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0-9-30 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真移到这里,那就再续一篇吧:
李文:我骄傲我是李敖的女儿
她是李敖与当年台大校花王尚勤的爱情结晶,因仗义执言有“女李敖”之称;她性格叛逆,17岁结婚,18岁生子,并在女儿半岁时离婚赴美攻读,成为父亲骄傲的“李家第一个博士”。在北京顺义某别墅区月租1300美金的住宅里,性格开朗的李文侃侃而谈。
拎着70个箱子闯世界
面前的李文长发披肩,皮肤细腻得丝毫没有40岁的痕迹,一双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露出几分顽皮,很像父亲李敖。谈到来北京发展,她说完全是自己选择的,“我是在曼哈顿出生的,对原来的生活方式我感觉不到有多少激情了。七八年前我就有许多朋友在内地发展,大部分在上海经商,我去看过他们。本来我在美国拿到了博士学位,教教英文什么的也很轻松,可我很喜欢北京的文化氛围,就选择了来北京看看。”
自言喜欢精致优雅生活的李文,果然把房间布置得奢侈而舒适:壁炉里大块木柴像她的人一样热情而直率地噼里啪啦燃烧着,各色带精油的蜡烛和精致的英文书一样随处可见,而最显眼的还要属父亲李敖与她自己的放在镜框中的照片,二人的笑容极为相似。“别看我母亲曾是台大校花,我长得更像父亲,我很幸运有李敖这样的父亲,他是我的偶像。”尽管话语中不时往外冒英文,她的中文口语还是不错。她有着一张中国人的脸,却满脑子都是西方生活观。她似乎生来与母爱无缘。从两岁起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与祖母相依为命,她在18岁生下了女儿,仅几个月后她就离开了女儿回美国去上学。“想女儿吗?”“怎么会想她,我根本对她没有感觉,当年生她时我还是个孩子。”她耸耸肩,一脸美式坦然。
“别看我长着东方人的脸,可生活观确实很西化,比如我不喜欢受约束,我不会在北京买房子。我来北京搬了好几次家了,不是因为隔音太差就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有七十多只箱子,一半是书一半是鞋子和衣服,在一个地方呆烦了,我就会打包走人。”李文带我们参观她的每个房间,衣帽间、化妆室、美容室、洗衣间、卧室、书房……每一间都精心布置绝不马虎,让你丝毫感觉不到这只是一个“临时”的家。
爸爸李敖不希望女儿投诉
李文曾在北京某大学教英文,为英语学校写教材,虽然收入与支出比差得太远,可她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事,吃着在美国赚来的老本在北京拼搏。与擅长骂人的父亲一样,她是个投诉专家,自从2002年12月搬到北京至今她已投诉一百多起,虽然很少有如意结果。最近,李文又出书了,书名赫然为《我和李敖一起骂》。
谈到她的一百多起投诉,李文说,“我不是挑中国人的毛病,来内地前,我父亲也说:‘小文啊,你去大陆不要有优越感,也不要挑人家的骨头。’他不希望我投诉,‘爸爸会骂人但爸爸会保护自己,你是个女孩子你不会保护自己,哪天被人家砍一刀都不知道。’但他也知道我的脾气。因为我是中国人,对自己人我才这样挑,虽然我的胜诉率只是1%。有人总跟我说中国人口太多了,这需要一个过程……我不要听这听了几百次的理由。我不相信中国经济发展得那么快,人们的文明素质会跟不上去。”
当问她每天花这么多时间、精力甚至金钱在投诉上,是否会觉得很累时,李文立即接口道:“不累!有人说为什么李文你40岁了看起来还那么年轻?我说我做大量的投诉帮助我血液循环。其实我认为做投诉是有意义的事。我的工作多数是从事写作,除此之外就记账一样处理各种投诉,比如三个月前的哪件事该问一下了,最近哪一件事现在该有结果了。”
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美国来的“王海”,李文并不苟同,她自称与王海不可同日而语,同为敢于说“不”的人,王海是打假,李文是投诉,王海胜多负少,李文则几乎无一胜诉,但她绝不会轻易言退,“我希望我能坚持下去。”
即将回美国过春节的李文谈到新年打算时说:“我不仅要开一家出售进口书的高档书店(其中要有一个‘李敖天地’,专门展示李敖的书),尽量创造一个非常舒适的阅读环境;同时还要开两所学校,一个双语学校,一个礼仪学校,普及礼仪知识,这样一些有钱人才不至于浑身名牌却一张嘴就露馅。”
我自豪李敖是我爸爸
