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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编] 【文化周末】老树画画:“水墨 + 诗文” 双重身份的文人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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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行板
发表于 2016-5-15 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老树画画”火了,他作品被央视春晚的舞美借鉴,他的微博已经拥有了近百万粉丝数量,每一条都能赢得数千个“赞”和转发。他每天仍然保持着一到两条的数量,一如既往地,一张水墨小品配一首小诗,画面简洁明快。大多是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处在山间花丛,绚烂中又有几分寂寥,亲自写的小诗总是带有古风且具新意,譬如最近的处暑,他就写到“晚来有月升起,初觉夜风微凉。一湖秋水寂寂,无边蒹葭苍苍。”有时也会写点有关时局的事,“萧萧竹里馆,做梦在大床。股票完蛋了,幸有隔夜粮。”但老树更多则像个老式文人,用现实与心中彼岸做一次对话,“小城新雨后,乱花覆古塘。停舟做一梦,无处不清凉。”

“用了微博之后更加感到江湖的存在。”老树感叹道,即使他这样人畜无害的微博内容,都会不时遭到恶毒的评论,“他们只是将个人生活中的不满找一个出口吧。”他有些无奈,坐在自己位于中央财经大学地下室的工作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偶尔喝一口浓茶。桌上摆着一摞未完成的画作,身后一个摄影棚,才让人想起他的本职工作,是一个影像艺术研究者和批评家。工作室的一角,是满满一桌子的陶瓷,那也是老树带着一帮学生烧出来的。在多重身份之间,在公共话题与个人情感之间,老树在两种表达中不断定义着自己。




《在江湖》发布会现场

老树的新书叫“在江湖”,对于江湖他似乎很敏感,南开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央财经大学当老师,做影像研究,沿着一条学术之路走下来,本与江湖无缘。然而不安分的他在上世纪90年代初跑到广东,在第一次商业化浪潮中也算试了试水。那种穿着跨栏背心和拖鞋在东方宾馆喝早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大声谈论着生意的情形,让他对江湖有了强烈的感觉,“生命性的欲望被调动起来”,但同时又恪守知识分子的立场,二十多年来老树就是用这样一种视角参与并观察着“江湖”。




老树《在江湖》

让老树出名的是自己的微博“老树画画”,水墨+诗文的方式颇有古风,然而又与当下的日常相关,读来十分有趣。如此优质的UGC,让老树成了名人。上世纪80年代初,老树在南开大学中文系读书,出生在书画之乡山东,又在大学时问求教于梁崎、王学仲、霍春阳等名师,由此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一度想从南开转学到天津美术学院,终于因为手续问题而作罢。毕业后老树分配到中央财经大学,本来抱着艺术家梦想,还深入拍摄了当时的圆明园画家村,不曾想那段经历却打破了他对于艺术家的幻觉,转向了研究和江湖之路,用他的话说“已经不喜欢了”。




《起居志》之七

闲来胡涂乱抹,万物皆可入画。所闻所遇所感,浓淡干湿几下。
打油胡说八道,最烦装逼高雅。画完贴上微博,任人嘻笑怒骂。

不料2007年,早过不惑之年的老树,得知父亲被诊断出胃癌,“知道这件事后,心里特别乱,什么也做不下去,睡不着觉,就找出过去用过的笔墨旧纸来画几张画,权当是解闷消遣。”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彻夜的画画,“让我重新享受到画画的快乐,让我从一种焦虑中解脱出来了。……庆幸的是,这个目的我达到了。至于画得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或者那根本不是个事儿。”重拾画笔,又通过微博,“老树画画”就这样变成了大V,从传统认知之外的方式,走进了我们的视野。




《起居志》之九

毛片已经看完,再来研究学术。别的尽管重要,这事非常严肃。
埋头苦读多年,写过几本专著。夜半独坐想想,越来越觉糊涂。

老树嗓门很粗,声音洪亮,谈话时夹着烟卷嬉笑怒骂,很有北方人的豪气,谈起公共话题,影像如何影响社会、影像对于社会学方法论的借鉴、社会分层的文化命题等等,很有一种严肃知识分子的气派,作为一个影像批评家,甚至有些悲观地追问“摄影能做什么”。回到自己的作品中,老树仿佛换了一个人,那个身着长衫面目不清的男子,徜徉于明快的山水之间,乱花细柳分外明艳,加上拙拙的书法和诗文,又有几分江南文人的情趣。在公共话题与个人情趣之间,老树完成了一次多侧面的呈现。


“艺术家对我来说,既不是身份也不是职业”

