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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编] 丰禾文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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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发表于 2017-12-29 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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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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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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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0 | 显示全部楼层
1

十点半的时候,无意中瞄了下电脑时间,才恍觉已经在发呆中度过了两个小时。关了QQ,也没看论坛上的任何贴子,只是在一首音乐中徘徊。最近的胃不是很好,早起时总有想略微反胃的感受,所以把每天喝的咖啡控制在两杯左右。一杯在早起的上班之后,一杯放在晚饭的一个钟头之后。或许唯是如此,喜爱的美式咖啡在我早已习惯的十余年后,又能在味蕾上细微的感受了。相比较而言,最近清谈中写下的几首充满咖啡香气的短诗,也应拥有最贴合的知音之觉。只是这样的音乐虽然能令我沉浸,却无法写出品味之感。那细细的、如微雨敲打肩膀,更仿佛窗外吹来的风又凉了一些。



最近经常在怀念一些旧友与旧事,譬如昨晚在听歌的时候,甚至跟随旧日的文字去寻找来时的踪迹。“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网络沉浮十余年,总是以为在某一时刻找到知音般的呼应,却恍惚南柯一梦。我多年前曾写下的“小小的蝴蝶与花一般的你”,真的已经离我很遥远了啊。想到这里,我是不是该听一些欣喜的音乐,足以陶冶我今日如老态龙钟般的心境。



前几日去医院看望一位老兄,曾经担任某省文学院院长多年,又和我较长时间的同单位共职。只是没想到老兄乍见之后的第一句话却是说我,正在盛年当多勤笔。我知道其是说我应宽阔阅读视野,顺便写下一些读后感。其实,我自08年后就极少进行较长篇幅的论述我的读后感了。不客气的说,当代在诗歌这个体裁上写下一些佳构的写者,几乎尽皆在我的阅读视野之内。而上述的绝大多数人,大多数我在若干年前经常去拜读,少数的一些与我更是彼此之间留下一些或长或短的通谈。只是08年后,诗坛已少有气象恢宏骨架宽阔语言精炼的上乘作品问世了。诸如国志峰、施茂盛、沈鱼、飞廉等若干位在语言转换过程中辟旧符新的诗歌写者,于我都是比较熟悉的一些文友,他们的作品是经常去品味到的。



最近几日又是频繁登陆QQ了,还在马弟的群里天天胡说。五十以下的男女老少都被我自称大叔,相较于某老弟的七夜一次郎,我甚至于回之曰,本叔老矣,坐怀不能乱,当是六十夜半次郎。一边把字打上去,一边笑的把嘴里刚喝的茶喷到屏前。其实经常聊天的几位,也都是认识很多年了。而笑风兄谈到我时经常会说我即使大俗亦是大雅的。就因为他这句未盖棺的评语,我最近谈吐风格大变,吓的小华直抵而言,原来稳重大方的老哥不见了。呵,又有谁能同化我呢。



不知怎么,很想读一些能让心境慢下来的东西,书或音乐,抑或其他。最近在两个九月看了不少风景照片,一些朗读和翻唱。有一段儿歌联唱与一段朗读及一首塞北的雪,倒是让我沉浸了许久。一直以来,很多朋友以为我是唯文字至上论者,因为很少有朋友听我谈到诸如音乐美术或是其他艺术类的谈话。其实若干年前央视做过一个民间音乐的专辑,里面就有我填写两首歌词的内容。我的诗歌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最讲究节奏和呼吸变换的。一个诗者肯定只有掌握了诗歌的内在节奏,才证明他是一位成熟的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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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0 | 显示全部楼层
2

