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在诗选刊论坛的周评选发之一

东城十里 · 发表于 2023-6-11 10:33

寻找一条干净的河流
文：漂泊客评论：东城十里

这河流都流出记忆，同经秋的腐叶
一起传递着地下暗流孕酿的信息
在我鱼米的故乡，有的反常

我要寻找一条干净的河流
这江海平原的肾脏，安静的湿地
叩开水乡错杂的水路，船儿远逝的背影
再没有一声鸟鸣和白鹭扬起的两只大扇
有别于童年的黄昏
想来一次重复，这不能够

而无所不在的路，结实了许多
却送达不了一个记忆中的小桥流水
下水道哗哗的欢声和同样变质的语气
让苇叶卷起如我的眉毛
摇曳在楼阵的身旁，很是矮小

东城评：中国读书人骨子里总是儒家和道家混杂在一起的。会想兼济天下，出世做一个风云人物，也会向往田园牧歌，悠然见南山。

诗人这一组诗，描写现实是为了批判现实。批判现实之后，给出的道路，是寻找一条这样的河流。

这样的河流还可能存在吗？就算存在，也会在发现之后，变成风景区，这就是现实。

吃饱喝足，坐在几十层楼的阳台上，沐浴着都市的阳光，许多人会刻意让文字里出现一些乡土气息，一些道家的乌托帮。写写三十年前或更久的月亮，那时的星空很蓝，那时的月亮比现在的大。那时的河流上张扬着白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如果真有这么一条河流，现在基本上不会种田不懂节气农时的诗人们，不知道是否愿意搭一茅屋，没有网络，忍着饥饿，在油灯下寂寞地歌颂小桥流水，并且这些诗还注定不能为人知。除非愿意一叶扁舟，炒面干粮，再带一童子一毛驴，出行大半年，去参加彼时的诗友朗诵会。

所以，也只能是写写罢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回不去了。而那河流边上的人们，则在教导着他们的子弟十年寒窗，前赴后继地离开，走向城市明亮的灯火……

"有别于童年的黄昏
想来一次重复，这不能够……"

200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