雅昌艺术网:您觉得自己是一个艺术家吗?现在艺术家是一个职业也可能是一个身份。

老树:艺术家对我来说,既不是身份也不是职业,如果说职业我就是教书,我做的行当很多,自个儿都不好意思说我干嘛的,比较好说的就是我是一个老师,我不喜欢艺术家的幌子。93年我因为工作关系去圆明园画家村采访,陆续在那边三个多月,跟那些先锋艺术家走得很近。93年底圆明园撤走,我还去喝酒了呢,觉得对他们那种生活方式有点儿幻想。那年我才31岁,有梵高的理想,结果到了那个地方,吸毒的、泡妞的,打架的、到圆明园河塘里把古董挖出来搬回家的,各种各样的人,就这么一帮人,我一下子就失望了,一个多月幻觉就没了。




《有时候》系列之五

有时心情糟糕,真想死掉拉倒。折腾半天睡去,醒来不想死了。

当时,我就发现一个问题。那种啸聚山林的状态也是生活,但跟公众的生活几乎是没有关联的。人不能有身份感,“我是艺术家”,我觉得这是挺扯淡的感觉。在现实中才会产生焦虑:孩子上学、买房、单位评职称等等,这些焦虑是一个人非常重要的经验,如果大家脱离出来以艺术家的身份聚在一起,我不喜欢那个状态。早期这种生态还有粗粝之气和天真的一面,现在大多是功利心了,特别不好,甚至影响到绘画本身,导致过度图式化,这个很扯。

雅昌艺术网:在另外一条线索中,水墨的实验和探索之路上,沈勤、张羽都在做各自的尝试,您既然对水墨感兴趣,为什么也没有沿着这条路走下来?
老树:我对那种公共话题不感兴趣。沈勤现在也重新回到他原来的状态,非常好,最近在苏州博物馆的展览真好,85以来我太关注他们这一块了,做得非常棒。他的动机是公共性的,我还是关注个人化的内心动机。他们探讨水墨向何处去的命题,对历史负责,对文化存在的样式探索新的可能性。张羽在90年代初的东西我就关注,用道家或者佛家的一些宗教性,用“玄”的思想结合各种制作性的效果。对于这种作品我也是心存敬意的,得有人这么做,但与我个人的兴趣不符。




《采花归来》

昨日入山中,梅花一树红。折来欲寄远,青山千万重。

西方现代主义到当代艺术有很几条很重要的线索,其中有一段后印象派从塞尚的路子过来,高度理性,他是研究关注绘画的内在性。但也不要忘了,也有梵高、蒙克、康定斯基,甚至到波洛克这种表现主义的,再到抽象的这条脉络,完全关注个人内心的。当然抽象表现主义有美国的文化战略考虑,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至少还有关于叙事甚至关于幻觉的表现,加上超现实主义,还有观念艺术的杜尚,可以笼统地粗略地归为第三类。至少有这三条脉络,不能彼此比较优劣,三者是并列关系。只是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梵高这一路,自我表达,关注内心。
雅昌艺术网:作为一个研究者一直到07年再重新开始画画,您书上面写到,是因为父亲的身体原因,重新通过绘画找到自我表达,中间为什么一直没有把这个绘画坚持下来?

老树:我已经不喜欢了,就像不喜欢这个女人了非要呆在一起难受嘛。后来又找到这个感觉了,只能这么讲。还有一个问题,我个人平时吊儿郎当,写这个写那个,其实是特别理性的人,特别着迷于抽象的理论研究,对史的兴趣不大,哥们儿拉我进入摄影行业开始做批评,最迷恋的还是纯理论、语言学的研究,这是我的专业方向。我分得很清楚,关于公共性的话题是通过我的研究往前走的,作品是想满足自己的一己之好,甚至有时候就是想放松一下,比如说画画、做陶瓷,还有很多行当,在活着这一点上是比较尊重身体和性情的经验。




《在荷塘》

恋爱总三角,人生有几何。哪如一个人,听蛙唱情歌。


双重身份和焦虑感

雅昌艺术网:您的陶瓷和绘画作品,似乎很符合我们传统中对于文人艺术的定义,更多的是一种个人表达。
老树:双重身份,过去所谓文人严格意义上都是官员,那个时候上朝就家国天下,像颜真卿还领兵打仗,写字是另外一回事,跟当官两回事,我觉得并不冲突,这是很好的结合。在家国天下之外,比如情感和身体经验的东西说不清楚,就通过日常的书写、绘画来表达。过去谁把写字当做书法艺术?就是日常书写,书写里慢慢有一点审美的东西存在。为什么现在文人的字不行?第一不是文人,首先有文人基本的修养气质才行,写的字要有气象,颜真卿是大将军,什么没有见过?生死悬于一线,整天处于这种状态,气象和眼界就不一样的,所以人家写字能写成那样,《祭侄文稿》你写得再像也不是那个意思。




