得配合我,让我保持有个人样,不然,于叔叔就是畜生了咧……”
  
  “你怎么就不是畜生?你对若梦那样,你非得打女人屁股还得捆起女人才干得成事儿,还不畜生吗?”我直筒筒地说,也不怕老于这会子恼了。
  
  “嗐,那是什么时候?我老于,那就是当嫖客的时候,那时候干什么都不算畜生,可妖妖,你自己说今天不接业务,你……又弄得我那么难受……哎,好妖妖,我和你说,今儿,今儿咱们什么别的法子也不用,我肯定行……”老于又起劲儿了。
  
  “可是我不愿意,嗯……于叔叔,我就是想钻在你怀里发发嗲嘛……”我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还把一双脚蹬到老于怀里。
  
  “好好好,我的小妖精,什么都听你的……乖乖乖,你让于叔叔去把两杯红酒端过来。”
  
  三杯酒下肚之后,老于摸摸我两颊酡红,又把胡子抵在我头发顶上,他一手端着空酒杯,一手搂着我,像一个真正的风度优雅的长者,“说吧,心底里到底有些什么委屈?都给于叔叔这儿倒出来把,随便倒,万无一失!”
  
  我乜斜着老于,一幅又天真又风情的样子。我又一胳膊勾住他,“于叔叔,你真好,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笑着赖在他身上,我笑得又天真,又媚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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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7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章
妖妖的恋父情结

  老于又将我推开,但我死死黏住,他推不开我。他拿我没办法。“哎,我的小妖妖,我明白了,今天你来我这儿,你不接我的业务,你是让我来接你的业务了……”他还挺幽默。
  
  我给老于说了我十四岁那年,在爸爸怀里,第一次感到性欲悸动的事儿。老于听了我讲述,连叫了好几声“哎呦喂”。
  
  “可是我爸爸把我推开了,他说我长大了。”我伤心地说。
  
  “哎呦喂,妖妖,他当然得推开你呀,他不推开你,他可不就是畜生了吗?你可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呀……”老于又哎呦喂上了。
  
  “亲生女儿怎么了?不就是抱一抱,亲一亲吗?我从小都是爸爸抱大的,亲大的,为什么我感觉更好了,他倒不要我了?”我喝了酒,胆子越发大,什么话也说得出口了。这真是我多年以来伤心郁结!
  
  “那你大了么,不再是小孩子了呀,你爸爸是男人,你是女人呀,傻妖妖……你那么缠着他,又亲他,你说你爸一个大男人怎么受得了?是吧?受不了的话,还不得……像我刚才似的,把你拦腰一抱,往房里一钻,往床上一放……是吧?”
  
  我的眼神随着老于的话,变得熠熠发亮。天哪!难道我潜意识当中,真的一直就渴望过和自己的爸爸……那啥来着么?不,不是的。我不愿意承认,我觉得害羞,但是,我不觉得耻辱。
  
  “于叔叔,你是说,就算是我是我爸的女儿,我大了,钻在他怀里亲他抱他,他也照样会有男人对女人的反应?”我几乎是甜蜜地回味和求证着。
  
  “那当然啦,这世上首先是有男人和女人,其次才是别的人伦关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得恪守人伦,爸爸不能和女儿干,儿子不能和母亲干,姐姐不能和哥哥干,弟弟不能和妹妹干,不然的话呀,没有人伦约束,人就不是人了,是畜生,是会遭天谴的……”老于像个耐心的老师。
  
  “你说,我爸爸他那样儿,就是对我有反应,是不是畜生?我对我爸爸反应,是不是畜生?”我继续求证。
  
  “那不是,有反应不是畜生,有反应,不克制,肆意放纵人伦,那才是畜生。”老于说。
  
  “这么说,我爸爸不是畜生,他是个好爸爸……但是,于叔叔,你知道吗?我,却是个畜生……我对不起我爸爸,我对不起很多很多人,呜呜呜呜……”我的眼泪像春雨一样又汩汩涌了出来,我终于也解开心灵阴影的一角神秘面纱,放出了压抑太久的哭声。梅尔.吉普森,胡叔,一个一个地,都钻出来了。
  
