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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3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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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自从认真读了安安的《父亲》,有事没事,我会一直听女声版的《父亲》,一遍又一遍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上中期,我回到父亲母亲身边,母亲离开工厂成了专职家庭妇女,靠父亲100元多点的月工资养活我们一家三口,最初一两年,母亲每天背着我上医院,而且我很会选择往医院送钱的时间,每个月10号父亲发工资的日子我必定准时大病一场。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记得父亲爱表哥胜过爱我和他对我偶尔的不耐烦,母爱是一种天性,父亲肩扛养家的重担,那时代的男人靠死工资养待业的老婆和多病的儿子,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我毫无所觉。直到今天,面对女儿的自私、懒散、无礼,我偶尔的恼怒、不悦、后悔之后才幡然大悟:父亲,儿在复制你的人生。
每年清明节后,新笋上市,父亲那天傍晚吃了一大碗的笋煮五花肉,然后和平常一样骑着二八自行车去上班,晚上9点多,单位派车来接母亲,母亲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五块钱同时叫楼上的勇哥陪我,14寸黑白电视机一直开着,勇哥和我下了两盘围棋,我罕见的全输了,后来勇哥回家,我拴上公用大厅的门再锁上自己房间的门,那天,是外婆去世的第十五天。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在捞化店花四块钱带回一碗罗汉肉捞化,刚到家,昨晚接母亲的车已经停在门口,那些人不让我吃面,直接拉我去了父亲的工厂。
强壮如牛的父亲再也没有回家,外婆不给我孝顺她的机会,而给予我生命的男人、我的父亲,在我还怨恨他的时候,走了,不给我一点点“报复”他的机会。
母亲说,父亲少年时代很悲惨,如果不是左邻右舍给口饭吃,他会饿死。
我说,妈,如果我没回你们身边,你们一起工作,父亲可以吃的好点,他绝对不会死。
母亲叹口气道,那部电梯掉下去过三个人,只有你父亲没了,这都是命啊!
父亲属羊,我属牛,我一直认为是自己克死父亲的,一直…….
2011.08.29(桂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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