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青荷道人

[汇编] 丰禾文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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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3 | 显示全部楼层
8

新年说到就真的到了,其实我还未有迎接它的准备。或是更确切地说,年于我而言,几乎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了。之前在看春晚,我亦有很多年未看了。没想到看到一个少年中国的节目,或许这个节目更能拨动我长久以来心底的那根弦。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是相传诸多年份的一篇恢宏之篇,其影响了中华几代有志之士。记得读小学时,曾读到翔宇先生的“为中国而崛起”;初读时尚还年幼,只是在九四年冬负笈西学时,才更多地感受这句话,国之独立民族之独立永远是与个人之独立连接在一起的。至九八年春末,我在东京应召回国,不觉已十五年矣。归来时二十有五,今夜我离天命之年应不远矣,风华正茂的光阴冉冉而去。

有时,我经常怀疑自己的胃是不是比周围的人多了一个。譬如零点略过一些,我被饿醒。在冰箱里翻来拣去,找到一包宁波汤圆,一边手机上与一位京中友人清谈,一边看热气缭绕的铁锅,口水馋馋的。友人大约因我问了一句乡在何方,扑棱棱地象一只雁子飞远了。虽然现下看不到雁子,但最近的词语库能翻动的委实可怜,如此修辞,友人读到时请原谅愚兄一二。伊之前谈到情人节,其实我是极少记得这个节日的。不是隐藏什么不说,确实是没东西可言。貌似我应有许多时日,未曾正式的与谁道一声“金风玉露已相逢”,亦如我衣柜中那身挂着多年未穿的西服,也未有与一位款款如花的女士相会了。缘这东西,来时如细雨,去时如飞电。很多时候,身临其境的人未知,却是身边的人看他们微笑熏然。汤圆的味道是那种麻芯的,等我三碗冷水加过后,汤里有些许油亮出来了。在盛起微凉之时,又动手炒了三个蛋,切了些肉丝炒进去。十八个汤圆,糯糯的,嚼在嘴里的味道感觉微甜,宛然那种梅花沁出来的淡香。就像我写文章,不喜欢用些纤浓高露的词语一样,我喜欢的美食与其他一些生活或工作习惯,亦是只求一个淡碌有至。

最近刚刚从香港回来,手机与本本联系不方便,我是不怎么喜欢在本本上敲字的,虽说本本却又是用的最久了。今日白天,准备去千岛湖中的某个小岛去住几日。小岛是一位友人承包的,去年春末还收到了岛上摘炒的野茶,味道颇合我的。自己一惯喜喝龙井,而且是明前的狮峰龙井。一直以为,我受到的仁和文化影响,最大的应是茶文化吧。玻璃杯中泡开,那晶莹般的绿,像极了一位袅袅而来的仙女。去年在台中的几日闲居中,清玄兄经常与我提到仙女这个词。我自身是一个颇为缺乏想象力的,所以写的东西很多都在意象与词汇传递上重复了。前日,倒是一位南洲的友人与我提起,那之后想来确实如此。自己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习惯于旧体诗词影响的我而言,这份具体思维及词语库的守旧,确确实实该好好更新了。



◎ 行香子



骤雨初歇。在窗格中

他看到路上,皆是斑驳的花瓣

台灯的光华更多如流水

描述的清气,略显不合时宜

那些书房走失的词语,夜色下

抽烟、咳嗽,拥抱、高蹈

舒展的茶叶如浓雾中的倒影

纤浓的露或茗,去时更如电



◎ 蝶恋花



松树旁的这朵美人

一看就是山间走失而来



阳光自然很好,像她的乌发

长长的垂下,听到湮在高楼的声音



有时或有雨,更绸密的雨

云朵的涌动像一面波澜的窗户



嘘,她看见什么——

长亭、短亭,微微向风倾斜



笑容宁静。与我挥手时

依然是款款的,白露共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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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9

明日亦是细雨。在写下这句话之后,我转头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凌晨三点零六分。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写下这句的,抑或是想表达什么,脑袋里空空如也。《2012诗歌阅读随手记》的文章标题立下许久了,却只是往里面塞了几位我注重的诗人作品。应该说,自己所看重的几位诗人在最近几年都写出了甚是优秀的作品。在之前的茂盛于中国诗歌,昨日又于群中听闻灿枫提及刊于《人民文学》,均是一些鼓舞人心的好事。