  老于依然是我和若梦双档联合的大客户。他当嫖客的时候,我是K女妖妖,那时候我允许他干我,可他干不了我。老于仍然每次都要把若梦捆起来,半虐似地干她,我是一个性爱现场直播的长久看客。我是一个每次分羹RMB两千块的看客。我心里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若梦。可不接老于业务的时候,我依然经常偷偷去见他,那时候,他是我眷恋的于叔叔。我知道,于叔叔也喜欢我眷恋他。于叔叔渐渐知道了我从前的许多故事——
  
  小时候,我爸对我说过,“你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不过天气还有点冷……”所以,他给我取名“小寒”。方小寒,多么诗意温婉,那是我从前的名字。方小寒,在她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已经不幸身亡。
  
  从小就是奶奶和姥姥管我。因为我爸忙着做生意,我妈忙着跟着他事业有成的夫君身旁鞍前马后。我从小妒忌我妈。为什么我爸忙生意,她可以理直气壮到哪儿都跟着他?而我爸为什么不肯一边做生意一边将我带在身边呢?他可以吩咐我妈照顾我呀!我读小学时,爸妈到了礼拜六就会来奶奶家接我。我总是扑进我爸的怀抱就不肯出来,我不那么喜欢我妈抱我。我感觉我妈即使抱我亲我,都是敷衍的,她的目光像磁石一样始终牢牢黏在我爸身上。我妈越这样,我和她越生疏,我和我爸越亲近。
  
  我不记得我爸的生意,究竟是从啥时候做到国外去的,他是做皮草生意。也许是那次,我像一条小蛇一样,搂着我爸的脖子在他怀里扭动,我爸想亲我,又没亲我,最后还推开了我。从那以后他就经常要出国。我妈乐颠颠喜滋滋地跟着我爸出国。国外那么远,他们很少来看望我了,只是源源不断寄回来很多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心里老这么问,我奶奶那时候也常这么叹息,我爸妈寄回来的钱并不能使我奶奶和我生活得更快乐。有时候,我常常怀疑,这一切都是我妈在故意使坏,她故意将我爸和我分开得越来越远,也故意将我爸和我奶奶分开得越来越远!她这个自私的女人,就是想独霸我爸这个男人!
  
  那一年,我十四岁吧,一个身体疯长,内心忧伤也疯长的年龄。我思念爸爸。我想念年幼时,他对我有力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这份想念,在我身体发育、月经来潮之后愈加强烈。我爸给我写信、打电话,总是对我说他如何如何爱我,可我却觉得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爱我——如果他爱我,为什么我长大以后他就不肯再抱我亲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那么久那么远?我对我爸的怨恨和思念夹在一块儿。我越思念他,就越想干一件让他受不了的大事儿!当然,我内心还有一点儿说不出口,也挥之不去的羞耻。这一切都叫我沉沦,忧伤着沉沦,沉沦着忧伤。我的青春就在这各种情绪泛滥的过程中,蓬勃地盛开了。
  
  我读高中后,奶奶生病去世了。我觉得奶奶去世和我爸远离也有关,这一切都是我妈弄的!但我既伤心,又有些莫名的兴奋。现在没人照顾我了,看你们还怎么成双成对出国去做生意!可又是我妈出z主意,将我托付我姥姥家。我姥姥义不容辞接替奶奶开始照顾我。我记得,那时候,我内心的绝望像一根体温表里摔出来的水银,细小带毒的颗粒,碎得点点滴滴满地乱滚!爸妈又要飞去加拿大了,我哭着、闹着,用自己已经发育得相当丰满的乳房蹭在爸爸胸口,“不让你走,呜呜……爸我不让你走,我不去姥姥家……你要再丢下我,我就死给你看……”我爸为难地搂住我,又推开我,他很眼神很闪躲地回避我,话也说得支支吾吾,“小寒,你长大了,要懂事,要乖,爸爸妈妈是出去赚钱,小寒以后读大学,好多地方要用钱呢……”
  
  “呜呜……爸,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钱,不读大学,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跟妈一样,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我赖在我爸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我看你这丫头是从小是给你爸惯了得失心疯了!你要跟我一样,哼,那我让给你啊,我看啊,你就是头小母兽,你想你爸跟你一样啊……”我妈说。
  
  “小寒还是个孩子,自己亲生的女儿,你瞎说什么呢!”我爸立刻喝住我妈,但他却无论如何,将我从他怀里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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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18 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章
不伦的父女之爱