这个春天我写了许多类似打油的旧体辞字,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只是觉得自己的思绪唯有用这些才能清晰而又微妙的表达。在离开光明顶之后,我很少用这样的文体写下自己的若干心情了。既使被我称为打油的这些,在若干位旧友心中一直是枣古体,用慕容的话说,是几章布满人间烟火的禅章。犹是说也,我自身不是很喜仿若王摩诘这些的山水之作。就像我读文学作品,总要看到来龙去脉才肯罢休,这似乎不够空灵不够想象,或是说非常不符合我在很多友人眼里大文人的形象。其实,我不止一次提到自己终归是一个缺乏想象力的作者,虽然侥幸有一些文字沾上墨香,只是如自清先生所言,在语言技巧上占了一些先手而已。

黄昏时分,接到丫头电话,说快乐的做妈妈了,内心甚是欣慰,想起多年在一文学论坛初会,还以为是湖北人呢,没想到只是与余相聚百余公里之遥。之前,翻到一首旧题与多年前大刀挥舞之状,亦是颇觉感慨。

致黄昏

有时,他会站在这里

远远地看你

在一个窗子里

读你的沉默

他不说话

不说他感受的一份冰心

他只是喜欢这里

偶尔运气好

远远地彼此打一个招呼

不说甚念

更没有英文的热闹话

I am very miss you





总是在时光飞逝间,蓦然感受有太多无言。不懂你的人,不要去强求于懂。不争不怨,不远不近,如是哉。



附1

我准备写一首诗,不按天色

比如现在天空多么黑

离你又很遥远。我不见你恬静的面容

笛梅折了,雨声荡荡

月下歌了,咖啡很苦

此刻,没有比见不到你,令我太忧伤



附2

因缘聚知可强求?夜色遥同千里舟。

赠尔明月春风满,许我别痴作伴游。



刚刚路过一位友人的博客,读到其在前月二十六日写的诗作与最近的扇面画,颇感欣慰。其有如此心境,生活上的美满可想而知了,这样的情景是我多年前就乐意看到的。自己甚至在其名曰《春消息》的扇面画博文后写道,“有朝一日在一扇面题上我的某首江南梦寄我多好”。最近一年虽然几乎没有与其联系,亦是担忧打扰其忙碌的工作与生活。于如今而言,于其及其友人,更是一件大欣事矣。愿其幸福于每一个于今日后的光阴。







附三首余姑且曰之《江南梦》的长短句:



人去也,人去游园梦。

君在盛京我西湖,冰心两盏无由共。

他年曾约鸿。



人去也,人去梦时逢。

轩中诗笺望徊月,两盏香茗一盏空。

端有夜来风。



人去也,人去小亭台。

举酒遥看西窗月,半院星辉独徘徊。

尺素为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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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1 | 显示全部楼层
3





早在清明之后不久,远在基隆的同窗治平兄就朝我TEL,说WAIT ME在福摩伦莎。其实,自身一直有存去台湾的念想,去那边到处看看,比如少年时经常唱的阿里山、遥望中的日月潭。尤以在南大的图书馆读到于右任公所著《望大陆》诗作时,此心涛涛慨莫能已。

而零六年春末,台湾《联合报》与《中国时报》转载我同年四月八日发表在《香港商报》的陋作《暗香》,则玲女士更在编者按中提到,“很想邀请项君来台一晤,让其也写一句‘台北的屋顶正落下雨水’。”其后零七年,台北的纪铉先生和则玲女士邀请我开一个随记专栏刊在台北的媒体上,并说完成后可与他们一起合拼一个集子。虽然,作为一个“文人”,有著作刊于世目,有墨香品味,是一件足可赏心悦目的大事了。但思及自身工作忙碌,我只能隐隐约约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其实,自己是非常感谢他们的。一直以来,由于曾在军旅遗及的伤病和自身的一些琐碎事,个人经济上压力比较大。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为编辑的朋友援引推荐,自己平常所闲录的一些心情字,只能堆在垃圾桶了吧。

犹是说也,今夜的自己搭乘国航公司班机直抵高雄,内心一直未能平静。当空乘告知我们准备飞过台湾海峡时,我突然有一种很想长啸的冲动。这一份心情等我就榻于星庐时,依然对着台灯的光芒久久不能自己。