诗歌其实是一样很考究个人素养的技艺,这里我用到了技艺这个词,确实是如此。写一首上乘的作品,需要包含很多东西,天文、地理、历史、心理学等等知识。而之所以提到技艺,更多的是语言上的技艺。诗歌之所以与其他文学体裁不同的是,它篇幅甚小而立意甚大。现代诗歌目前之所以在传播上受到一些阻碍,我认为关键的是语境的运用。众所周知,日常语言是站立于一个极小的语言平台上操作的系统,这个系统的存在也就是从绝大部分反映了民众语言的接受信息与阅读吸收取向。散文与小说可以运用篇幅来弥补上述的一些不足之处,但诗歌不行。让诗歌写作立足于一个极小的立场写作,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件。从单方面的语境考虑,大雅与大俗的归一在汉语这个语境前提下,应该是极大的限制了写作表达。所以,我一直把诗歌作品的写作分成两大类,众性与知性。言犹如此,但我更认为一首上乘作品的阅读进入,其的作品本身气息,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抛开一部分语言的抑制。一首上乘作品的表达,也应该是多向维和多层次的,经得住各层次读者的多次品读。最近自己也写了一些,但都是不满意的一些。虽然我知道一年有三四首满意的作品,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但我所满意的作品,大抵都是重复一些已在作品的写作途径,几乎没有新鲜的东西存在,这亦是让一直不想重复气息表达的自身所欲屏蔽的。

昨日找一位友人要了三首其翻唱的歌,不觉中听到睡着。之后下午与其短信的时候提起,伊笑着说催眠曲乎。最近一些日子,把几位交厚的友人翻唱之曲均链于自身的新浪之博,闲暇时听来感觉蛮好的。作为多年前以半个音乐人自诩,并获得过上世纪某奖的自己而言,一直认为上乘的音乐与演唱,亦是进入一场美的旅程。尤其是如我这般的业余诗者,更应该是在写作上调整作品的节奏,达到气息完美的释放与引导读者阅读进入。而与之前相同的是图片,尤其是一张极好的图片,确实是让人有写作的欲望。前些年,在友人雁无伤的博里,经常读到其对于图片的写作,那会的自己觉得图片的写作会限制自身写作的联想,其实好的图片与自身双眼在生活中观看到的又有何异。无非是自身一直在描述更或是以返照记忆的方式来写作,而屏绝了图片那一类的表达,归根到底是自身写作风格的向维较窄之故。

附临屏



◎ 无题



云朵那么好

薄如花絮

可以听见

燕子飞翔的声音

好吧。知道你的眼睛

又大又很亮

让我有些微欢喜

作为背景

流水清新

春风吹去

又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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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10

之前,一直没有想到自己的名片已经用完了,一个月前那场研讨会,两天半就抖出了近一百张。零九年以来,我的名片一直没什么变化,仍旧是我最早自己设计的红蓝印套版,其中的单位名称是从先师的书法临贴中一字一字抠下来的,倒是自己的名字用的是篆体的印刷版。名片是两套,另一套是法文版的,全部是自己的手写花体扫描后再印制的。说到法文,倒是想起最近都林同学寄来的花籽,一种名叫“蓟”的花,据说是苏格兰的国花。一零年我远赴斯旺西海滨,就曾迷恋于此花,枝节纤秀,花蕊却是盛大有节,尤其是那一抹阳光下蔓延的紫,委实让我喜悦兼之惊讶。

最近些日子,总是在梦中想起前年大去的导师,想起他家里的汗得勒红酒,想起多年前自身的青葱岁月。去年十一月底,经香港转道去台中,应邀成大的一月之旅。亦是在一个着细线衫的夜晚,与两位同窗抵眠而谈。岁月匆匆,不觉近二十载矣。彼此都是家儿满堂,双鬓斑白,其中又以我最甚,其实我是最年幼的一位,其他任何人都比我大五岁以上。二十年来,我没有在经济方面工作下去,亦也没有谈得上的成就,只是在许多行业中飘零。倒是年前整理旧籍,偶尔翻到十几年前的某刊,读到丁丁兄克亚兄与我在房价及东亚经济方面的争论,却是更有今夕何夕之觉。

