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冰城旧主 于 2013-3-10 14:57 编辑
读雨在《微访九月大众叔哥懒鬼》的帖子里采访了懒兄,楼层很高,那里朋友们提出的问题和懒兄的回复都很精彩,菱儿今天借九月之平台,好好向懒兄学习,在此另开一贴,请懒兄回答三个问题,菱儿先谢谢了!
精神分析学家认为,人类的精神是有遗址的,这就是原型。原型又称原始意象,它是精神的文物,是人类的“种族记忆”。 原始意象可以是神话、传说、民俗、意象和象征,而中国文学与原始意象有着深刻的联系,诗人们喜欢赞黄昏,颂月亮,对竹、梅、蝶、群山、江河、森林、灯烛、石灰等意象,情有独钟。比如,温庭筠的《商山早行》中有‘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这样两句诗,历来脍炙人口。这两个诗句共写了‘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等六个景物。妙的是诗句仅由此六个景物构成,连衔接的动词都没有。如果把这六个景物孤立起来看,虽说也有言、有象、有意,但都毫无意味。谁也不可能把它们当成诗。但当这六个景物,经过诗人的‘整合完形’,并被纳入到这首诗的整体组织结构中时,在我们的感受中就创造了一种不属于这六个个别景物,而属于整体结构的意味,这就是那种溢于言表的‘羁愁野况’的韵致,这几个名词排列连缀,构成一幅早行的清冷图景,成为传诵的名句。
问题1: 诗歌中的每一个意象都是一个故事,或一段经历,在你的诗歌中,你经常会用哪些意象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内心世界?你又怎样让读者走进你的心灵世界?你源于生活的诗歌作品想给读者怎样的启迪?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将诗歌的艺术境界划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 “有我之境”,指“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明显地把审美主体(“我”)的强烈情感投射到自然界的审美客体对象之上,使之成为“我”的主观情感笼罩之物;“无我之境”,指“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我”之情感完全融入客观景物之中,似乎是作为审美主体的自我试图泯除物我之界限,试图站在作为审美客体的大自然的立场来体验自然,从而达到一种“意与境浑,物我两忘”的审美移情最高境界。由此可知,诗词创作是诗人移情于景,将自己的主观情思寄托于客观景物之上的过程;而诗词本身则是“因景而物态化的情”与“因情而意象化的景”二者的有机化合。正如谢榛《四溟诗话》所云,“景乃诗之媒,情乃诗之胚,合而为诗。”
问题2: 陆机在《文赋》中说:“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青”;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中也谈到:“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明代祝允明说得更为明确:“身与事接而境生,境与身接而情生”。 诗人是怎样移情于景的?既怎样将主体情感与客观景象浑然交融的?在你创作的诗歌中,有哪一首,在你与自然山水物象的亲密无间的契合中,其心灵得到了审美愉悦,从而获得最大的心理满足?
将人的(主要是诗人自己的)某种品格、气质与情思,附着于外界某种特定的自然物象之上,并假借这种物象的特征将其体现或折射出来,这种手法叫做“托物寄情”,又可称为“人格物化”,也就是西方美学论著中常用的“移情于物”。在诗词创作中运用这种移情手法,关键在于诗人必须独具慧眼,去发现自己或他人跟客观外界某种物象之间的某种特殊联系(即相似性和相关性)。只有这样,诗人才能从这种特殊联系出发,借助外界具有可感性的物象来体现自己或他人的内在性格、气质或情思。黑格尔说过:“在艺术里感性的东西是经过心灵化了,而心灵的东西也借感性化而显现出来了。 “人格物化”主要体现于咏物诗,重在将人的品格化为物象,让物象带上人的品格色彩。诗品之高下,取决于诗人品格之高下,正所谓“诗品出于人品”。(刘熙载,《艺概·诗概》)明代民族英雄于谦留下的那首千古流传的《石灰吟》,就是人格物化,托物寄情,体物明志的典型例子: 石灰吟 千锤万击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全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于谦 这首诗表面上是在吟颂石灰,实质上寄寓着诗人自己高尚的情操。诗中明写的是石灰的生产过程和用途,却暗示着诗人自己历经坎坷磨难,为人正直坦白,心怀纯洁而志向崇高。联系诗人一生为官清正,关心民众疾苦,在国家民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最终蒙冤遇害,宁死不屈,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可见诗中所吟颂的石灰,正是这位高风亮节的民族英雄的自我写照。
问题3: 移情于物,既借客体物象寄托抒发主体感情。 请用移情于物创作一首有关自己的诗,或者说是自画像吧,但必须借用一物来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