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行天

[推荐] 《近思录》与朱子文化对中华文明第三纪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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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我自行天任遨游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卷五克治
此卷论力行。盖致知必进以笃行,而存养尤资乎省察。是以克治之功, 君子所宜深致力也。


  5·01 朱子曰:通书竭力说个几字,尽有警发人处。近则公私邪正,远则废兴存亡,只于此处看破,便干转了。此是日用第一亲切工夫。精粗隐显, 一时穿透,尧舜所谓“精一”,孔子所谓“克复”,便是此事。
  5·02 朱子曰:天理人欲之分,只争些子,故周先生只说几字,然辨之 又不可不早,故横渠每说豫字。
  5·03 问:遇事时亦知理之是非,到做处又却为人欲引去,做了又却悔。朱子曰:此便是无克治工夫,须是遇事时便与克下,不得苟且放过。明理以 先之,勇猛以行之。
5·04 朱子曰:大抵人能于天理人欲界分上立得脚住,则尽长进在。
  5·05 朱子曰:人之一心,天理存则人欲亡;人欲胜,则天理灭;未有 天理人被夹杂者。学者须要于此体认省察之。
  5·06 朱子曰:人只有个天理人欲,此胜则彼退,彼胜则此退,无中立不进退之理。譬如刘项相拒荥阳成皋来之间,我进一步,则彼退一步。初学 要牢劄定脚,逐旋捱将去,此心莫退,终须有胜时。胜时甚气象。
5·07 朱子曰:未知学问,此心浑为人欲。既知学问,则天理自然发见。
而人欲渐渐消去者,固是好矣。然克得一层又有一层。大者固不可有,而纤 微尤要密察。
5·08 朱子曰:义利之间,诚有难择,但意所疑,以为近利者,即便舍
去可也。向后看得亲切,却看旧事,只有见未尽舍末尽者,不解有过当也。
  5·09 朱子曰:事无大小,皆有义利,今做好底事了,其间便包得有多 少利私在,所谓以善为之而不知其道者皆是也。
5·10 朱子曰:须于日用间,令所谓义了然明白。或言心安处便是义,
亦有人安其所不当安,岂可以安为义也。
5·11 朱子曰:将天下正大底道理去处置便公,以自家私意去处之便私。
  5·12 朱子曰:闲居无事,且试自思之,其行事有于所不是而非,当非 而是,当好而恶,当恶而好,自察而知之,亦是工夫。
5·13 朱子曰:学者工夫,只求一个是。天下之理,不过是与非两端而
已。从其是则为善,徇其非则为恶。事亲须是孝,不然则非事亲之道;事君须是忠,不然则非事君之道。凡事皆用审个是非,择其是而行之。圣人教人 谆谆不已,只是发明此理。
  5·14 朱子曰:凡一事便有两端:是底即天理之公,非底乃人欲之私。须事事与剖判极处,即克治扩充功夫,随事著见。然人之气禀有偏,所见亦 往往不同。如气禀刚底人,则见刚处多,而处事必失之太刚;柔底人,则见柔处多,而处事必失之太柔。须先就气禀偏处克治。
  5·15 朱子曰:人做不是底事,心却不安。此是良心。但被私欲蔽固,县有端倪,无力争得出,须是大段著力与他战,不可输与他。知得此事不好,立定脚踉硬地行从好路去,待得熟时,私欲自住不得。濂溪曰:“果而确无 难焉。”
5·16 朱子曰:学者须实做工夫,且如见一事不可为,忽然又要去做,