  那一次,我爸在他飞加拿大的头天下午,偷偷约我出来吃饭。他教我,让我给姥姥说是和同学出去。我心里有一种极其隐秘的狂喜。我爸是爱我的,和我爱他一样!我终于有了一次单独和我爸相聚的机会。像小时候一样,他带我去吃了我最喜欢的泰国菜,然后又带我去公园里划船。暮色渐渐四合。我和我爸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紧紧倚靠在我爸怀里,泪汪汪不肯放他走。
  
  “爸爸,你再抱抱我,抱抱小寒……”我呜咽地说。
  
  这一次,我爸没有推开我。他紧紧地搂住我,像小时候一样,用他的胡子茬轻轻蹭着我的脸颊,“小寒,爸爸的傻女儿,你真是个傻孩子……女儿不可以这样爱自己的爸爸的……”
  
  “为什么不可以?爸,我就是要这样爱你嘛!是你给我说的,女儿是爸爸上辈子最后一个情人……”我赖在我爸身上撒娇,贪婪地吮吸着他脖子那儿美妙的气息。我感觉出我爸像是奇痒难熬,整个人在瞬间颤抖了一下,我自己浑身也感到一种快要融化的绵软,我更紧地用身体贴着我爸,把“咻咻”的气息倾在他耳旁。我爸搂住我的手变得像一对莽撞而迷茫的兽,他的手不知怎么就摸到了我小小的、挺挺的乳房。像是遭电击中似的,我爸的手又迅疾地离开,艰难地交叉困在我的腰际。可是,我要!我爸的手摸在我乳房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我恨不得立刻瘫软在我爸怀里,让他尽情抚摸个够!我的眼泪飞雨似地下着,那是欢喜和羞耻结合的眼泪,可是,我要!
  
  “爸爸,小寒爱爸爸,爸爸,不……我要……”眼泪在我脸上奔流着,也润湿了我鲜艳的唇,我仰着这花瓣一样的唇,对我爸梨花带雨地吐气如兰。我撒着娇,也耍着赖。我情动着,也欲涌着。我无邪如兽。
  
  “小寒,爸爸也是爱小寒的,哪个爸爸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傻孩子,但是……”父爱和情欲在我爸的脸上艰难地来回交替,互相角逐。我是如此难缠,叫人无法抵挡。一瞬的痛苦和狰狞出现在我爸的脸上,我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也早就觉出他无能无力控制的勃起。我爸闭着眼睛,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雄浑的叹息,然后便伏下头颅,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唇!那时候,我是幸福又罪恶的仙女。我嘴里吚吚呜呜,整个人软在我爸怀里。天已经黑下来了,我爸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将我拦腰抱在他怀里亲吻,他的一双手禁不住我的反复撩拨,再没有半分抵抗能力地在我亭亭的莲蓬双乳上,动情搓揉抚摸!
  
  “爸爸,小寒尿了裤子,爸爸摸摸看……”也许,上辈子,我是个恶毒的疯妇,不然,为什么这辈子青春的我,会如此天真却又邪恶!可是,无论我再怎么撒娇耍赖的撩拨,我爸的手长久而坚决地停在了我的乳房,绝不再往其他禁区再探一步。他只是拼命地吻我,抚摸我的乳房,他反复喊我的名字,“小寒,小寒,你是爸爸的小冤家……”最后,爸爸用一种苍凉的呜咽之声对我说,“小寒,我的女儿,你……让爸爸尿了裤子……”我身体紧紧贴着我爸勃起位置的那块,粘糊湿了一大片。我满意地长吁一口大气。
  
  我爸到加拿大以后,给我从邮箱里发来一个外国男人的许多照片。他看起来和我爸差不多的年纪,长相并不像,但气质和我爸却又有点像。他有一点儿老,却老得那么迷人,和我爸一样。他叫梅尔.吉普森。从此人人都知道,我的偶像是梅尔.吉普森,我深深迷恋他。从来无人知道,我用性命来痴恋的初恋情人,他有一个可亲又可怕的名字——“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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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21 09: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陶胭 于 2015-9-21 09:19 编辑