饭前的Q上,意外地遇上了一位老友,相交约是十年的老友。彼此之间一直相互关怀着,只是除了一段时光颇有联系之外,其他日子大都是在不远不近中渡过。前些日子其有恙,而我只是在其基本近愈的时候才知晓了这份消息,现在想来委实有些惭愧的。因为中午的饭局,谈话匆匆,唯是道别时我发了一个拥抱的图案,其随之发来大笑的表情。

这几天写了几个随手,试图在我平常的语境中融入一些隔的或是说知性的词汇,只是读来仍旧不是很满意。零八年以来,一直在想写作的渠道变化,尤如我对山东灿枫兄所言及的,“多姿多采的表达”。坦白地说,语境的变化运用于我已经是到顶层了,想必汉语诗歌的语境即使在百年以后,大抵亦是这个高度,所以自身所能变化的唯是词汇的运用,从通透的程度转向略隔或更隔,从词汇的歧义来增加自身作品的向维厚度与宽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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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11



薄暮时分,兴手推开了友人的小阁,触耳处即是一段音乐,自然音阶和半阶音的风格交替着出现,偶尔一个十六分之一拍的微颤音,俄顷却消逝了。最近十余年,我已经很少听纯音乐了。唯是在听到这曲卡农曲时,感觉醇厚甘美,酽而不鲜,手指会在桌案上跟着节奏弹起来。自己一直认为曲文共鸣,但多年的飘泊生涯却是在潜意识中忽略了这些。幸好最近一段时日的论坛之旅,让我重温去日的爱好,亦是让一直专注于作品音乐性与节奏感的自身,更倾向于这些与画面感的联接。



吴乔《围炉诗话》:“所谓诗,如空谷幽兰,不求赏识者。”其实我更多时候在写下一些东西时,亦不予人知。究其源头,无非是觉得文字者该是自悦开始感动自身开始,从而以求精神上的大圆满。前几日写下一首题像,却是自身十年前的语境,那一晚粘在论坛倒没觉得如何,今日重复读之,亦是觉得张驰有致这四字就甚为缺乏,整首读起来象一杯即将溢出的清茗。倒是一位友人言及许多作品皆补上一个符合的名字,今日清晨倒是做了一些,有几个补题的甚至遥远的追忆了一回当时的构思背景,而另有几个觉得不适合补题,就一直让它无题下去吧。譬如一些旧人旧事,无题或许比有题更令我去怀念。



有些时候,关于西诗的阅读,我更是偏爱于译本的阅读,倒不是自己感觉读原文太累,是更觉得西诗的华丽很多时候是让我搔头皮的,哪怕是一首纯叙事诗,诗者仿佛都在比赛谁的词语鲜丽,就象月光下看到一只翅膀斑斓的蝴蝶。从这个角度看,我更喜燕伯逊先生那种晦涩高蹈的,尤其是其在中国的写作部分,于我读来却是那么的性情相见。最近在词汇库中作了一些微调整,把自身旧体诗词的语言慢慢地融入新诗之中,也在前些日子的练习中运用了一些,虽说没有抵达语言定位的高度,倒是语境的控制几乎在我的预测之中。比如清晨这首《居山院》,除了几个词是特意保留作为本首的硬砥之外,其他处大体还算满意。



而绝大多数时候,网络只是被我看作一个生活中不同的联系渠道,故而自身一直求一个性情相见,这亦是符合我那八字“但心所至唯真最美”。唯是大千世界千差万别,总会遇到或为彼此之间欣赏的平行者。若是这些时候,我自然控制一个遥望的距离。这几日正逢生辰,网络里收到百余份祝福,微笑亦是满满的,亦是最美的。



◎ 湘湖书



想用一种恬静的心情写你

譬如在湘湖,你是一株葶立的梅

阳光经常斜斜地

越过你的面容



司南略偏。皋亭的旧居

应与你划成若干曲眺的距离

微露攀援。诸如清澈的茗

光亮、温暖,高于雁影



再说得近一些

山色共遥天际

爱晚亭中的青苔

与春天的云不疏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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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去年年末的时候,自己曾与一位喜古风且相交多年的幼妹在一Q群相遇,又读了幼妹近年的一些结集,在群里与伊聊了一些时间,甚至还微举例了九月的一些古风,蓦然相顾微笑,只是这微笑对于是旧体爱好者的我俩而言或多或少的些许凄然。直到群里无声,才恍悟除了我与其喜旧体,其他人皆是新诗上的一代诗者。之后,亦是无言甚久,泡了速溶咖啡静静地听一位友人放置的音乐。