有李敖这样一位名爸爸,李文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尽管爸爸出狱时她已经十一二岁了,之前她与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星期。她仍深爱着自己的爸爸,不仅是因为在狱中的李敖给她写了大量的信(汇集出版了《坐牢家爸爸给女儿的八十封信》),“我感谢他二三十年来对我的支持。他当年说,‘小文只要你读一天的书,我就支持你一天。’说我上完高中送我一部车,读完大学送我一套房子,他可能因为不能在我小时候多陪我而用金钱来弥补。”李文谈到自己目前出的这本书,说出书的理由很简单:现在出版的有关李敖的书不少都是东拼西凑的,很少有非常真实全面的。这本书权当是对父女这么多年生活的一个回顾。
李文笑言与父亲谈话很OPEN,比如说李敖得了前列腺癌,她就开他玩笑说:“没关系,反正你同那么多女孩子做过爱了,得这病也肯定是因为你年轻时太风流。爸爸就笑了!——我们好多时候更像兄妹而不是父女。”
说到爸爸李文还是很心疼他,“在生活中他是个典型的省吃俭用的人。他后来的太太为他生的小孩还小,他都快70岁的人了还在苦熬,他不是生意人,钱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挣出来的,在内地也不想多出书,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删改他一个字。”
那女儿眼中的爸爸有什么缺点?李文说:“有时我受不了他,因为他有些神经质,记忆力又特别好,哪年哪月哪日我犯了什么错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每次打电话给他,我都先问爸爸今天心情好不好?他说还不错啊,我就同他讲话,心情不好就不理他。爸爸曾说他不是好先生也不会是好爸爸,当年他也不是想当爸爸才有了我。但我仍然感激他,虽然他没给我换过一块尿布。”
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李文通常会买些书和CD或领带给爸爸。“我很遗憾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他的书稿与收藏品没有人能帮他整理。爸爸说也指望不上别人了,因为我看不太懂他的书。”李文说自从奶奶去世,爸爸成了她最亲近的人,但李文同爸爸现在的太太不怎么亲,“她与我同岁,爸爸也知道我同她合不来,很少让我们碰面。”
爸爸所有的优点我都有
李文说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爸爸。“永远没有人可以和爸爸比,尤其是文学才华,年轻时他很帅很多情。”李文坐在沙发上,一边嚼着冰一边很快地讲话,“爸爸所有的优点我都有,比如正派、好打抱不平,但我更时尚一些。我是个女李敖,我有爸爸没有的温柔的一面。我很自豪自己的坚强,爸爸也称我是‘冰河期的SURVIVOR(幸存者)’,意思是说无论遭到多大的打击磨难,我都会挺过去。从小没与父母在一起,但我从不会悲哀地说‘我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像有些孩子一样学坏,这可能要感谢我天生的个性吧。”李文自言,尽管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但对朋友要求特别高:“当我一旦发现谁做了违背友情的事,不管是20年还是40年的朋友我会立即与他断交,我会每个月清理我的衣橱,清理掉的不是衣服,而是烂朋友,我是个很好胜、很独立、很有审美情趣的人,是个80%的完美主义者。”李文形容自己是个乐观的人,即使每天面临大量投诉也活得很开心,“我本来是个乐观派,9·11过后更是了,今天这样,明天就不知死在哪里,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快乐。”
李文在美国是有名的舞会皇后,她还拿出一个写有“IT'S GOOD TO BE A QUEEN”的靠垫给我们看,“我在美国消费确实是很高的,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入于时尚场合。现在在北京我感觉自己灰秃秃的,主要是没有心情和场合打扮自己,但我在家里还是有自己的美容室,尽量把自己弄漂亮点,这样才有信心。”
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有了麻烦或痛苦怎么办?李文说:“我每两个月就大哭一场,并非因为某项具体痛苦,而是为了释放。但我单身生活太久了,对痛苦与孤独有些麻木了。我其实非常喜欢养狗,但现在缺少养狗的环境,养了也对不起它们。我喜欢毛多的白色的狗,比如雪橇狗。”
把继父当年的性骚扰写进书里
李文在《我和李敖一起骂》的书中曾说“不欣赏妈妈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我明确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同我联系”,一个女儿何以对母亲有那么大的“仇恨”?