《一花静开》

秋水时深时浅,春色有淡有浓。年年来此树下,心情总是不同。

用现代的话就是语境不一样,我们都知道那些写诗文的,李后主是皇帝,词多么温柔婉约,但你能有那个经验吗?亡国之君,这个皇帝的吊儿郎当跟你是一个吊儿郎当吗?开玩笑。雕栏玉砌,你们家都是破砖头垒的,不一样,这就是经验的问题。延续到今天也是这样,为什么有的艺术家后来的创作不行,我觉得除了可能为了卖钱样式不能变,更多是因为没有异样的生活,他的经历一贯就是那样,太简单了,这是不行的,严格意义上人就应该在江湖上混,有焦虑感太重要了,没有焦虑感就没有张力,没有张力那创作欲望从何而来?一个人突然喜欢一个女的,各种谄媚,就有了张力,这是最好的时候,一旦占有了,甚至结婚生子了,焦虑就消失了。“草色遥看近却无”,就是这个道理。

雅昌艺术网:您现在的焦虑来自于哪儿?

老树:忙忙叨叨,烦,老想自己有点儿时间干点儿活,学校又出事怎么怎么地,还有是各种媒介找来的事,就生气骂娘,这都是焦虑。包括现实中身体的一种焦虑,例如生病,还有从信息角度讲,公众话语给你带来的某种焦虑,打动你,惹怒你,喜怒哀乐都有。

雅昌艺术网:到了不惑之年之后开始画画,焦虑已经累积有足够经验了。

老树:的确不一样,有一种从容,游刃有余的感觉。你到这个岁数也同样,毕业的时候为什么分到大学里,当时就想当个画家,大学是不坐班的,有时间画画,到北京来可以看很多画展,结果画不出来了。




《中元节》

立秋人间新月,中元梦里故人。心头自有敬畏,不语怪力乱神。

后来我就用佛教那句话“求之不得”,最后不求自得,就是这种感觉,顺其自然。年轻的时候就大彻大悟。慧能,上上慧根的人才能那样,咱们是平庸的人,就是一步步过来,经历各种烂事,遇上各种烂人,自己也是一路狼狈不堪生活过来,慢慢明白点儿事。

我在大学里边有大量的时间,跟阅读有关,教书得不断地研究、看书,如果好好看书等于你活几辈子。再一个我很早在江湖上混,在外边干事,结交各种人,没有失去跟社会的关联,大学也是一个社会,但是相对来讲人比较单纯,但是在江湖上不一样。要对这种细节的了解必须设身处地在那个地方才能感受到,知识经验也不一样,这些年尤其是微博微信出来之后,江湖才所谓真正的出现。我所谓的江湖主要让你感觉到人性的多样性,不能说好和坏,就是不同。




不必装作孤独,也别说你悲伤。你去看看山河,从来都是那样。


庙堂与江湖,北方人的江南憧憬

雅昌艺术网:当时怎么去江湖上混的?江湖又给你带来了哪些改变?

老树:开始给别人画插图、画广告,挣点儿外快。那时刚刚有广告公司,跟人家谈钱,那个时候我羞于谈钱,一不留神让人家给骗了。一个活儿,哥们给我500块钱,他跟对方要1200,中间赚了我700块钱。后来知道了很愤怒,仔细想想很正常,这就是江湖。

1992年到广东去做生意,我在广东呆了四个月,那时候在广州给出版社做一套书,第一次体会到广州跟北京的不一样。北京属于登三轮车谈中央政治局人事变动的,广东是穿着跨栏背心在白云宾馆吃早茶。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什么叫世俗社会,跟北京皇城根儿底下的皇家文化,跟那种平民对权力的想象完全不同。从广东回来人就大变,庙堂已远,世俗太牛X了,生命性的欲望被调动起来,当时特别喜欢,气很足,嗓门大,每天就睡几个小时,还都精神抖擞,跟打了鸡血似的,厉害。

后来逐渐过渡到对国家、政党、世俗、社会等分层问题的分析,对我后来的研究起了很大的作用。比如说,摄影早期都关注重要话题,后来慢慢关注底层生活,关注底层也是意识形态的对抗。我这个岁数过去受的教育里这种意识极强,45岁以上的人要用这一生要摆脱这个东西,这辈子就很厉害了。




《采茶》

包括我自己,很多做批评的人,一说话还是红卫兵腔调,非此即彼,简单的二元对立,那不是开玩笑嘛。后来我跟学生也讲不要谈是非,谈有无,不要谈是非。人的行为方式、判断力一般有三个因素构成:一个天赋,爹娘给的,没有办法;第二是现实经验、在社会和日常生活中的经验,第三是知识构成,看什么书,接受什么信息。但是很多人对后边那段不太注意,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就是知识构成。别人灌输我们形态化的意识,形成判断力,后来我才知道多可怜,前二十年学的,如果明白点至少二十年又把前边学的干掉,然后就离死不远了,这辈子活的就那么可怜。

