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二天,把出差不在时的一些工作加紧处理完,顿感轻松。好像除了工作,家务事情也没那么重要了。在家乡的十来天,什么活也不干,一日三餐享受的跟个皇帝一样。回到家,什么都不想动,家务更不想做了。心想,这灰尘能有多脏呢?拖一天二天的又能如何呢?这好像是自己给自己安慰呢。是偷懒,还是真的不想动。只有自己知道了。人回来了,但心也时不时地想着遥远而亲切的家乡。 连着二个晚上,临睡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听着临街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夹杂着人走动,说话声,就会想到家乡山村黑夜里深邃般的宁静,万物皆睡,没有一丝一毫的吵杂和响声。心境明朗而清澈,就像回到了童年,睡在安宁的摇篮里。 想着家乡葱绿的竹林和树木,纵横交错田野,水田中悠然的白鹅。鸡鸣,狗叫,清新的空气,展现出一幅古老而喧闹的乡村画卷。或许是因为生长在城里很少到农村去看看走走,更别说在农村住上几日,让灵魂吸纳真正的乡村气息,所以,对乡村的一切感到新鲜,安逸,难忘。
对于家乡的亲切和关注,主要是缘于父亲对于家乡厚重的挂牵和难忘。从小时候起,父亲就教育我们对老家的认识和关注,常常在我和哥哥面前讲他及老家人祖辈劳作的艰辛和不易。渐渐的,我们对家乡的感情也越来越重,逢年过节总会打电话问候或寄些物品给老家。但,通过这次短短的几日在农村真正的生活,如果真要因为命运的改变,或是其它不可抗拒的因素迫不得已地要在农村安家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打退堂鼓或躲避的。我会吃不了苦,受不了风雨的侵蚀,受不了单调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一个,偏避的山村还是有许多的地方让久居城里的人不习惯。
其一用水,虽然是天然的井水,可是经过柴禾烧开后,喝着感觉多多少少有点烟熏火烧的味道,刚开始喝真的不习惯。 其二,卫生条件相对还是差一些,毕竞是跟泥巴打交道,屋内,屋外处处有地里,田里带进的泥土。屋里,屋檐下,处处是铁掀,锄头,萝筐等。感觉非常的碍手碍脚的。当初看到这些,不习惯,真想给它们统统归纳在一起。 其三,洗澡、洗衣服不方便。在我的老家,没有天然气,也没有煤气。洗澡水要烧,洗澡的地方和厕所中间有一堵横墙。卫生间里是自己装的一个简易的洗澡用具。一个铁水桶,带有水龙头。水烧好后,把热水倒入桶里,把桶挂在墙上,打开水龙头洗。下面放个很大的木盆,水就流在木盆里,因为没有下水管道。洗的时候,不敢把水放得大大的,爽快的洗,因为水桶的面积有限。洗衣服虽然有洗衣机,洗衣服时必须把洗衣机从屋里抬出来,同样是因为没有下水管道。洗衣的水只能在屋檐下的空地上排出来,流得到处都是。地面就像是雨天过后的泥泞小路。
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十来天的时间,可等我回到城里,我的小外甥女来火车站接我和我哥哥的时候,她看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哎呀,姨,舅舅,你们真是从农村回来了,怎么几天的时间就又黑又红的,真是土老帽了啊!”我想,一定是山里空气好,空旷,风的力量比城里大,才会吹得又黑又红的。心里马上就担忧起来,真怕皮肤变难看了,难以恢复到从前了,吓得当晚就用牛奶敷脸,赶紧保养皮肤。 这就是女人爱美的天性,也反映出女人的娇弱,害怕风吹日晒,害怕容颜变老。这,或许是城里女人的通病吧。我也不例外。可是,对于农村的女人呢?这一切的优越,保养,护理,防晒等几世,几代都不曾在她们曾经年轻、秀丽的脸上停留过,呵护过。看到本家的嫂嫂和婶婶们,有时也在默默地端详她们,看着她们风吹日晒,布满皱纹的脸,粗糙、干裂、变型的手,土里土气的衣服,同样身为女人,而且我的二位嫂嫂眉眼还很周正,身形看着也不错。如果她们不是身在农村,不是处于这样艰苦载的环境,而是身在城里,她们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面貌呢?会是这样无色,无彩的现状吗?
在和她们交流的过程中,没有听到她们对自己身为农民而有半句的埋怨、抱怨、或是心理不平衡的口吻,也没有听到她们说自己身在农村要吃苦,受穷。她们只是说城里条件好,农村条件差,没有更好的条件来招待我们,对不住我们;她们羡慕的是我跟她们同年龄,或是比她们大好几岁,却显得比她们年轻的多,她们羡慕的只是我比她们懂得多,比她们见识广。这就是质朴,善良的农民,这就是简单,心灵纯洁的农民。或许她们的年龄稍大一些,前半生承载了许多的艰辛和辛苦,她们已把生命和灵魂交给了土地,她们的文化、观念、天性、注定了她们的思想,意识只是停留在劳作和辛苦上,她们毫无怨言。但,她们的子女,或是比她们年轻些的女性,思想早已改变,一个个都在城里打工,而且很少吃苦,也不舍得下力气吃苦了,和他们的父辈,或上一辈子相比,根本无法相比。
在乡村也能看到一些空荡荡的房屋,都是些年轻人的,夫妻双双出去打工。长久没有人住,屋门前长满了荒草,墙面、门板也是斑驳陆离的。在绿树的遮盖下静静地耸立着,没有了生机。如果说,将来社会更加的发展,心会更加的懒散,失却了勤奋和农民应有的劳作。心上长满了荒草,那将会是多么的可怕。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干农活的了。初中,高中毕业,直接外出打工。这些,也成为嫂嫂、婶婶们担忧的一个因素。怕他们难以成长,怕他们丧失掉做为一个农民骨子里应有的吃苦、承载艰辛、劳作的能力和毅力。
但不管如何,家乡永远是祖辈血脉相连的根源;是人生行囊里永远的挂念;是唇边永远发音正确的乡音;是父亲生前难以割舍的叮咛。我想,几年之内,家乡的现状会有所改变的。愿家乡变得越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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