李文说:“我14岁那年夏天,继父趁我妈妈不在家,用手摸我的胸部还亲了我,而我妈妈知道后居然相信他的话说是我勾引他,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而牺牲了女儿的尊严。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妈妈总认为李家亏欠她而写信批评了我90多岁的奶奶。爸爸家兄弟姐妹八个,爸爸排老五,我奶奶最疼的亲人就是爸爸和我,奶奶在我的感情中就是我的第二个妈妈,我不能谅解我妈妈对我奶奶的态度,比她伤害到我的时候更不能原谅。”在写这本书时李文曾给母亲打电话,要她出具一份文字声明,对当时的事件表态,尽管母亲早与继父离了婚,但母亲仍然说“LET IT BE!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李文对此耿耿于怀,母亲怎么能这样呢?她不理解。
对于少女时期被性骚扰一事,爸爸李敖也不赞成她写进书里,怕对女儿的形象有损,可倔强的李文偏偏不听:“有那么多人受到不公正的性骚扰,却吃哑巴亏不敢说,其实这对一个人一生来讲影响非常大,说出来反而会好一些。”李文还专门把性骚扰一事的当事人——继父的照片登在书上,“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关于自己的维权意识,李文认为有两个原因,“首先我是一个女性,从小我就生活在旧金山、曼哈顿、台北等大城市里,我一定要有一个保护自己的SHELL(挡牌)。这就养成了我消费要物有所值的生活观念,比如我花一百多块钱买一杯咖啡,是因为我能享受那个喝咖啡的环境,可是如果说花了钱却发现杯子是脏的,或服务员有口臭,作为消费者你不难受吗?所以第一个原因是我自己的生活经历养成了自我保护的习惯。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爸爸的血统,当年李敖为一元钱还曾打过官司。当然他投诉的更多都是大的政治方面的事情,我的多是生活琐事。比如有人在院子里晒内衣,虽然那是自己的院子,但别人看得到就不雅,还有人养着时刻会大声叫的烈性狗……”
李文说茅于轼先生有段话她非常欣赏:道德的产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当今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普遍对道德产生怀疑态度,在很多情况下做好人都变成大傻瓜……“可是正因为这群傻瓜,我们的道德才不致垮掉。”
未来丈夫是十全十美的中国男人
李文说爸爸还爱拿她与台湾政界才女陈文茜比,他说:“优秀女人往往欺负窝囊男人,男人优秀你们要跟人吵架,男人聪明呢,你会觉得自己也不错,骄傲地不理人家……像你,像胡茵梦,这些优秀的女人都没好下场……”尽管如此李敖从不急着督促女儿的婚姻。
李文17岁时曾有一次叛逆的婚姻,还生过一个女儿,没能得到母爱的她,却也没能给自己的女儿母爱。李文谈起当年,仍是平静地像在谈别人:“我从小就是性格叛逆的人,小时候生活不固定,跟外婆、六姑、三姑都住过,最后跟着奶奶长大,所以特别渴望有个自己的家,虽然爸爸失望生气得都要和我脱离父女关系了,我还是和中学男友跑到拉斯维加斯结婚了,因为那儿不需要父母或监护人的签字。婚后我爸爸开始就不同我讲话了,他对我失望极了。不久我怀孕了,在怀孕中我才发现原来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那样的,于是在女儿半岁时,我回到纽约重新上学,最后得到了博士学位。我爸爸非常高兴我的再次选择,我是李家第一个博士呢!”对于如今都22岁的女儿,李文说没什么想念不想念的,因为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感情可寄托,“如果某天她原谅我了再说吧。”
谈到将来的婚姻与情感,李文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会找一个十全十美的中国男人,我对老外不感兴趣!”李文说,看到中国女孩与外国人在一起,自己并不是很赞成:“我知道许多老外是YELLOW FEVER(黄色发烧),有人不顾一切地非要与中国女孩子在一起,我认为那是有点病态,那种猎奇式的狂热有些不自然。我只在高中时与一个外国男孩拍拖过,但对老外不是很感兴趣。”谈到理由,李文说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国外的原因。
那李敖作为自己的崇拜对象是否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她对男人的选择呢?李文说,尽管在才华上没有人能和爸爸比,但李敖是个不能定下来的人,所以“爸爸这样的男人我不会找。你想啊,他今天突然喜欢长腿的女孩子了,但又会一下子消失了,跑掉了,这多可怕!”
“我对爱人的要求是为人要正派有正义感、孝顺,其他呢,要至少读过我父亲的书,海归派也可以,要能懂一点英文。我有几个条件,都写在书上了。”李文又说,“其实我不要求一定非要再结婚有小孩子,我是一个喜欢跑来跑去的人不爱受约束,双方一定要给对方空间。我爸爸也说,如果两人没有激情了就分开,要保留在恋爱中的感觉,当然也有人老了还在一起,爸爸说那不是爱人那是伴儿。”
在她书中一篇“我的未来丈夫”的文中果然写到了,比如“他的手要漂亮,牙齿要好看,他也要宠我,我投诉的时候理解我”等等条件,40岁的李文仍像少女般执著于对理想情感的追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