附任公《望大陆》: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极早前就存有绕莲池潭走一圈的念想,其因无非是若干年前治平和健斌二兄曾不遗余力地鼓吹其名。而今年五月,在杭州同潘维兄、泉子、江离、谷雨等几位友人与台湾著名女诗人紫鹃及其友深圳诗人莱耳小聚,并承蒙紫鹃惠赠文庙昌符,就曾谈起文庙在莲池潭湖畔,当时就不胜往之。

薄晓时分,我从半屏山沿路向南而行。此时,天有余雾,透过巨大树叶的缝隙,文庙沿着曲折的湖岸拔节上长,这样的感觉极是欣旷绵延。我甚至于想起自己年初写到的几句,“周围那么多风景/雾气笼罩湖面/所有的景象,都被你写成/袅娜而来”。

碧天辽阔,绿水流漾,我素来就极喜这种安静。可惜在行至九屏荷时治平赶过来喊我吃早饭,念及上午要与几位神交已久的友人相晤,不得不扫兴而归。



附旧作《在湖边》:



在湖边

(你的西湖和我的西湖)

我和你,不约而同

想起一些流水的光芒

有时正午

有时在黄昏

然后静下来

周围那么多风景

雾气笼罩湖面

所有的景象,都被你写成

袅娜而来

多么静啊

这些真空中的优雅姿态

又是多么地清新宜人







一直以为高雄的初冬是不冷的,就像早起时看见窗外盛开的几朵花,是那么灿烂。放眼望去,天空晴朗,四野蔚蓝。再远一点,巨大的树叶高过一些屋顶,低矮的湖岸迎风而动。从春秋阁折行向南,约里许就能看見慈济宮的大块行匾。慈济宮又称保生大帝庙,主祭吴真人,或称为大道公。吳真人原名吳本,据传生于宋仁宗时,泉州府同安县人,精于医术,以活人为心,以药方济人,廉恕不苟取,远近皆以为神,死后,乡里人士肖像建庙祭之,部使者请示庙额,上勒赐「慈济」,之后历朝皇帝勒封为“忠显”、“英惠侯”等。这是当我坐在慈济宫外的排档忙着啃一套烧饼油条的时候,听治平大略地介绍了下,治平那时非常犹疑我过春秋阁而不入。其实,于清以后的寿亭侯早已被神化,并赋予了其多数并不存在的优点。当然,从着手立意于南中国海文化、清文化及客家文化开始,我似乎应该抛弃这些史实上的东西,更应该从后世不断增添的所谓“德”去细究。非常遗憾的是,鄙人一直对于寿亭侯的这些“增值”存有一些藐然。只是历史上的若干烟云,总会在某些人眼底聚合、又在某些人心里离散。故此,我过春秋阁而不入貌似可以存谅。倒是治平与于君等几位好友,对我关于一套烧饼油条的吃法颇感兴趣。譬如我甚至于延伸开废话的“葱包侩儿”,其在岳庙之前长跪千年的秦侩王氏夫妇。正宗的杭州烧饼吃法应该是两根油条夹在一张烧饼里,葱包侩儿则是一根油条被一张面卷皮子裹住,杭州人习惯称皮子为春卷皮。葱包侩儿的一根油条是秦侩夫妇,而两根油条无非是秦侩夫妇与张俊、万莴四人。油条最早的名字就叫油炸侩,虽然现早被油条代替,甚至于油条的涵义也被延伸出许多含意,但葱包侩儿的名字却始终包含了南宋的那一段平民野史。



