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场上尴尬人的尴尬事
常在酒场行走,难免出现尴尬事连带人也尴尬。有些尴尬属于偶然性突发性,一般不可规避;有些尴尬则是人为因素所致。如果用心留意,完全可以掌控,只因临时少根弦,才犯下低级的尴尬失误,当然与低级趣味还差一大截。
我遇到最低级的尴尬事,全怪自己印象记忆深刻,与某人酒场相见,或许记不住人家的姓名,但是对那人的体表及酒场环境印象极清。下次又见面时,即使人家忘记了曾经一起喝过酒,我也能主动认出对方,并且在哪喝的酒有谁谁谁参加,也能说得有鼻子有眼,弄得人家很尴尬。不过,碰到人家不配合,无论我怎么提醒,人家就是不认账没记性,反而弄得我特别尴尬,最后自找台阶下。有时找不到合适的台阶,真是尴尬的爹与尴尬的妈过火,尴尬得我无地自容。
朋友对我讲过两件事。第一件是他们吃海鲜,桌上有一小碗略带颜色的水,专门用来涮手指头,为了去腥除渍。有位老兄不懂行,以为这是碗醋,用勺喝了一口。其实多数人并不清楚那碗水的作用,偏偏有好事者忍不住吱声,带着嘲笑的口气说那是洗手水喝不得,弄得在场人陪同当事人一起尴尬,酒场在尴尬中结束。第二件是吃炒菜,席间加了一道肥牛火锅,服务员有点大意,她把液体酒精碗放在桌面,转身端其他辅料。也就转眼的工夫,有位哥们儿用勺喝了口。大家尴尬地望着他,尴尬的眼神比话语还伤人,那哥们儿尴尬地说不难喝不难喝。桌上飘起一阵尴尬的笑声。
有些尴尬事过去若干年了,想起来还是充满尴尬滋味。大概七八年前吧,我与几个同事到市里办事,事情办得十分顺利,我们准备庆贺几下。乡下人没有见过大世面,觉得兜里揣着一千块钱,应该吃遍城里无问题。特意选择上好的酒店,随意点了八道菜,问服务员报出最好的酒。服务员不假思索说出“水井坊”,当时没听说过“水井坊”,心想还不知哪个作坊生产,好不哪去就贵不哪去,关键我们还能充回“大尾巴鹰”。服务员几乎一路小跑拿酒去。三杯下肚,觉得“水井坊”酒香味爽浓而不辣,难怪服务员大力推荐,没觉怎么喝瓶已见底。我下意识里觉得要出问题,但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没再多考虑。几人酒性高涨,竟然喝了四瓶“水井坊”,最后又用啤酒冲几冲,才恋恋不舍地结束酒场。我学着城里人的派头,嚷着埋单埋单,那感觉别提多带劲。等到服务员报完账单,我们尴尬地全傻了。此时才知道“水井坊”几只眼,原来它跟茅台、五粮液一样是一线品牌,而且城里大场合正流行喝“水井坊”,却让我们赶个正着。服务员将我们拿了个整的“老赶”。我兜里钱不够,几人凑也不够,服务员跟在屁股后面,不弃不离。人都让我们丢尽了,无奈之中,我尴尬地给城里同学打电话求助,这才走出尴尬的场面。
因为“水井坊”很对我的胃口,又有一次尴尬的经历,我总想总以耿耿于怀的心态,在“水井坊”上找回面子。如果碰到大小财主吃客,我绝不客气地点“水井坊”,虽然为了摆气派,更多的是报当年尴尬之仇。
前些日子,一位很财主的同学请客,问我喝什么酒,我说“水井坊”。他说不就拿“双国标”说事的“第一坊”吗,有什么好喝。我说谁喝谁知道。结果就餐的酒店没有,弄得财主同学尴尬万分,最后几乎动用“黑社会”的硬态度,逼迫领班派人到“水井坊”专卖店购进两瓶。谁知越喝越顺口,酒喝干并未尽兴,尴尬而止。要以我们平时的酒量和酒作风,十个人喝一箱应该没有多少问题。但是面对上档次上层次的文化品牌及酒店环境,我们没有勇气猜拳动斗酒。就像社交场合见到高雅尊贵的女性,多么粗放的男人,都不忍说粗话带脏字。“水井坊”堪称酒中仙子,下回再骚扰财主同学,我一定捎瓶战利品回家,不怕尴尬走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