昨日夜风兄与我言及舒云之旧体,虽说此言犹是在耳,自己亦是抱着一份无可无不可的姿态去搜读了一些舒云的作品。最早搜到的几篇还谈不上让我尽兴,倒是读到一首依韵的卜算子时,自身颇觉眼前陡然一亮之。

不同于王观的原玉是首送别之句,舒云此首初读格调清新用词平实宽阔,委实是一首念人的佳构。上片写四月观景,因景生情,下片全盘写景却暗扣心境。

“四月小晴柔”,起句的叙述明朗而不媚,小晴柔的晴柔迎面而来,初读便是口齿噙香,全词的心境在此隐而未发。“绕在芬芳处”,这句的叙述这个绕字让本句顿生香气缭绕之觉,从晴柔自然泻下,有一种让读者近在花树的观感。但这句表达略显硬朗,走句偏故与虚,我读来稍显两分遗憾。“心事无端记起谁”,无端就是自然而发,可以想象暗香之时舒云双手托腮目眺远处。唯是这个记字,我读来感觉稍稍硬,能不能换成忆字。记和忆应是两种不同的况味,后者更偏向于静的一面。“片刻飞花雨”,这一句结的好传神,这个雨字隐扣片刻,让读者思绪一下随之转静,恬淡而微忧,再三品之。

“帘外柳梢青”,此行读后,颇有让我已觉站立苏堤之觉,柳字微青,浅枝垂波。而近几日自己还写下“江南柳色青,浮云不须猜”之句,故而舒云此句读来有更深的况味。“砌上苔痕故”,好诗词的上乘之味应是写者的心境能随时常新,这个故字此处拿捏自如,老道这两字已不足赞美。“且喜黄莺闹一回”,这句写景的转换是全词的点睛之笔,尤其是闹,突然想起一句不知处的元曲,“心肝肝闹心涓涓闹”,这里承上且喜的淡然口吻,刚好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仕女图。“啼过高低树”,应该说这行大结的动态,刚好完成我之前所言的仕女图,只是这位仕女的眉颦不是工笔的那种,略显写意,一个啼,千山万水尽在眼前,伊人故盼应是元怀一襟幽。

舒云其他让我满意的作品亦还有许多,比如醉翁操的结句“无言都随缘,自在更清欢,竹茅微雨长短弦”、沁园春拟稼轩风“随缘处,把卿卿与我,我与卿卿”(这里偷笑一个孤云也,因为孤云是我最早的一个ID,唯是之后的寂寞长生结太轻了)、长相思十四韵中的第四曲,以及那个“愁到也、断肠处”的贺新郎,此刻历数比比皆是。

谢谢夜风兄推荐,让我拥有一个进入美之旅程的清晨。



【卜算子】依韵和王观《卜算子(水是眼波横)》



四月小晴柔,绕在芬芳处。

心事无端记起谁,片刻飞花雨。

帘外柳梢青,砌上苔痕故。

且喜黄莺闹一回,啼过高低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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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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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在整理新浪旧博时,无意间溜达到了郦楹的博客,由此想起在某站的一些旧光阴,十年前的几只夜猫有她及我的。昨日提了一组诗来,猛然有两个意外。第一个意外是江山代有人材出,老友鲜见矣;另一个则是读到席姑娘的诗歌。记得多年以前,有几位年轻女诗人的作品经常存于我的阅读视野之中,譬如无伤、若兮、少卿、海湄、席芷、如水等一些。昨日甚是惊讶于席芷这名字的出现,印象中我亦是有五六载未能细读到其的作品了。老实说,席芷早年予我的作品印象是空灵、清幽,仿若看一位邻家小妹在不断地画下一幅幅山水。只是于昨日读到的十几首,却已颠覆伊早年留存予我的印象了。这会读到其与生活如同一体的作品,委实让我感到惊讶兼之喜悦。估计她身边的友人,现在或许唯有她站在这份高度了。