我们这一代人面临敢不敢否定自己的问题,我现在正在结集自己的摄影批评,将近200万字,一多半东西完全是把前面推翻了,但是我出书的时候都要放进去,很多时候会觉得不统一,但一个人的自我校正太重要了,要把你走过的、自我反省的痕迹都要放在里面,你想灭你自个儿,能把自己最耻辱的那一点拿出来,这是真正的勇气。谁都有毛病,老展示别人好的一面,谁信呢?

我们需要在知识、立场上不断自我校正,99年我写过一篇文章《影像的社会学功能》,那个时候我很迷恋社会学和人类学,早期的纪实摄影更多是关于人群研究的,但是如何用影像进行空间研究,比如说关于一个城镇、一条街道的,这就需要摄影师重新思考。用社会学方法论,就变得非常简单,将空间进行分解,很多摄影师就是凭感觉,感觉算个啥,理性开始重要了。




《一个飞鸿》

又逢细雨四月天,平芜尽处横云烟。孤坐江山无人处,一片飞鸿过眼前。

雅昌艺术网:您是山东人,但是画面中却有一种江南的向往。还有您比较推崇沈勤的作品,也是一种江南韵味。

老树:水墨就是江南出才子,我画画也是喜欢江南,一直有江南的感觉,而且现在买我画的好多是江浙人。过去说南线北皴大致是差不多的,跟山水景观有关系,北方比较重,南方喜欢轻灵的东西,我觉着中国文人文化最高端、最纯粹的东西,都因为北方的战乱迁移到江浙去了。

我喜欢江南的精致,尤其是春天。我第一次去南方是1981年,去的南京,刚过春节,北方一片肃杀之气,光秃秃的,麦子才返青,坐着火车一过徐州,油菜花都开了,我眼泪哗哗就下来了,这就是江南!其实咱们离江南还远着呢。到了南京,中学同学带着我去中山陵、明孝陵去看,到了周末提着录音机跳舞,到现在我还记得大录音机放着邓丽君唱的《这儿小路静悄悄》,看到一束花开的明艳而稀疏,我还感叹杏花都开了,旁边朋友给你泼冷水“这叫梅花”,都傻了,这是梅花啊,特二儿的感觉,活的很惭愧。那时,我才知道,那种江南的文化属于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北方还是百炼钢,钢还在炼,硬。




经常心生厌倦,世间真是麻烦。与其跟人纠结,不如与花纠缠。

文人是这样,还是说刚才的双重身份问题,第一可以在地方想国家大事,一方面自己小情小调玩了,两方面精彩都有。出世这一块,事实上对一个人建立眼界和格局是非常重要的,纯粹的文人如果只是玩玩就废了。一定要有史观,空间要大,现在还不仅仅是史观,还要有宇宙观。我老说中央9(纪录片频道)对我影响很大,原来觉得自己不大,说自个儿尘埃是夸自个儿,其实连尘埃都算不上。


我不喜欢身份

雅昌艺术网:您会把天下观的情怀投入到画面之中吗?

老树:目前没有怎么想,我还是分开的。比方说我写的写的摄影研究,游戏笔墨好像也不可能,研究也是很自然的过程,但是肯定是对公共话题,或者关注在自身之外的命题。画画就感觉一切都回到你自己住的窝了,不可能在家里还穿的很正式,光屁股洗完澡晃悠一天也没人管,有点儿这么个状态,更自由一些。

雅昌艺术网:个人表达和身体经验有关,比如说清初四僧这些人,他们跟四王画的完全不一样。

老树:我特喜欢渐江。我觉得个人某个时期情绪的变化,家国之乱、一场病、一次变故都可能成为一个契机,像棒喝一样。但我画画仍然不会把公共性命题加进来,可能性越来越小。年轻的时候还这么想,现在不这么想了。我会想我能干什么?摄影能改变生活?做摄影研究那么多年,越做越沮丧,社会纪实摄影是很重要的立场和关怀,为什么要去拍弱势群体,可能造成对别人生活的侵入和干扰。他们很穷,也不会追索肖像权什么的,这是影像伦理学上很难解决的问题。我们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依据:通过我们的影像进入大众传播,影响那些有可能改变这种状况的力量。这个是经常被提到的一句话,但这么多年没见到改变多少。