[font=宋体]第21章
幻影梅尔.吉普森和胡叔

  我考上大学的那年深秋,亲爱的姥姥也因病去世了。我爸妈回国来操办了姥姥的丧事,又要出国去打理生意了。过完年,我就要满十八岁了。我妈对我说,“小寒,你是大学生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冷冷地看着她,她依旧那么痴心执着地要亦步亦趋跟着她丈夫。我爸的事业是他的皮草生意,我妈的事业是我爸。男人,靠她这么守,就守得住么?我又哀怨地看一眼我爸,我眼里又滴下泪来。我爸舍不得我,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妈,犹豫地说,“淑华,要不……你就留下来陪在小寒身边吧,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放心?”我妈立马就急了眼,“那怎么行?那谁照顾你?小寒过年就满十八岁,她是大姑娘了,现在又读大学了,她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说实话,我希望我爸留下来陪我,或者他们一块留下来陪我也行,但我并不愿意我爸走,单留下我妈陪着我。我不需要她陪,是她生了我养了我没错,可我有些瞧不上我妈,我看着她碍眼。我知道,我妈也有些嫌我碍眼。尽管不放心,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我爸和我妈还是双双飞走了。看着我爸离去的背影,我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耍赖哭泣,只觉得心里特别空。我心里还是最爱我爸,可我一天天大了,懂得的道理也更多。我爱我爸,我爸也爱我,我现在知道,我们不能以我喜欢的那种方式彼此相爱,我们是父女。我不能叫我爸不安。
  
  我好好儿地料理自己的生活,我好好儿地读大学,我好好儿地爱我的偶像梅尔.吉普森。可谁能知道,我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绝望?每晚深夜睡去时,我怀里抱着我爸的一樽照片。只有在那个时候,在我青春洁净的怀抱里,他是我心爱的男人,这个男人,他只不过是拥有一个叫做“爸爸”的名字。我克制着,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不主动给他发伊妹儿。可我爸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每天都给我写一封伊妹儿。虽然都是一些重复的话,“小寒,你要乖,要听话”、“小寒,爸爸想你”、“小寒,孩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我还是觉得特别温暖。我爸千里之外给我传递的温暖,让少不更事的我,心里再度荡起了方向错误的涟漪。我又在电话里向我爸撒娇了,“爸,你到底想不想小寒?”
  
  “乖女儿,爸爸当然想你啦!”
  
  “嗯,我也想你,爸,我要你亲小寒一下……”
  
  我爸犹豫了一下,还是“叭”地在电话里亲了我一口,“傻孩子,好了,乖……听话,你是爸爸的乖女儿,挂了吧。”
  
  “不嘛,爸……小寒还要爸爸抱着亲一下,像上次在公园里那样……”
  
  电话里半晌没有回音,好一会儿,再传来我爸的叹息,“唉……傻孩子,忘了公园里那回吧,是爸爸不好……”
  
  爸写给我的伊妹儿也再三叫我忘了公园那回,他说,小寒,你不能让爸爸无地自容。我读着爸爸写给我的一字一句,孤单地缩起肩,恸倒在这空荡荡的方氏空楼里。
  
  我病了。每天发着烧。三天没去学校。打电话叫了两回外卖。任手机响到没电。任座机响到爆炸。我知道是我爸找我。我让你找不见我。虽然病得昏昏沉沉,可这种让我爸找不见我的感觉,还是令我感到一种难言的安慰。不知是第几天了,我忽然听到大门被拍得山响,一个男人雄浑的嗓音急切地呼喊我,“小寒……方小寒,你在家吗?开开门……小寒,方小寒……”虽然头重脚轻,但我却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是我爸回来了吗?他牵挂我,他着急了,从国外赶回来了!
  
  “方小寒,方小寒同学,你在家里吗?”另一个女声,我一听就知道,她是我大学的刘老师。我爸是不会和刘老师一起出现的,而且我爸他有家里的钥匙,用不着这么地动山摇地拍门。我坐在沙发上,眼前一黑,身体一阵摇晃,我整个人又跌下去。我再醒过来,屋里的座机电话又十万火急地响了起来。拍门的两个人也没走。我拖着虚弱的身子抓起电话,“喂……”
  
  “小寒,小寒,你终于接电话了,天哪,爸爸都急死了,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啊?是生病了吗?你听到有人叫门吗?爸爸叫刘老师和胡叔去找你了呀,小寒……”我爸说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不可耐。
  
  “爸,我还好,我去开门……”我软绵绵地说了这一句,就挂了电话。我像练水上飘一样往大门方向移过去。
  
  刘老师我当然认识,但胡叔,他是谁呢?
  
