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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家的锅屋有两个,一个在北面,一个在南面。所谓的锅屋,就是放锅的屋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厨房。北面的锅屋是和其他屋子一起的,印象中只有一个灶台,灶台的上面有一个可以上下推动的玻璃窗。
我喜欢这个玻璃窗,不是因为它很亮堂,也不是因为它很宽敞,其实,它并不大,也不明亮,可是它没有像其他的窗子那样安装有铁窗棱,所以,我可以爬进爬出。
我曾经想象灶台的下面也许有地道,所以,在家里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把炉灶下所有的煤灰煤渣全部清理干净,并且还用炉勾狠狠地往下面敲击凿打,很遗憾,也很失望,真的没有地道。
为这事儿,我悲痛了好几天,但是想想,也没有化悲痛为力量把灶台下挖出个地道来,因为,水泥的地板真的挖不动。后来,许是过年的氛围感染了我,然后,我把悲痛抛弃了。
那天,小小的锅屋里挤满了不少人,隔壁家的刘姨,楼上的孙婶儿,还有另外楼的李大娘等等,我知道又要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年货准备工作了。说实在的,那时候过年用现在的排场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与之比拟。
荤菜方面,应该有肥壮的猪头,和已经不再下蛋的母鸡吧,素菜也就白菜萝卜了。而这些非我之所欲也,我所期待的是大姨大婶儿们所制作出来的美食,譬如果子棒,麻叶,素丸子,馓子,糖馒头,菜包子等等。当各式各样的物件从油花翻滚的铁锅或者热气腾腾的笼屉里取出来的时候,我没有雀跃,可口水,已经咽了多次。
再提一下南面的锅屋,在我的印象当中,家里只是把它当做储藏间来用,它独立建造在我们家堂屋的对面。很多时候我会一个人安静地在里面看书,或者连环画。偶尔也会记起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儿,那就是东边孙家老三因好奇心作祟而东张西望在我家锅屋的时候,我想着从锅屋半块砖缝间用竹竿将他的帽子挑下来,可技术不过硬地捅到了他的额头,他哇哇哭喊着跑回家不到十分钟后,我的耳朵红肿了起来。
注:文字添加于南行火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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