《周旋》

人在世间行事,总也没了没完。一会儿为了责任,一会儿说是随缘。
其实与他无涉,我与我在周旋。把我搞得清楚,自由出入往还。

雅昌艺术网:这种精英主义的道德优越感存在一些伦理问题。

老树:就是这样的问题。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以这种身份消费贫穷和苦难,苏珊•桑塔格说“旁观他人之痛苦,无非如此”。我们为什么关注穷人,为什么暑假带孩子到边远山区看一看,唯一能够解决的问题是使自己不至于过度堕落,残留一点悲悯之心。
雅昌艺术网:您把自己对于讨论公共问题和抒发个人情怀的角色分得特别清楚,这在当代的艺术家和知识分子里很少见。




《枯荷》

残荷半湖,去雁两行。停舟水上,横着一躺。
难得放假,无事可忙。吹吹秋风,晒晒太阳。想想世界,慢慢变凉。

老树:他们有很强的暗示就是身份化。因为背后有一个利益系统,这个没有办法,比如有人问我,你出过画册吧,我说没有;你是美协会员吗?我说不是。不是你怎么是画家呢?我说我不是画家。

很有意思,我干嘛非得是美协会员呢?我说我这个人什么团体都不加入,唯一的团体是大学,十几年前中国摄影家协会发展会员,拿着一个表格让我填,这个很难进的,结果拿来他帮我填好,我签个字就行,但是老子不干这个事,我永远是我自己,我是独立的,我不喜欢有身份的人,君子不群太重要了。说白了一旦成为谁就有了忌惮,说话就不方便,干什么也不方便,变成集体人格没有意思,一个人挺好的。唯一跟团伙有关的,就是我是大学里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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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行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5-15 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人间事情,多少可以重来?

——摘自老树《在江湖》





业余的状态也许是一个最好的状态



2007年,我的父亲被诊断出来是胃癌,住进了医院。过去你觉得他们总是健康的,会一直好好的,很少意识到他们也会老去,会生病,会死去。知道这件事后,心里特别乱,什么也做不下去,睡不着觉,就找出过去用过的笔墨旧纸来画几张画,权当是解闷消遣。也不知道画些什么,就试着用国画的笔墨去画自己过去画的那些单线的小说插图,结果一画又找回当年那种着迷的感觉了,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晚上就是画,一画就画到天亮。

过去画画的那种局促也没有了,关于怎样画画的那些繁杂的规矩也都一时记不起来了,就索性什么都不去管了,爱谁谁了。什么用笔用墨,什么造型要如何如何,都不再去细想了,就是想怎样画就怎样画了。




此生最爱一事,就是蒙头睡觉。
纵有千般烦恼,暂时统统忘掉。
梦中遇一小妞,又搂又摸又抱。
睡到明天中午,起身穿衣撒尿。




平生很爱养花,可惜技术不行。
花儿从未开过,绿叶也都凋零。
看着半死不活,扔了又觉心疼。
花儿花儿花儿,辜负俺的深情。




闲来胡涂乱抹,万物皆可入画。
所闻所遇所感,浓淡干湿几下。
打油胡说八道,最烦装逼高雅。
画完贴上微博,任人嬉笑怒骂。

这样画画让我感受到过去画画时没有过的那种放松自如。这让我重新享受到画画的快乐,让我从一种焦虑当中出来了。尽管我知道这些画毛病很多,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只是想借着画画让自己放松下来快活起来。这可以说是我重新画画的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庆幸的是,这个目的我达到了。至于画得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或者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反正在画画这件事上,过了整整二十年,我不再像过去那样着急和焦虑了。我想这跟年龄和阅历有关。

二十年里做这做那,似乎跟绘画没有什么关系,其实后来发现,绘画本身没有什么,也不那么重要。绘画最终要表现的是绘画者人生经验的丰富性,是他对于自己这些经验在理解上的深度和高度,说白了是他作为一个人的整体境界。陆游谈作诗的理法时说过一句话: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其实画也一样。诗也好,画也罢,它只是一个显现与表达的介质,它本身是没有多少内涵和深度的。是一个人的眼界、阅历、人生境界赋予它真正的内涵。至少在我个人的经验和理解当中是这样认为的。




特想有个小院,竹子围起篱笆。
杂花胡乱开着,树歪果子挺大。
脚下趴一肥狗,头上吊俩菜瓜。
我就像个傻子,天天坐着喝茶。




天气特么真热,提刀宰一西瓜。
吃个淋漓痛快,胜过总是看花。




有时心情大好,原因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高兴,见谁对谁傻笑。

我一直就是在一个业余的状态里画画儿,一会儿画,一会儿又不画了,过一阵子可能又想画了。过去一度特别想专业地来做这个事儿,想过那样一种职业艺术家的生活,但我现在不再这样想了。现在我喜欢这个业余的状态。我不想强制自己去做些什么,尤其是不想扎到人堆里去跟着大家起哄。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猫在一个清静的地方,不被外人和破事儿打扰,做着自己特别想做的一点小小的事情。喜欢时可以画上一阵子,或者几年,都可以。忽然不喜欢了,放下不做就是了,就可以去做点儿别的什么你又开始喜欢做的事儿。随心所欲,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心境上处于一种无可无不可的状态。这是让我觉得挺高兴的一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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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行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5-15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民国的一座废园子里闲逛