  我打开大门,耀眼的阳光突然照见我,我顿时感到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我来不及对刘老师和那位胡叔展开一个礼貌的微笑,便身不由己地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我已经躺在四壁洁白的医院病房里,手上挂着盐水。我的眼前,有一张凑得很近的男人的脸。我看得见他鬓角处不易察觉的一星微白。他看见我睁眼醒来,欣慰地笑了。他笑起来时,鼻子下边有两条很深的法令纹,两边嘴角咧得很开阔,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梅尔.吉普森也常这么笑的,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性感。
  
  “小寒,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真好听,像不是从嘴里,而是直接从胸里发出来,我很喜欢那种“嗡嗡”的胸腔共鸣,我爸也是这样的。
  
  “您就是胡叔么?”我问。
  
  “是的,小寒,你就叫我胡叔吧。我是胡刚盛,是你爸从前的战友。小寒,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你爸领着你到胡叔家里来玩过的……”
  
  我怅惘地笑一笑。我自然是不记得,小时候我爸带我见过这位胡叔。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心里就只装得下我爸一个男人。
  
  “小寒哪,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你这么一个年轻姑娘,自己管自己的生活学习,可真不容易呀……你瞧,这不,生病了都没人知道!你爸都急死了!日日夜夜给你打多少电话也没人接,挂电话到学校,刘老师又说你几天没去上课……你爸给我挂电话让我赶紧来看看,他都准备丢下手头和西班牙客户正在谈判的一宗大生意,马上飞回国来呢……”胡叔絮絮叨叨起来,又有点和我爸相似。我微笑地看着他,心里渐渐生出一份莫名的亲切。
  
在医院照顾我的这段日子,我得知,胡叔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也在读大学。不过,由于他儿子跟随他妈在C城生活,所以,大学也考了C城的。

  “小寒你肯定不记得了,小时候你在我们家,和我们俊俊玩得挺开心,我和俊俊他妈还和你爸开玩笑说,打算给你们订下娃娃亲哩……”胡叔一边喂我吃银耳羹,一边说。胡叔真是很喜欢说话,不过,我喜欢。没有人陪着我说话,已经很久了。
  
  “那俊俊现在怎么和他妈妈到C城去了呢?”我身体恢复得不错,情绪也不错,我的笑容很美,我自己知道。
  
  胡叔脸上的表情暗淡了一下,他像个慈爱的父亲,用一张餐巾纸替我擦拭一下嘴角,然后声音低了少许,“因为俊俊读初二时,他妈就和我离婚了。他妈再嫁嫁到C城去了,把俊俊也带去了。”
  
  我轻轻捉住胡叔替我擦拭嘴角的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这时候的眼光像小鹿一样温柔,对胡叔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原来,胡叔也是一个孤单的可怜人。怪不得,我爸安排他来照顾我,他这样乐不滋滋,话又絮絮叨叨说得这样多。太寂寞孤单的人,大抵如此吧。
  
  “胡叔,你再笑一个给我看,要嘴巴咧得大大的那样笑……”我对胡叔说。
  
  胡叔没笑,反而困惑地皱起眉头望着我。我带点撒娇地摇一摇他的手臂,“胡叔,你就那样笑一笑给我看嘛,你那样咧嘴笑的样子,很像梅尔.吉普森呢……”
  
  胡叔不知道梅尔.吉普森是谁,他的表情更加茫然了。他双眉蹙起,脸色忐忑,带着一丝觉得自己孤陋寡闻的自惭。
  
  “嘿,胡叔你不知道梅尔.吉普森是谁哇?是个外国的大明星哩……”我继续逗他。
  
  胡叔一脸释然地敞开了笑容,鼻子两边的法令纹又深又长,嘴也咧得大大的,“哎,别动,胡叔,就这么笑给我看,梅尔.吉普森,我最喜欢的偶像,他……就是这么笑的,呵呵……”我几乎整个身子吊在胡叔手臂上,我恢复了久违的俏皮和娇媚。
  
  我究竟,该不该感谢我爸让胡叔来陪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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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首五朝臣

 楼主| 发表于 2015-9-22 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size=4]第22章
我在于叔叔怀抱里讲故事

  
  我是在于叔叔的怀里,把我和胡叔的故事讲给他听的。他早已听得脸色凝重,这时候的于叔叔,他对我没有一丝性欲。他抱着我,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小寒,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孩子。”于叔叔说。
  
  “你总是让我们这些老男人,对你这孩子难以克制兽性。”于叔叔又说。
  
  “你们这些老男人?”我反问。这你们的涵盖也太大了吧?
  