登莲池潭



在薄晓时分

靠近莲池潭

此刻,天有余雾

我忽然想到

雾中的某个下午

我们淡淡地谈话

周围很安静

有时仿佛能听到

彼此之间清晰的心跳

但却更加不语

譬如你脸颊的

一两朵小红晕

浮在空中







昨日与常州一位友人聊起文字,余言好章必不限好读者阶。薄暮时分,余与治平君等几位友人亦是谈起这个话题。此次来台,余随身携带了一些文著,其中尤以诗学著作见多矣。之前,诸友与己言及大陆与台湾新诗的成就及区别。余曰,大陆当代优秀诗人甚多,尤以写出一两首上乘佳构者更为多哉。然是说也,治平君亦举之周梦蝶公、非马、洛夫等诸先生。如是闻之,余言其谓文之叁等,曰中乘之构感己感人感周围;上乘之文感世感天地感苍生;下乘之文大约可以感三两只茅厕大苍蝇乎。譬如当代刊著,流水文人情稿充足其页,其编安知上有天意下有人心乎。余亦只在多年前每有夜深之期,草叹几声矣,多不敢当。更或深者,余略不以己为推,既已推亦少为表。若北澳其康兄于零五年曾曰,若刊著每刊于弟之章,其刊必有盛才之士。然或了了,尘世当多千里马而少伯乐,此乃当代一乐乎。叹曰微时,无以慰怀,涕而不表。尝余三载光阴,一笔横天,江南几有抗手乎。想必无已,当浮十大白!



附旧作:

1。

无意狂名书汉史

曾将闲愁制新词

思怀唯如西湖浅

一潭一月一相知



2。

世事安抵知相思,敛笔居寓少题诗。

片云有负空名姓,几人怀记余曾痴。







星庐这个名字,早在我靠近它那夜就喜欢上了。题匾用的隶书笔力刚健宽博雄伟,落款赫然是蒋志清。前段时间看电视剧《解放》,自己曾写了几字废话存博。一直以为,志清兆铭德邻诸公的失败非自身罪,因自他们的理想与实践相距较大的果行致一。亦尤是如此,才使中国缺乏资本主义阶段的过渡,使得四九年后的中国因民主、经济、文化等诸多建设方面付出巨大的代价。更由此,才会出见今日我见到的星庐题字。然此去者已去,生者却对早陷于历史长河的记忆无法仔细地追寻。譬如我现坐在下午两点钟的星庐,门口一片低垂的芦苇,顺着一圈木质长廊在风中摆来摆去。前日夜,清玄兄甚至于说这是一位踩星而来婀娜的仙女与我们品茗、攀谈。只是我没有清玄兄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唯有依着阳光下斑驳的倒影,偶尔仰头饮下一小口乌龙茶。



附临作



选择在异乡的街道

选择一盏昏黄的路灯

坐下

点燃一根烟

抽或不抽

都不重要

烟雾的形状

像极了一幅执手的工笔                       

只是暗香分开两处

你是多么多么幸福







前晚,应清玄兄邀请,与高雄的几位这几日乍识的友人小聚。蒲晚时分,余亦是穿上了两年多未就的西服,只是未戴眼镜。聚处选择在左营旧城,余到时诸友皆已来齐,一片熙攘之声未近门就已入耳。蹲小案、饮乌龙、凌美食,不胜快哉。宴到半途,仲安兄即兴朗诵了余前日登莲池潭的口授之作。









在薄晓时分

靠近莲池潭

此刻,天有余雾

我忽然想到

雾中的某个下午

我们淡淡地谈话

周围很安静

有时仿佛能听到

彼此之间清晰的心跳

但却更加不语

只见你脸颊上的

一两朵小红晕

浮在空中





前日清晨,余与治平、仲安、纪鉉诸友从星庐徒步莲池潭。半途谈及汉语新诗之观,末时余口授此作,当日下午与今年其他几首即被仲安兄转高雄诸友一阅。譬如仲安兄前晚所言,谢谢给其一个不一样的下午,这样的时候狠多年未曾有过了,其余诸友亦是附和之,惟余冷汗盈盈并有些惶恐。比较诸友叹己未生长在台湾,并惊讶余之国学功底,余亦是有同样之感。惟其时两岸文化本是同根,虽各自变化有其途,然近十年来而观,台地文化略显疲势,於文化观之视野、高度、文本的控制能力皆逊内地一筹之。若以余处新诗一界,九零后之新人亦是观感如此之。