齐白石先生有方印“青藤门下走狗”,就说假如自己早生几百年,可以投身在明人徐文长门下,为他理纸研墨,甚至做狗做马亦是心甘的意思。这当然是说他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的一番心情愿望。我的画里常常用一方闲章,叫作“民国中人”,我制此印,无非也表达类似的愿望,恨不早生二十年三十年,可以舍身民国时代,见识那个我向往既久却已经无法回到的时代,见识那些有趣的各色人物。另一方面呢,就是要表达一种我想象当中的民国趣味,雅致、简静、平淡,有世俗的热闹,但又不太喧嚣。民国有没有这样一种趣味,那得从民国时代过来的人才说得上来。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象着民国时代是这个样子。

我喜欢民国年间那种市井清朗世俗兴旺的意思。一方面是光明正大,有一种郁勃生长的元气在,同时又有一种闲静悠长的气息。与其说画里有一种雅气,不如说有一种闲静的意思更准确一些。我想象的民国年间世俗生活本身就是这个样子,而不是文人生活才有这个样子。眼下的文人装作自己与世人不同,作精英状、上流状,其实是搞错了自己的样子。




常梦辞职作游侠,黄昏借宿一人家,主人邀我闲吃茶。
山中不宜说时事,田边只合话桑麻,星夜无边开稻花。




秋水时深时浅,春色有淡有浓。
年年来此树下,心情总是不同。




秋夜水边独坐,不想这个那个。
一弯月儿升起,仿佛天涯归客。

民国中人,走在街巷之中,或者人来人往之间,一切与常人无异,好性情,生动自然,不掩饰,像个真正的人那种样子。社会呢?世俗生活多样自在,不虚伪,不强制,柔软宽博,能容许人们任性而为。因为大家都知道,那种古法传承一直未断,人人心中自有规矩,不会干出什么太出格儿的事情来的。翻翻掌故大家郑逸梅先生的《艺林散叶》,里面到处都是这样的记录,好玩儿极了!近些年来,出版了不少这样回忆民国时代的书,你看看陈巨来先生的《安持人物琐忆》,民国时代那些文人生动透顶的行止言语,真是活灵活现如在眼前。然后你再想想如今周边人们的日常所言所为,除了叹气,你真是无话可说。

这就是民国的好处。两千多年的一脉文化传承至于民国,真是烂熟地存在于各个角落。文化的内容当然很丰富,除了静态的存在之物,更重要的还是那些鲜活的东西,比如生活方式、审美趣味、道德倾向,等等。




雨打一池新叶,风过十步短亭。
坐看翠色与眉平。人界总无趣,花间却有情。




花前看鱼游,春思上心头。
一半是无奈,一半是清愁。




花儿早已落去,黄叶随风出走。
空山处处踏遍,果子尚在枝头。

中国的文化传承,在大陆一直到一九四九年,基本上是一脉延续下来没有断过香火。尽管有外族入侵、西学东渐,尽管有五四运动砸烂孔家店,德先生赛先生使劲儿地提倡,也尽管有那么多的文人放洋多年又回来折腾了几十年,按理说,与古人的趣味儿相去已经很远了,但你可以看到,民国时期的那种文人的趣味儿,其实也就是古代文人趣味的现代版,实质上还是一脉相承的。从画画的角度来说,包括民国时人的服装、器用、做派,都跟古代人有一种延续性的变化,过渡得很自然,并不突兀。

这种文人趣味、文人理想,你在民国中人的生活当中可以直接看得到,因为民国时期已经有了照片,至少我们从照片当中会看到那些民国时期的文人是如何过日子的。你会发现,很多文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摹拟古代绘画里的情境来拍一张照片,在某个时刻,他们已经活进古人的画里去了,他们特别认同那种趣味和情境。你完全可以将他们看成是民国照片里的古代文人!很难分清楚哪是古代哪是民国,因为气息、趣味、人们尊崇的东西基本上是一致的。真正与古代分得清楚的,其实是四九年之后的新中国。这你不会弄混,因为什么传统的脉络都给切断了,没有接续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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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行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5-15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逃避现实是我唯一的内心现实




人都活在当下,活得都很具体很琐碎,没有人会逃得出当下的这种又具体又琐碎又无可奈何的现实境遇世界。但是,这样来说“现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现实”是什么?“现实”里还有哪些东西?很显然,现实有许多层次的内容。我们经验中的人事,六根感受到的物体是我们最容易明白,也是我们最常说及的现实,也就是物质现实世界当中的一切存在。写实性绘画或者是纪实性摄影表达的就是这个层面上的东西,所谓“直面现实”。




天天经过小巷,乱花漫了高墙。
贪看蜂狂蝶舞,忘了世态炎凉。




去岁残荷尚在,今年新花又开。
多少人间事情,你说可以重来?