  “是的,我们这些老男人,我,你的胡叔,还有,你的亲爸。”于叔叔低声,但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我简直是有些骄傲地笑了。于叔叔说的“你们这些老男人”当中,也包括我爸,“那你是说,我爸除了对我有父亲对女儿的爱意,也有长辈男性对幼辈女性的不伦情爱?就是,就是于叔叔你说的,我爸对我也有兽性?这兽性,也是另一种爱,是不是?”我的语速很快。
  
  于叔叔用手托着我的下巴,他爱怜又意味深长地审视着我的小脸,“小寒,你真的是个小妖怪,可是,你这小妖怪,很难让人不爱。你是一个贪心的妖怪,你要在同一种类型的男人身上,获得很多种不同的爱。”于叔叔又说。
  
  我忽然极其害羞地将脸藏到他怀里深处去了。
  
  一个又一个臆想中相似的幻影,我与他们在一起。一段又一段臆想中相似的情节,我与他们重复上演。于叔叔这时候,做了一个我极其熟悉的动作——一个半老男人的胡子拉渣的下巴,抵在我的青丝秀发上,他的胸腔里发出那种有共鸣的浑厚之声,“其实,我是理解你,也懂得你的,小寒……我还是叫你妖妖吧,我更喜欢叫你妖妖……”于叔叔说。
  
  “你叫我小寒,是因为,你想努力做个温良敦厚的父辈长者,这是你内心精神世界对自己的高标准高要求;你喜欢叫我妖妖,是因为,你的雄性生物本能,支使你对我这样的年轻貌美女孩进行掳掠捕获……”我冷静和理智的话语中,自有一种惊心动魄。
  
  “呵呵,我的宝贝小妖妖,说得可真是头头是道……那你说,你要于叔叔在你面前,今儿是当人,还是当兽?”
  
  “于叔叔讨厌,我早说过了,咱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接你的业务的,再说,今儿,咱们说话聊到现在,您啥时候有那想法了呀……嘁,以为我不知道么?”我左手的肘部在于叔叔风平浪静的那块地方轻轻碰了碰,又抬眼,带笑不笑地饧了他一眼。他立刻骨头酥痒,露出老于的本色,他托着我的脸,要吻我的嘴。我咯咯笑着扭过头去,撒娇道,“我不嘛,于叔叔,别忘了,您现在可是我的于叔叔……小寒的于叔叔!你要是想当妖妖的嫖客老于,那可得叫上若梦一起。”于叔叔脸上露出一种我所熟悉的笑容,几分呆傻,几分尴尬,但是很真实。从前,胡叔对着我,不也常露出这样的笑容么?这简直是半老男人的一个笑容模板。他不得已,很索然地正人君子起来。
  
  于叔叔附在我耳边问我,“好吧,都听你的,哎,你这孩子,你叫我怎么办呢?给于叔叔说吧,为什么要主动勾引你那倒霉的胡叔?我敢肯定,如果不是你主动,你的胡叔绝对没有于叔叔狗胆大,是不是?”我给他说得笑起来,我真喜欢这样的于叔叔。
  
  “小寒,你根本没爱过倒霉的胡叔,你说他像梅尔.吉普森,那是扯淡。你的偶像梅尔.吉普森本身也是一个扯淡的谎言。”于叔叔又继续说。他的话像一阵忽然而至的狂风,将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吹散了。我仿佛跌进梦幻里。是的,现在,我看过去可以看得很清楚,我没有爱过胡叔,是我害了他。那么,今时今日,我对着他倾诉不伦过往的这个半老男人,我是否又有半点真心爱他呢?如果有,将来,我与他该如何收场结局?如果没有,我又何必纠缠他,依恋他来复制悲剧呢?我困惑而茫然地怔忪着。
  
  于叔叔拍拍我的肩头,又轻轻将我拥在怀里。“说吧,小寒,不要怕我。于叔叔不算好人,但我保证,不对你使坏。我也保证,无论你使出什么手段对我,我绝不会像你的胡叔那么倒霉——我会永远都好好地敞开怀抱来等你讲故事。”
  
  其实,我和胡叔的故事,已经没有太多悬念了。孤单的生活,落寞的情感,蓬勃发育的青春肉体,还有一份惨烈的精神自残意念,这许多因素综合在一起,促使我一次又一次,对胡叔发起主动攻击,我简直就像一头疯癫的小母兽。
  
  胡叔是我爸的战友,他们都是当过兵的男人。胡叔肩负着替我爸照顾我的神圣使命,如果不是我先不要脸,他真是视我如己出的掌上明珠,对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可胡叔还是一个四十来岁、离婚多年的单身男人。我的主动出击让他阵脚大乱却又惊喜莫名!
  
