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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望舟 于 2014-8-19 09:27 编辑
旧城(河北省唐山迁西县)至迁安市龟口,滦河呈东西走向。附近乡民以滦河为界,管滦河以南叫“河南”,管滦河以北叫“河北”(狭义,非中华行政区域的河北省河南省)。
古时候的滦河宽阔,水流湍急,自然形成障碍,南北来往靠摆渡,麻烦。加之人烟稀少,有闲心的微乎其微,故走动缺疏。闭塞。
1970年,笔者搭船过河,去滦河北边赶集,木船划至河当间,收船钱,一毛,来回一毛五。
乡野村稀,民风孤陋,短见寡识,木讷呆滞。集市上没有“度量衡”概念,以货易货多是靠“估”(估摸)。鸡蛋数个儿,花生论捧(双手一捧),鸡鸭靠掂(掂量),核桃栗子买多了,手捧着费劲,用草帽......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看我们穿塑料凉鞋,我们自觉没啥,无所谓,她们却脸红害臊。多数人没见过汽车,更没坐过火车。面值 5元的人民币不要,说,没见过,不是钱。
想,这是七十年代,那么,更久远的时候呢?
更远的,我倒是真听说过几个,今儿喝酒了,哎,要不,给你白活白活?
说,滦河南岸不远的山坡上有个村,说叫村,其实也就十来户人家。把头一家,媳妇难产,女人在屋里呜哇喊叫,男的在屋外蹲着揪头发......末了,媳妇还是死了,孩子也没保住。
发丧。入殓后,乡邻们抬着棺材奔村外,刚出村口,就听棺材里有动静,把大伙吓得呀,尥了蹶子妈呀妈呀地四处逃窜。那男的呢,因为棺材里是自己个儿的媳妇,没跑,他揉揉胸口,定定神,凑近,只听里边:开开,我出去,我出去,开开呀,憋死了......
男的找人,撬开盖棺,里边的媳妇噌地坐起。
男人把媳妇背回家,发现:媳妇是自己个儿的,没错,长相,身子,都没错,可说话声音不对,咋就那么“呃呃”地,发艮。众人惊愕。
村里一长者,分开众人,上前打量,半晌,问:“你是哪的儿?”
“河北的。”女人回答。
“你家都有啥人啊?”
女人说:“我爹是教书的,叫***,我要回家。”说话下炕,往外挤。
长者找来几个老妪,吩咐好生呵护,随即撒下人手,过河,奔那女人所说的村子,打听。
接下来的故事就简单了:1,那女人所说的教书匠,正是那女人的父亲。2,那女人还是个姑娘,前不几天被惊了牛的大轱辘车轧死。3,教书匠闻听女儿没死,根本不信,听来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犯嘀咕了,决定随人过来一看究竟。4,踉踉跄跄的教书先生刚进院子,屋里边的那姑娘大喊:“我爹来了,我爹来了。”
几番规劝,说和,那姑娘做了这家的媳妇。
1984年,我在房官营水库钓鱼。东沟边上,有一片地,一妇女挑着水筲,在浇白薯秧子。村支书和她打完招呼后,蹲在我旁边:“这女的就是(压低声音)就是那个借尸还魂的二闺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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