但单就跟人的生命活动直接有关的现实当中,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层面,那就是人的内心现实,也就是每个人在客观现实事物面前作出的内心反应。比如他沮丧、喜悦、忧愁、暴怒,等等。比如他嘲讽排斥他人,他躲开这个现实红尘世界,就愿意回到一个当下现实根本不存在的境界当中去。比如他在想象当中回到了古代,假托成一个古人,穿着古人的衣服,悠游于林泉之下,活得跟古代文献或者是诗画中所描述的古人那样。

这种对想象当中的古代文人生活世界的认同,同时也就是对当下现实的拒绝和排斥。这种姿态让他看上去像个不合时宜的人,一个不是向前活,而是活着活着,活回古代世界里去的现代人。你看看周围许多人,你仔细地想想你自己,这其实是很多人当下真实的内心状态。

我觉得,这种状态是当下现实世界当中的一个最大的也是最为重要的现实。它涉及了现实世界当中最为真实和本质的一个层面。那就是活在当下现实世界中的现代人,却在厌倦现实,甚至痛恨现实。他们觉得自己活错了时代,活错了地方。至于古代世界是否真有他们想象得那样美好,那样让人自由自在,其实也未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古代世界是他们梦中的一个理想的所在,一个完美之所。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能回到古代世界当中去,他们这种向往不过是表达出对现实存在的不满和厌憎之情,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春风归省已久,最近说要回来。
满园花儿商议,等她进门才开。




夜行忽逢秋雨,心中一阵狂喜。
真想走到天明,可惜身边没你。




最念杭州好湖山,可怜荷花已凋残。
秋风总催人散去,独留老树倚栏杆。

你说这种内心现实不是当下最最重要的一种现实吗?你看,又出贪官大鳄了;滥使滥用的农药、化肥、食物添加剂搞得我们什么都不敢吃了;房价越来越贵搞得我们都快睡马路上去了;好不容易攒钱买了辆汽车,可出行阻在路上一动不动都快要崩溃了;恶性杀人案连续发生搞得我们都不知道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了;孩子在学校里你都不知道那些教师会干出什么龌龊勾当来了,等等,等等。可作为一个平头百姓你能怎么着?你再小心再躲着,不知道哪一天这种倒霉的事儿就会砸到你的头上!

这就是我们舍身其中的现实世界。你无力改变这个世界,那你还不活了?你内心又愤怒又悲哀又绝望,你总不能也去杀人吧?你只能在网络上在手机短信上发泄发泄,编个段子调侃一番,出出气。就像八十年代末期的一个诗歌流派“撒娇派”的宣言里说的那样:“与天斗斗不过,与地斗斗不过,与人斗更斗不过,于是,我们就撒娇。”你想一想,这种情绪,这种内心巨大的动荡与纠结,难道不是当下现实世界当中更为重要的一层现实?

我画画为了什么?现实够麻烦的了,在现实当中你再烦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事,因为你躲不开啊!但你可以在梦里,在写作的时候、画画的时候躲进一个自己的世界里去歇一歇喘口气。所以我画画的动机就是要逃避。我为什么不能逃避?我连这点儿自己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怎么总是要对现实,对我的工作,对我的家庭,对我过去承担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负责任?我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上几天?为什么我自己的内心生活就是不重要的?当我面对社会、国家、民族、现实政治需要时,当我面对那些已经高度意识形态化的艺术观念时,我就一定得放弃我自己的内心生活吗?




经常心生厌倦,世间真是麻烦。
与其跟人纠结,不如与花纠缠。




什么值得你去争?有了多少算成功?
你且放下抬头看,无边无际是星空。

逃避现实是我唯一的内心现实。逃避现实生活当中的那些公共标准、公共要求指标,逃避那些令我尴尬难堪、令我不那么舒服的困境,这就是我真正的也是最最重要的内心现实生活。逃避开现实那些功名利禄的诱惑,逃避单位里那些嫉妒的眼神、那些毫无意义的表格规章制度,逃避那些婚姻家庭的负累,逃避女人带给我的指责、要求甚至因爱恋而生成的托付终身的恐惧,逃避我内心当中因长期的教育带给我的那种身为一介匹夫却要担当国家民族大任的可笑而虚幻的道德责任感,逃避因为没有钱换一间大房子而在心里感受的那种对家庭的歉疚感以及在他人那里的自卑感,逃避评职称、涨工资屡屡不果的尴尬处境。