  我记得我第一次对胡叔撒娇撒痴,是要和他喝交杯酒。胡叔劝我不要喝酒,可我偏要喝,“哎呀,就让人家喝点儿红酒嘛,明儿是星期六,又不用去上学,再说,女人喝红酒还养颜美容呢……”正好我爸这时候把电话打进来了,胡叔诚惶诚恐地在电话里咨询我爸,“老方,你那宝贝女儿,小寒她说她想喝点红酒呢,能给孩子喝么?”结果我爸没把这太当回事,说是“她要喝就让她喝点儿吧,这孩子从小睡眠不好,喝点儿红酒她一会睡得香……可别叫她喝太多了啊,老胡,照顾小寒,就麻烦老战友多劳神费心了呀……”胡叔得了令,便给我开了禁。我乐滋滋取来两个高脚红酒杯,要胡叔陪我喝。胡叔好像无可不可,脸上也笑眯眯的,毕竟,他也是一个无人陪伴的人,而红酒嘛,实在又是很能调节气氛的一样好东西。
  
  几杯红酒下肚以后,我也是借着酒壮了胆子,便拉拉扯扯要和胡叔喝交杯。胡叔绝对没有喝醉。喝醉了他脸上不会有那样尴尬的表情。“好了好了,小寒,你看看你,不留神就喝多了,这孩子……说起胡话来了,还和叔叔喝交杯呢,真是个傻丫头!”
  
  “嗯,不嘛,小寒就要和胡叔喝一杯交杯酒嘛……胡叔,好胡叔,你和小寒喝一个,从前,我和我爸,也老这么喝交杯酒……”我嘴里嘀咕着,又乜斜着眼睛,露出一种故作风骚的样子,我就歪歪斜斜地粘到胡叔身上去了。我有那么一点点醉,但又绝对人事清醒。我就是要看胡叔脸上那种奇怪的笑容,那是体现了他内心情感交战的笑容。
  
  胡叔他面上尴尬,是因为他实在想堂堂正正当人;胡叔他心里不由得欢喜,是因为他酒不醉人人自醉,兽性发作总是比保持人性快活得多!
  
  我就这样拉开了勾引胡叔的大戏序幕。不消几个回合,胡叔已经被我束手就擒。他那半老男人的那玩意儿,第一次进入我年轻身体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有一种十分狰狞又十分谦卑的表情。这是我的处女之身。我又想起那一次在公园里,我爸和我深度接吻,又疯狂搓揉我乳房时的样子。我爸那时的面部表情,和胡叔此时的面部表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是的,那一次,我爸就算疯狂成那样儿,都克制自己,严守了人伦的最后禁忌。他没有忘记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可那次,他不是也“尿了裤子”了吗?这最后禁忌的守与不守,从本质上讲,又有何区别?
  
  我在第一次与胡叔行不伦之事时,很快就走了神。我也没有感受到破处的强烈痛楚。我只觉得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狂喜和快慰,那多半是和报复有关的。我要狠狠报复的人,自然的,他姓方,是生我以身,赐我以名的父亲。胡叔也真不争气,他给我的处女血吓坏了,只大概三五十秒就稀里哗啦完了事。胡叔完了事,他看着我身体底下红红白白的一滩,那是我处女血混着他的精液,他就成了彻底的软蛋。
  
  胡叔一边嘴里骂着自己,“小寒,我的好孩子小寒哪,你这是让你胡叔畜生不如哇……”又一边猛刮着自己的耳光。他还裸着身体,他涕泪横流,加上裆里晃荡着灰不溜丢一坨子肉,样子真是丑极了。原来,胡叔和梅尔.吉普森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可那时候,只有胡叔陪着我。我手上,也只有胡叔这一张有效牌。
  
  胡叔最后会突发脑溢血死去,我觉得也和我有关系。我折磨得他太厉害,也太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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