言犹如是,却是看到两位老友又高高挂在某站的斑竹位上。多年以前,曾与他们交往甚近,彼此之间的诗学观念亦是甚为接近,那亦是一段曾让我经常怀念的好时光。中午时分,更去了一家名曰花遇的小站,那里曾留下自己的一些痕印。其实,提一组诗去某站,除了怀念,更多却是想见识一下如今的斑竹及会员水准。大约除了一位老友的阅读视野能让我感觉稍微一亮之外,其余的无足论之。唯是如此,诗歌写作上的这般凋零,是我极不欲见的。

接近子夜,Q上遇上野渡弟。谈起许多,几位当代诗歌圈的顶尖友人,从思维的独创性到语言的先进与兼容,他们近几年的创作文本,彼此的阅读观感亦是如多年前一样的接近。倒是我最近三两年忙于俗务,不知不觉中忽略了近几年的作品。虽然如我们谈到的,几位友人最近三两年因为某些原因未出佳构,但亦是有我与野渡弟皆赞同的两三位有上乘的表达。诗歌写作还是需要天赋的,限于自身环境,自己亦只能在汉语写作语境上略有薄就,唯是希望临终时能心怀坦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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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尘世如此空虚,雪花圆而周密”,又是在无意之间写下这两行字。之前我用火柴点燃一根南京烟时,脑子里其实还是空荡荡的,只是刚刚关闭了一个小说页面。说是小说,其实仅是一些蛮有趣味的故事,有些场面很宏大,虚构的场景仿若一幅展开的工笔画,有些表达的思考很是理想化,蛮适合我这般的老愤青去阅读。最近两年,白日上班夜间读书,间而忆起一些故人旧事,日子就是这么淌过来了。其实,我也很是喜欢这样的日子,淡远的,可以经常在细雨纷纷的凌晨看几朵黑夜中飘过的云,哪怕是一些云的轮廓。想到这里,亦是不禁哑然一笑。有时细想,我亦是一个满怀幸福的人。网络与工作,抑或业余爱好的文学圈中,皆有不少与我相互应和且交谊甚厚的友人。

前些日子,去了一个多年前挂版的知名文学网站,也许是我怀念旧事的因子亦在发芽,唯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一次的旅程,确实让我念及现代文学茁壮之不易。多年前,自己倒曾与几位友人组织了一个曰为打虎队的大刀组,扫遍了知名的文学网站。只是此言犹在耳,兄弟却各自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但我之道,不能简单地说高于彼之道。文学欣赏,还是需要一个大抵公认的美学体系来支持并分析的。昨夜,甚至于去翻了旧博的一些文章。一些自己多年前提到的语境转换过程,关于上乘作品的具体审美原则,都应该是需要具体充斥并凝成文字化的细致载体。不能如多年前,仅是几个简单的词汇去框定,应该纂写出一个过程的文本。

自己一直认为,一枝笔涵盖不了全部的生活,同样即使以我这般以阅读视野宽博自称的,亦不敢夸口说自身的一双眼可替代彼处的多双或更多双。传灯这个坛子包括前身,我已经蹲了七年多了。因为只是因爱好而写,故而曾被圈子里的友人称之为仙人所居之处。自身亦是一直固执地认为,不为名利地写作,才是能够达到写作上乘襟怀的主要前提。不耽于此,清白坦然的胸襟,更是我毕生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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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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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点燃一支烟后,看了下电脑时间是两点十九分。手机也充满了电,我把充电器从插头上拔下来,照例看下信息栏,虽然知道肯定是无信息,但习惯睡前瞄一眼了。手机在多年前联系繁忙的时候,微讯会收到上百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少起来,也许零八也许零九年,微小的念头在脑子里快速转了个弯。之前去一个熟悉的小论坛,我前几年曾经忙于工作家事及读书时,三五时会去小论坛溜达下。很安静的论坛,只有七八个人,而且还有三四人偶尔来。那段小时光蛮好的,安静的象前日登高看到的溪水,清浅能照出我清晰的身影。那时候每天养成的读十万字的习惯,今天还保留着。唯是周围的人影在变幻了,曾经经常见到的友人,也开始猫在我所不知道的一隅。我不习惯去追寻和搜索,安静地遥望是我固有的选择。

