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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忘不了一些事物,一些在流年里无关紧要的小小的细微,如同窗外的滴答声,还有不是刻意而放的音乐,引导我浮游向过去的那些房屋。
许是那些房屋里有太多的温暖,即使回不去了,还是要在梦里百转千回的留恋,秋雨绵绵,该是低斟浅饮好的气节,一杯薄酒又将从前带到眼前。
细雨里桂花的浓郁,亦抵不过那时窗前粉色月季的淡色,红砖砌起的镂空墙栏,维护着芬芳的娇娆,嫣然探视墙外,芊芊细腰在风中摇摆,尽现阿娜。
那间窗外有花的是南屋,顾名思义就是南面的屋子,依窗的是一张书桌,所谓的书桌,其实就是多了一些抽屉,我怀念那些抽屉,尤其是上锁的那个,因为里面锁上的是不想让人看之伤怀的老照片,还有我那时总是想肆意使用的票据。
南屋的东墙依然和其他屋子一样有张床,除了北面的锅屋。我曾经在炎热的夏季里横躺着汗流浃背,没有空调的日子对于现在来说是无法想象的畅快淋漓,那时的所有,都是舒坦的。
我记得因和大哥下象棋总是满盘皆输而苦读过棋谱,以至于后来偶尔赢了一盘两盘而洋洋得意,也记得因了二哥与他的同学好友,意气蒸腾对着窗外月季盛开吟诗作对而暗自思量。
箫的悠长和笛的清脆,在假日的闲适中把青春的无忧无虑渲染如天边的霞光,既多姿,又多彩。我喜欢他们的自娱自乐,悄悄的,在无人的时候,我会独自模拟热闹的场景,所有,我能把箫和笛,吹出声来。
我还记得我的集画册,那多是我如作贼一样在大哥的办公室里挑捡报纸,然后偷偷地裁剪下来,用胶水贴在一张张对折的A4纸上,每每闲暇的时候,我会在南屋自恋地翻看我窃来的成果。
我还记得那时的少年轻狂,我用过期的挂历临摹那些集画册里的作品,一张张,一张张,我贴满了墙,从雄鸡报晓,到荷莲初放,我独自欣赏,呵呵。
一直想回去看看,一直没回去,前些日子知道了,老屋子已经没了,月季花,也没了……我的集画册,她还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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