今天起得有些晚了,昨日在复兴路的大排档与几位友人聚得迟了些。几位十几年前在波士顿相熟的友人,问好、拥抱、热泪盈眶,一直到两点多才相互致别。此刻,端着一杯暖茶立在窗前的我,却无由的想起一句词,“叹年华,我亦愁中老”,大约是俞曲园次女绣孙落花诗中一词,俞樾年评曰少年人不宜如是,不过我已非少年多年,如此念到昨夜聚会,念到坚尼桥畔,马塞青翠的山岗,心中亦是纠葛不已。只是那时那刻,再也无法回去了。



致飞廉



此前,相较於凤凰山的两段枯木

抱神以静。你我刚刚饮下

异乡叶落的声音





山色昏暗

每一刻皆在起程

这阔大中的具体





它们在飞行中重叠

弥散,聚合

渺淡的星光,微远





众人曰醒,我们独醉

“饮叁千忧患”

在何年何月





无题



窗外有雨

街道上都是空的

整个下午

我们一直对坐着

仿佛回到了前夜

我们彼此送花、拥抱

相互致别

之后,说起昨夜

你在行船北望

看到一架飞机,静静地

在你头顶飞

我没有提起同样的场景

只是端起一小勺

韩国的咖啡

(那是你邮来的)

慢慢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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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1 | 显示全部楼层
4



接近傍晚,随便套上一件军绿的棉袄走上青岛路。小街又拥挤了许多,比起前几年经过的时候,路边的店装潢高档了许多。如果不是一块熟悉的招牌依旧是我手写的花体字迹,肯定认不出这曾经是许胖子的咖啡屋,这里的摩卡应该是全南京最地道的了。多年以前的每周四,我经常是一杯摩卡三个扬州包子,端一本书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到了薄暮时分,财院和理工院的几位朋友会陆陆续续就赶来。之后,就是在附近居民区的一个单元楼二楼,一起聊起许多杂乱无章的话题。那段时日,我主要兼顾中欧文学之比较,也算翻译了法德主流文学的一些名著片段。包括李尔王的部分英译,亦是那会我从上译繁杂的版本中拣选过来,与法文版相互校对着再译成中文。前些日子,曾在某群中提到诗歌翻译,其实不懂诗歌而懂外文与懂诗歌不懂外文的两者之间,我其实更倾向于懂诗歌而去翻阅双语或三语字典校译的那些人。至于某些汉学家,连用中文写一封信都错字连篇的汉学家们,我是非常不期待他们会译出多少汉语文学的精彩。



在我一个常驻的诗歌论坛,读到一位可被我称呼为兄弟的诗者写下的一组诗。默然有顷,眼眶里陡然有些许湿润。作为一个诗者,其内心必然是敏感且深入的,但作为一个尘世中生活的普通者,其生活必然是由许多细小的片段组合而成。由一个评论者的角度,我无法去判定此组作品的好坏与否。只能说,作为同是已过不惑之年的我而言,拥有大部分经历的自己,瞬间被穿过了。无言,或太多的欲言又止。





附临屏的《某日》



我似乎听你谈起

此处,鸽子甚多

草坪上

经常叫个不停

被束之高阁的

布娃娃,同样

偶还人世

越是夜深

有足够的时间

看书,看电视,发呆

而年愈不惑

斑驳不安的内心

太多的欲言又止



晚上,一边看书一边读诗一边听些音乐,偶尔还发几个留言与邮件。我在群里说,好多时间没有用到邮箱这个东东了。之前读到一位老妹的旧体,在群里和其聊了一些时候,甚至举例谈到我在某论坛读到的一些旧体诗词,蓦然相顾微笑,只是这微笑对于是旧体爱好者的我俩而言或多或少的些许凄然。直到群里无声,才恍悟除了我与其喜旧体,其他人皆是新诗上的一代诗者。之后,亦是无言甚久,泡了速溶咖啡静静地听一位友人放置的音乐。