在现实生活当中我真的是早就烦了,厌倦了,没有兴趣了。现实社会与理想中的生活是如此的不一致。我的一切的向往、一切的愿望都在现实当中看不到实现的可能。我确实变得很消极,我就是想要消极地活着。我愿意这样。我看不到有什么值得我去积极地活下去的理由,我也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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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行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5-15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画画儿只是一件个人的私事儿




如果说画儿在内容上有个标准的话,我想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一个标准,就是这些画都要表现画家的内在经验,起码的,他要对自己画的那些东西那种趣味儿有个诚实的认同感。

我觉得国中那些找到一种独特的方式关注自己的现实体验、表达一己之情绪的油画画得都非常好。但那些以这种视角画出的国画却好的不多,普遍比较自我强制、矫情、生硬。画面做得挺复杂,功夫挺专业,就是没什么趣味儿,见不到人的真性情,见不到作为一个人的境界。一看你就会觉得他不是为自己心里的一个东西来画的,感觉这画与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有时自己出游,不想有人同行。
路遇有人过问,还说一个假名。




有时一人独坐,其实并不寂寞。
就想自己呆会儿,别人却想太多。

我感觉更多的是上了自延安以来,特别是新中国以来那种“笔墨当随时代”这种服务工具论调的当。看看新中国初期那些老一代的国画家们画的那些反映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成就和壮丽山河的画,我不管别人怎样看,反正我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用了三年时间做过一个功课,最终编辑成一套八卷本的大书《新中国美术文献博物馆》,把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美术资料来回倒腾,特别是看那些老画家们当时写的显示自己思想转变的文章,你就知道那里面真也是一肚子不得已,最后只好将本来只是个私事的画画当成政治表现的手段了。这样的画能好到哪里?




男人有一习性,常怀伟大理想。
政坛最近如何?国际局势怎样?
历史问题很多,火星咱得去趟。
国家民族宇宙,越谈越觉悲壮。
说完坐下吃饭,一碗面条炸酱。




世事件件无聊,单位天天穷忙。
唯有一刻清静,下班坐看荷塘。




当年多少朋友,做人正直单纯。
一向藐视权贵,名利看作浮云。
如今低眉阿谀,还说为了生存。
态度立场何在?怎么如此沉沦?

新中国以后画国画的受这种意识形态影响太大,都形成一种惯性了。学院里从艺术观念到造型再到笔墨,也多是教的这一套。表面看上去是要融合东西画法,其实这就是一种由来已久的屈从和投机,搞得绘画与自己没有什么关联,跟绘画本身也没有多大关系,缺乏一种大的内在的诚恳。

我看到很多画当代题材的国画缺少的就是这种诚恳。这也许是我个人的一个偏见。但我就是不喜欢用画来表达什么个人之外的东西,比如表现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比如表现当代人的生活,比如关注一些大的政治的、历史的、文化的、社会的话题,比如关注艺术流行的样式、风格,等等。我对这种提倡的意义和那些标榜这种姿态的艺术的诚实性深表怀疑。那不是画画的人的事,那是别人的事。别人的事别人去弄好就成了,他就是弄不好你也少去为他瞎操心,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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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5 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很真性情的人,喜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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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行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5-16 1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影 发表于 2016-5-15 20:56
一个很真性情的人,喜欢真。

是的,所以欣赏、推荐。

影儿久不见呢,夏安... {:1_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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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6 13: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临窗读雨 发表于 2016-5-16 13:20
是的,所以欣赏、推荐。

影儿久不见呢,夏安...

读雨好{:1_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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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我自行天任遨游
发表于 2016-5-20 13:12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好推荐,随心随性,在这样时代,想来若此这般的人不在少数,画画是很私密的个人事。

业余的画作,业余的诗作,业余的人生,却有专业的共鸣。

看见这组漫画,我首先想到的是丰子恺,现实缺乏释放口,幸好还有画笔。老树算是生于好时代了,只是觉得现实节奏太快,需要一片舒缓心房的空间。丰子恺比较悲剧,生的年代不好,我有看过他自50年代到70年代漫画,真是苦闷无所寄,唯有插画依,笔下所思入人心,唯有会心一笑算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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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我自行天任遨游
发表于 2016-5-20 13:1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树的画文皆属于传统文化范畴,我希望他予人共鸣之时,亦能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于是做版主推荐。

看吧,画画是个人的事,不存在所谓科班出身,只要你想表达,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文字也是同样道理,打油也好白话也罢,写自己想写的,结合在一起就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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