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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冷月清辉 于 2012-6-13 13:22 编辑
记忆中的粽香
又近端午节,又闻粽子香。
每年端午节这一天都会买来一些粽子,虽然在这一天之前早已吃过许多粽子。豆沙粽、八珍粽、蛋黄粽、双拼粽.....如今,粽子琳琅满目,风味也各异。但记忆深处那纯糯米甜粽子伴着粽叶清新味,每每在忆起时,依旧感觉是最好吃的。
刚去参加工作时,与一位女工程师同一办公室,她姓李,北京人,单身一人在我们单位工作,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没跟我们一起吃饭,总是自己做自己的一份,拿回宿舍吃。平时性格直爽的她,因为对我们风俗一些看法不同,对人对事说话都比较尖锐苛刻,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人情淡薄,很多人都不想惹她,同事之间少来往,平时相处大家都在一种客气中保持着表面的融洽。
因为听同事说过有关她的一些事,对她也是敬而远之。或许是单位里女职工少,又或许我与她女儿年龄相仿,她却是特别喜欢我。有时做点面食或饺子之类的食品,经过食堂时非得让我吃一点,别的同事可是要求也得不到的.她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没请你吃,你就吃不到,哪怕再开玩笑,她也同样认真地拒绝。但我怕欠人情,总是尽情推托,一副拒之千里的姿态。现在想起,感觉那时太幼稚。
端午节那天上班后,李工带一些粽子,到办公室,让我们吃,当我们看到她拿出用青绿粽叶包出来的精致粽子时,很出意外,不相信这粽子是出自她的手。她拿着粽子逐一分发,打开后,一阵糯米的香味伴着淡淡的粽叶清香,晶莹润滑,煞是诱人。
粽子只是简单的糯米加白糖做成,有的同事不合胃口,趁她一转身扔了,而我却有特别的感觉,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品味,那甜糯米香就是小时候妈妈时常弄给我吃的,那味道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家。同事虽然不喜欢吃,还是都被感动了,听到人们的称赞,她满足地笑了,看我喜欢吃,又塞一个给我,而且非得看我一口一口吃完,她笑咪咪站在我面前,一脸慈爱地看着我,一点也不像同事说的那印象。而甜粽子那种滋润的感觉,一如母亲给予我的爱。
按家乡习俗,我们吃的粽子与传统粽子不同,我们端午节的传统食物——粽,这种粽类似年糕,是用糯米粉、浓茶水、苏打为原料蒸制而成,有股苦涩的味道,吃时要蘸着粉糖吃。粽子,我们一般是去吃早餐时,在餐厅里吃到的,名叫糯米鸡,糯米裹着一些鸡肉,或许是因用料而得名。平时说吃粽我们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年糕式粽,而非传统粽子。
当问及如此小巧精致的粽子是如何能做出来时,李工兴起,说准备一些材料,让我到她宿舍,她教我包粽子。
人生中,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包粽子。先泡好糯米,把泡好的粽叶一次次洗刷干净,煮过,浸在清水中。她先将两片粽叶折成漏斗的形状,放一把糯米进去,可以根据自己的喜爱,放进不同的配料,如花生米、红枣等,配制出各种味道的粽子,然后再将前端的粽叶裹盖严实,用指压住,再用草绳绕过粽子,系紧打结。说话间,一只有棱有角,细巧别致的粽子就裹好了。她说这都是从小跟她母亲学习的,每年端午节,都会自己动手包粽子。她边包边教我说,粽子不能包得太满,煮熟时才不会涨破,得有空间让那些糯米发挥,一如工作一样,无发挥空间,如何尽致。无论我怎么认真,就是学不来她那技巧,虽然最后一个也没包裹出来,但从一个粽子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细密心思,也体会到一个被人喻为孤僻之人那温柔的一面。透过粽香,我还看到她深深思念家乡、思念远在千里的老母亲浓浓的感情。更让我看到她对工作对生活的执着与认真。
后来我调离那家单位,端午节再也没机会再品尝到李工做的粽子,每当闻到粽香,我都会想当年裹粽子的时候,那张慈祥的笑脸,那个神采奕奕的身影。多年之后,在路上,碰到退休回家养老的李工,脸上添了许多皱纹,满头霜发,但那份关心,那份亲切依然在眼角眉梢间传递着。
流年如水,生活的忙碌,我们渐行渐远,但记忆里的粽香不会随流年老去。虽然李工已经离开人世好几年,但每年的端午节,我一改以往只吃家乡粽的习惯,会买一些粽子,在端午节那天,让粽香重温那年那月她给予我的爱。
端午粽飘香,记忆里的粽香,还有那份随粽香飘出的爱,将陪我,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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