凌晨时分,在听一首同乡友人翻唱名曰《感恩的心》的歌声中,收到山西太原一位友人寄来的电子邮件。邮件里谈到了生活中的一些琐碎事之外,亦附了几十张全家人的照片。记得01年冬,我那会在中国诗人论坛挂斑,那一日亦是耶诞节的前夕,读到了友人名为《青莲》的九首组诗。当晚兴奋之下,我提笔和下了《品茗九首》。现在回顾这十八首作品,会觉得非常的粗糙或直接谓之惨不忍睹,但十余年前的那一刻所思,即是今夜念及亦是分外温暖的,我甚至立马百度了十八首作品。没有记错的话,友人今年应是知天命之年了,虽然照片上望去亦或最多不惑左右,邮件的语气透出的可能这份心理年龄比之自身或更年轻许多岁月,但来函结尾的语气还是不经意的伤感与潦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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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2 | 显示全部楼层
5



近来总为几件事情不安,之前甚至想用烦躁这个词的。比如与我交厚的山东某著名诗人,突然于昨夜退出了所有的QQ群。读到其的留言,内心甚是不安。他最近几年的作品,一直在我的阅读视野之内。虽然这几年屡次获奖,亦是奠定了其在诗坛与文界的地位。只是约是前月更或早些时日,自己用较为郑重的语气对其说,一种程式写到一定高度了,希望他能用更多姿的方式展现作品。不单如此,自己还写了一份书单予其。书单上大部分是西哲与西诗的内容,因为其的作品表达在我的阅读感受中,应该缺乏一些东西。比如语言上的需要再跃一层,思考内质上的眼界提高,不单是从个人生活体验的角度出发,更应该是本省本民族甚至于站立于世界民族文化之林的角度出发。

有些时候,会突然感觉自己的内心越来越苍老。当然,这份苍老并不是说自己忽视与拒绝接收周围。只是更喜欢一个人独坐,听一首喜欢的老歌。比如现在推开窗户,空气中满是梅花的香味。这是一株白梅,之前我从窗户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它。此刻,雨声单薄,湿润的马路显得更加笔直与宽阔。这个时候,或是想一位友人前来,在前面的拐角处等候,与我进行一场淋雨的散步。

一日之中,我大概是最是喜欢由子夜到凌晨这段时候了。现在如果是夏天的光景,则可以抬头看见月亮由正中的天空一点点斜过去。记得少年时的夏夜,搬一张躺椅睡在二楼的阳台上。天空群星闪烁,地面所有的事物都笼罩在月光白色的抚摸之中。稍远处的桃花漾,或还会有些人在夜钓,蛙鸣声此起彼伏,那是多么惬意和畅快的事情啊。所以,有时我经常怀念三十年前的天空,那时的空气想必是很好的,非常的纯净。但这毕竟只是一种怀念了,工业社会给我们带来各种便利与生活上诸多美好的同时,亦是让我们失去了很多。

譬如昨晚一位友人,与我谈起少年时的杭钢,那会我的叔叔转业回来时曾担任过杭钢的工会主席。夜晚时,杭钢的几根高炉烟囱喷出的火焰清晰可辨。我的许多小人书与初中的一些武侠书,都是出自在杭钢外面那条厂道的收获。那会,每一辆装废钢料的卡车开出厂门,我们几个伙伴都会跟着走好几公里路。以前的道路不是很好,许多坑坑洼洼的,车子开过震一下就掉一些废料下来。记得有一年正下大雪,我带着二堂妹跟车,因为冲起的泥浆溅到了她,回家后着实被母亲与婶子唠叨了很久。前几天,在清泰街看到堂妹,雍容的模样差点令我不敢去上前招呼。

