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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四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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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庄的生产队长正在为挨着李庄的那几亩坡地没人种犯愁。每家分一块吧,太少划不来。只有包给一家去种。可那块地质量不好且不说,又毗邻两个村子,种点庄稼牲畜又糟踏得厉害,难免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顺手摘些青。在农村这是常有的事,谁让它挨着村子这么近。 “包给葫芦算了!”有人提议。“他离那块地住得近,好管哩。”队长瞅一眼,说这话的人是老滑头曹能。 去年夏收时队上抓阄打麦子。葫芦抓着了个一号,曹能硬要跟他调,说自家麦子多。一向老实的葫芦居然答应了。 队长看了一眼坐在会场角落的葫芦。他正在那低着头抽烟。就喊他:“葫芦,你有啥想法?” 葫芦木讷地站了起来说:“要是没人种咱就种。反正我离那地近,一天多跑两趟。”说完就又坐下来抽他的烟。 “好。这块地就归葫芦,承包费适当再少一点。”队长一颗石头落了地。 还别说,这块地包给葫芦后还真像个样了。在低处种上几垄菜;那高处嘛,种粮食不长就种上高梁,这东西不择地。也许人们是同情这个走路怕踩死蚂蚁的葫芦吧。看着那青汪汪水灵灵的辣椒番茄,葫芦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那人把高的高梁也随着风沙沙作乐。这天黄昏,葫芦正在自家门前吃晚饭。葫芦媳妇看见他家那块地里好像有好多人。虽说离得不算远,但还有些看不大清楚。就叫葫芦去看一下。 葫芦慢腾腾地朝地里走。摘就摘点吧。自家又吃不完。都是邻里乡亲的。再说为点瓜呀菜的得罪人划不来。 到了地里,见有好几个人是自家村里的,也有李庄的,正在摘菜往袋里塞。见葫芦来了也没有走的意思。有两个岁数大点的开始出了地,朝葫芦说:“对不起呀葫芦,摘点菜……”葫芦说:“别忙,摘吧。没事!”说完又掏出纸烟要给点烟。哪有人敢接他烟。陆陆续续都走了。 要他去抓偷菜贼,他还给人递烟。这事被人们传成了笑话。为这事,葫芦媳妇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 你说还有人偷这个老实巴交的榆木圪瘩的菜吗? 这天葫芦到街上去买农药。回来刚走到村口。就听有人大喊:“抓贼!”葫芦就有些发怵。可别让我撞上哪。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不划算。 正想着,一个长毛拎着只包从他身边飞跑过去。葫芦要是伸手就能拽住那家伙。 这时,后面撵贼的也到了葫芦身边。一看,原来是邻居阿毛。 阿毛上气不接下气地跟葫芦说:“葫芦,你,你咋不抓住那个长毛贼?” “他,他拿你啥东西了?大白天的。” “倒没偷我啥。我挑水时看你家门在开着。这个家伙刚从你家挟个包出来。没问两句他就跑。” 葫芦一下傻眼了,“咋瞅着那包眼熟哩。” “狗日的贼娃子!”阿毛惊异地盯着葫芦,平常三棒槌打不出个屁来的葫芦今儿也骂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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