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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上有MP3,我会把耳机塞进耳朵的,而且会把音量开到最大。 如果可能,我会随音乐起舞。 可我不会跳舞,而且这也不是跳舞的季节……
我把脸贴在桌上,眼前是我一本一本垒起来的书堆,像一堵墙,将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离了开来。我看不见其他同学,听不见其他声音,仿佛我是被魔戒控制的弗洛多。时间在减缓,在停止,在倒退。
我很孤独,不是一个人漂浮在太空的那种孤独,而是一条眼镜蛇混在蟒蛇堆里的那种孤独(或者说是站在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但人群里的人却像僵尸一样,来往穿行,面无表情,无一驻步的那种孤独)。他们是同类,却没有共同语言。这个比喻可能有些怪,但放在我们班很合适,我戴着眼镜,而且其他同学普遍很胖。
呵呵,我孤独的灵魂漫漫地游离着。
我可能是只刺猬,或是犬夜叉。大家都不愿和我一起,却又敬畏我的孤独,向往我的孤独,孤独我的孤独。像我书墙的那边,全班同学都在两两地背课文。而我,一个人,倚在角落,轻轻吟唱:“……布拉格的广场无人的走廊,一个人,着舞旋转……”
手臂上似乎有千万只小虫,在起舞,在旋转,但并不孤独。那是雨,细雨,很细很细,比我孤独的视线还细。它们纷飞着,狂舞着,在这不寻常的炎热的秋天,为我带来秋日原本的伤感与惆怅。只有它们了解我,轻近我,解放我。他们是孤独中的精灵,而我是精灵中的孤独。
雨的纷纷扬扬仿佛是浓稠的雾,但又不如舞轻盈、细腻。我爱走入雾中的感觉,看不清这世界,也让世界看不清我。最美好的现实总是模糊的。在宽阔的道路边,有两排路灯,雾飘舞,让人恍然似乎在仙境。路的尽头,茫茫的惨白,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临界点。风猎猎作响,我的发随风,我的余光里有他孤独的影子。
我喜欢浓雾中的漫步。世界不是我的,因为身边尽是人,但又难见面庞。世界是我的,因为我走自己的路,虽然只流下一路孤独或忧郁,但我不管别人说什么。
我的孤独一般在,冬天,那个细雨浓雾的季节。
侧脸,我看见。雨滴从窗户上淌下来,我靠近,看着它们。我的脸,映在了玻璃上。雨滴缓缓流下,似乎是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瞬间空白》中,靳轻说:“看到雨滴从玻璃上滑落的样子,原来是有轨迹可循的。它们短裂,急促,破碎,缓慢,像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欲言又止,充满压抑。” 但,我的孤独无迹可寻。
我爱雨,雨的冰凉,雨在空中落下的孤独。我更爱在雨纷飞的天桥上漫步,起舞。如果我是女生,我肯定会穿上天蓝的连衣裙,露出天蝎招牌式的有点邪邪的笑容,在孤独的风雨中那孤独的天桥上孤独地跳着舞。那样我的心情一定会和“轻舞飞扬”在校园轻舞飞扬时一样。 像她说的: “我轻轻地舞着,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好,欣赏也罢。 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 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 而是我年轻的心。”
但我会在雨旋转,将脸沐浴在朦胧中,直到脸上雨如泪下,直到头晕目转,看不清这世界。 漫漫倾倒在混沌的风雨中时,我会轻轻喃喃:我爱一个人跳舞,跳着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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