昨晚,我从挂完盐水的杭钢医院出门,沿着山道慢悠悠地走回来。只是天已经很黑了,亦没有月光。路过永宁桥的时候,发现周围多了两家酒店与几个饭庄。那块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静静地立着。远处,村子里有人在放烟花。在烟花闪亮的那一瞬间,陡然看到村口处的梅骨朵,略艳的红色,是那么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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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2 | 显示全部楼层
6

我所在的城市,是一个梅花盛开的地方。比如昨晚遇见的梅骨朵,仅是一夜就俏立在寒风中。早晨起来,刚看到花朵全部绽放,那枝蕊延展,在风中微微翘起。一直到收到远方友人的短信时,我还在回味其的红艳。

我是甚少收到短信的,手机的电话尤其少,工作上的事宜一般都是办公桌上那三架电话给包揽了。其实短信亦是蛮有意思的,千里之遥的两人,仅是些许几句短短的问候就无形地连在一起了。虽然看不见摸不到对方的身影,但其在这一刻属于你,仿佛冬日薄薄的阳光,照过来洒在你的身上。

到办公室了,习惯为手指点上一根烟。最近抽南京,金黄的烟壳,外表设计颇为庄重,就如这两字所代表的城市。南京,是我于杭州之外最牵挂与最怀念的地方。大学的青葱岁月,最尊敬的老师与寝室的两个室兄,都在那里。多年以前,亦是在那结束了自身军旅生涯的最后一段。我喜欢南京烟的这份醇和,比杭州的利群要酽然许多。如果这份味道当作思念的味道,让我想起一句“皓月当空”。更比如我在月光下,给某人回一封分行的短信。



◎ 短信



一个人

走到僻静的地方

写一封短信

月光薄薄地照过来

梅花低到眉间

白日里想到的暖流

都汇集起来

伊在千里之外

的另一头

弯曲的唇角

微笑像一阵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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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3 | 显示全部楼层
7

今日很好,早上约九点,阳光就甚为敦厚地照过来。坐在阳台上,捧一本钟书先生的《七缀集》,时而小啜一口咖啡,那会兀自想,人生不过如此。《七缀集》这书我已读了很多次了,每一回读都有新的会心之处。我想,好的著作就该如此,作者的用心及情怀,仿佛就静静地躺在书中,等着与他会心一晤的人悄悄走来。

最近牙疼,前些晚又去拔掉了一颗最边的大牙,由此日夜颠倒,一般下午五六点睡,晚间十点多醒来。更可谓的是,我会披上睡袍去门前的小公园散步。仁和这几天白日阳光明媚,晚间却是甚寒,出门时手指略冰,只是天已经很黑了,亦没有月光。路过永宁桥的时候,发现周围多了两家酒店与几个饭庄。那块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静静地立着。远处,村子里有人在放烟花。在烟花闪亮的那一瞬间,陡然看到村口处的梅骨朵,略艳的红色,是那么的好看。

我是最喜梅荷的,仁和亦是一个梅花盛开的城市。只是前些日一位南京友人却与我提到蔷薇花,“水晶帘动微风起,一架蔷薇满院香”。蔷薇盛开时确实好看,但凋零时的憔悴也是让人不忍卒睹。我倒是没有“帘动微风”这般的悠然自得,但想到自身偶尔的安静,亦是经常把蔷薇存于我的念中。

小公园直接对着村口,门口有一大片空地,晴日的时候,会有许多麻雀在空中盘旋,偶尔七八只落下在空地上,蹦蹦跳跳的。只是夜晚,却是非常的清静,了无人声。最近的空气都是灰蒙蒙的,稍远处望过去就很模糊了。譬如现隔百余米与我对望之处,应该是我家的旧祠堂。冬至那日,曾经看了很久旧墙上的砖雕,几只认不出的鸟,肃然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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