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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9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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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艳儿的女孩（诗）
作者：程绮梅 文章来源：《圣洁的母爱》
在外婆家的山洼洼里，
认识了一个叫艳儿的女孩。
那曾经是好多年前的记忆。
我，还是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小姑娘，
而艳儿则比我足小了四岁。
山水之间，留下了我们天真无邪的笑语。
在回家的火车站里，
艳儿也跑来送我。
她低声问：“你还来吗?’’
我看了一眼母亲，
“不一定，我家太远了，来这儿车也不太方便。
艳儿没吱声，比我更瘦小的她站在满山松翠前，
离我越来越远。
从那，我很少去。
虽然山水一色，但却总不如城里的舒适。
依稀记得十年之后随母亲又去过一次，
可惜没见到艳儿。
听人说，她两三年前就已出嫁了，
那时，出嫁对于我还是个很远很远的概念，
而有机会再去，却又是整整相隔了将近十年。
十年，我也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
带着四岁的朵儿，
又一次站到了那碧山秀水之间，
看得出，这里的条件比以前强多了。
铁门换掉了栅栏门；砖房取代了茅草屋；
不必再走很远去挑桶水，
组合柜上也摆起了29寸的彩色电视机。
我问二姨：“艳儿呢?”
“艳儿?谁是艳儿?”二姨不知所以。
我一愣，
“你怎么会不认识呢?就是住后院的那个啊。”
“啊!”二姨恍然大悟。
“你说老翁啊，大伙都叫她老翁来着，她早就嫁到外村了。”
“老翁?”她可比我还小许多呢。
“可不，她家老大都十好几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
带女儿去外面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不远处，一辆满载柴草的牛车驶了过来。
赶车的是位中年妇女，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坐在她的旁边，
猜想应该是那女人的孩子吧。
“喂，小孩，让开。”小男孩瓮声瓮气的喊。
朵儿急忙跑到我的身边。
牛车驶到后院的门前停下来。
母子俩熟练的下车，系好牛。
年龄大些的女人看了看我，
随手拎了一大捆柴甩到肩后，
柴禾堆象小山一样压在她的背上，一颤一颤的
踱进后院，有些眼熟啊。
二姨从屋里恰巧走出来。
“那不就是老翁吗。回来帮她妈干活来了啊。”
“什么?”我差点喊出声来。
那会是老翁?是我二十年前认识的艳儿?
凌乱的头发，黝黑的面颊，像男人一样结实的肩膀。
虽然知道她早已做了母亲。
可是，却着实让我不敢接受。
我的女儿正在不远处赶鸭子玩，
我也是母亲，
有舒适的生活空间，良好的工作环境。
闲暇时，看书、看电视，逛街……
艳儿，应该比我更年轻的艳儿，
却已经过早的担起了家庭的重负。
当她出嫁时，我还在课堂上做一名学生，
艳儿成了母亲，我和我的同学们却在城里的某个角落，
继续享受着教育，享受着来自于父母的安逸生活。
“哞、哞……”老黄牛吼了一声，抬眼望去，
母子俩早已卸完了一车的柴。
我望着艳儿，不，现在是老翁。
她也在看着我。
看着，看着，她羞涩地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整 齐的牙齿；
我也轻轻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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