“山水旧了。所映更远处,无非是此间书屋”。其实,很多时候遥远的不单是心的距离,是一根弦,清净或是说冰心的弦。譬如现在亦没有人低声唤我,我的轻笑亦是淡淡的,唯我孤身领会。天人合一多好,回声总是虚构的,远近都一样。那些刚刚被我从肺腑中呼出来的微言与浮尘,想必应该轻轻地飘远了。我也只是一羽苍老的蝴蝶,不是充老的老,心境中完全的老,飞着高一些,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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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16

窗户微开,所以对面的居所就看不清了。唯是凭着几声吆喝,大体知道是宾虹路的烤蕃薯及旁边的草莓摊。之前刚刚抵达的时候,曾经让司机去买了两斤草莓与两斤蕃薯。蕃薯又叫地瓜,小时候沿着内运河去径山,河边滩地两边都是满满的种着。那会一般都是种来喂给猪吃的,小时候养猪有国家规定。蕃薯是那种蓝晶薯,最喜欢的那种,剥来皮轻舔一口在嘴里,满舌的沁香。



暮晚时分,把窗全推开了,几株梅树稀疏地站在马路对面。星星点点的白,和着暮色笼上来,显得安静异常。那会我正在听《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梅与莲虽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花贲,但在我的存忆中,却是一般的高洁纯美。此时两者融一,亦是别样的丰采。



今夜,分别在两处听到了同一首歌,味道却是大不相同。虽然都是听怀念之旅,前者恬淡略忧,思绪如潮;后者恬静绵延,思念旷达。送弟子下线后,百度搜来静听——辛晓琪的《味道》。如在与前友交谈中言及的,最近六七年抑或十余年,生活与工作中诸事飞来,甚少有颇是平静的心境去听歌或看剧。唯是文字之旅,亦因为个人因素,从小说散文等篇幅较大的体裁一再降,降到今日的新旧油句。不说其他,能写出几分心绪亦是好的,老了亦可作为怀念的见证。诗坛的兄弟最近皆言我之油句,冲淡平和,内敛醇厚。其实不是我的心境大安静之,而是与世少争或无争。人到少欲少求之际,自然心境冲和生活处处闲适。



◎ 子虚书



时近暮春

窗玻璃布满水汽



世事寂如天象

适合听曲,幽怀



很多年了,一直默言

那子虚玉露的知音



画饼充饥多好。肺腑中

一封遥远的短简淡如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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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9 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17

继窗外传来三四声鸟鸣之后,我信手为手指点燃一支烟。仿佛透过烟雾缭绕的余间,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一组照片的气韵。最近一段日子,倒是又经常去看几位论坛友人拍摄的光影。之前在观看的,是南洲小妹拍的一组。我是极喜这组的,不单是蔓藤攀延的木墙,就是那个开着的窗户,依稀是竹制的窗席半拢,似乎穿堂风就这么进去了。“姑射星斓半波影”,很轻巧的时光像蔓藤的叶角,拂过去又拂过来。至于院子的矮铁门紧闭,两排盆中的绿植更如肃立的卫兵,阳光照过来时泛起闪耀的光影,在触眼的同时,却是有一股勃勃生机迎面而来。

而我最喜欢的却是一张内间的摄影,仿是咖啡屋的布置,老式的日炽灯吊得略低,铺着素净台布的小长桌上一盆绿植,一个大约是介绍的像框,靠近窗户的位置是一台电脑,甚是宽敞的高背椅,倒是很合我的品味。如果仁和有这样的咖啡屋,估计我是经常会去光顾的。挑一个初夏的下午,阳光可以从竹帘半密的缝隙中地洒进,一杯摩卡抑或是一般的速溶咖啡亦好,伴几个小餐包或一碗卤面,人生何事美如此之。唯是斯言,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一句旁白,“夏日午后,一个人的孤寂。”



◎ 无题



宁如沉香,短简中的微语

自然少为人知



那虚构中飞起的燕子

恬静般盯着我



姑射星斓半波影

微露滴落,浮世多如苍狗



至于远观中看你

一朵浓淡有致的白海棠



充足寂喜的一朵

遥远的,真净宛如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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