是如何;又如好事初心要做,又却终不肯,是如何。盖人心本善,方其见善欲为之时,此是真心发见之端。然才发便被气禀物欲蔽固了,此须自去体察, 最是一件大工夫。
  5·17 或问:气质之偏,如何救得?曰:才说偏了,又著一个物事去救他偏,越见不平正了,越讨头不见。要紧只是看教大底道理分明,偏处自见 得。如暗室求物,把火来,便照见。若只管去摸索,费尽心力,只是摸索不见。若见得大底道理分明,有病痛处,也不知不觉自会变,不消得费力。
  5·18 朱子曰:“人性褊急,发不中节者,”当于平日言语动作间,以 缓持之。持之久则所发自有条理。
  5·19 朱子曰:为血气所使者,只是客气,惟于性理说话涵泳,自然临 事有别处。
  5·20 问:己私有三:气质之偏,一也;耳目口鼻之欲,二也;人忌克之类,三也。孰是夫子所指?曰:三者皆在里面,看下文非礼勿视听言动, 则耳目口鼻之欲为多。
5·21 朱子曰:克伐怨欲,须从根上除治。
  5·22 朱子曰:惩忿如摧山,窒欲如填壑。又曰:惩忿如救火,窒欲如 防水。
5·23 朱子曰:某看人也须是刚,虽则是偏,然较之柔不同。《易》以
阳刚为君子,阴柔为小人。若是柔弱不刚之质,少间都不会振奋,只会困倒 了。
5·24 朱子曰:人未说为善,先须疾恶。能疾恶,然后能为善。今人见
不好事,都只恁不管他。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不知这秉彝之良心,往那里 去,也是可怪。
5·25 朱子曰:人贵剖判,心下令其分明,善理明之,恶念去之。若义
利,若善恶,若是非,毋使混淆不别于其心。譬如处一家事,取善舍恶;又如处一国之事,取得舍失;处天下之事,进贤退不肖。蓄疑而不决者,其终 不成。
5· 26 朱子曰:学者要学得不偏,如所谓无过不及之类,只要讲明学问。
如善恶两端,便要分别理会得善恶分明后,只从中道上行,何缘有差。于思言中而主胃之中庸者,庸只训常。日用常行,事事要中,所以谓中庸不可能。
5· 27 朱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不是不好底欲,不好底欲,不当
言寡,只是眼前事,才多欲便将本心多纷杂了。如读书要读这一件,又要读那一件,又要学写字,又要做诗,人只有一个心,如何分做许多去?到得合 用处都不得力。
  5·28 问:饮食之间,孰为天理,孰为人欲?朱子曰:饮食者,天理也。 要求美味,人欲也。
5·29 朱子曰:大丈夫当容人,勿为人所客。
5·30 朱子曰:古人终日只在体中,欲少自由而不可得。
  5·31 朱子曰:今人皆不能修身。方其为士,则役役求仕,既仕则复患禄之不加,趋走奔驰,无一日闲,何如山林布衣之士,道义足于身。道义既 足于身,则何物能撄之哉?
  5·32 朱子曰:常先难而后易,不然则难将至矣。如乐毅用兵,始常惧难,乃心谨畏,不敢忽易,故战则虽大国坚城,无不破者。及至胜,则自骄 胆大,而恃兵强,因去攻二城,亦攻不下。
  
  5·33 朱子曰:义理,身心所自有,失而不知所以复之。富贵,身外之物,求之惟恐不得,纵便得之,于身心无分毫之益,况不可必得乎?若义理 求则得之,能不丧其所有,可以为圣为贤,利害甚明。人心之公,每为私欲所蔽,所以更放不下,但常常以此两端体察,若见得时,自须猛省,急摆脱 出来。
  5· 34 朱子曰:学者不能身践而骛于空言,此诚今世莫大之患,然亦不善读书者之咎耳。书之设岂端使然哉?大抵圣贤之教,无一言一句不是入德 门户,如所谓“礼乐不可斯须去身”者,尤为深切,直当佩服存省以终身,不但后学也。
  5·35 朱子曰:燕居独处之时,物有来感,理所当应。而此心顽然,固执不动,则虽无邪心,而止此不动处,便非正理。又如应事接物处,理当如彼,而吾所以应之者乃如此,则虽未必出于有意之私,然此亦是不合正理。
  5·36 朱子曰:谓圣人以喜怒动其志,固为不可,若谓都无所动,则是圣人心如本石,而喜怒之见于外者特为伪耳!岂有是理哉!
  5·37 朱子曰:若果见得端绪,常切提撕,不少自恕,则气质昏弱,非 所病矣。
  5·38 朱子曰:静中私意横生,此学者之通患。能自省察至此,甚不易得。此当以敬为公,而深察私意之萌多为何事,就其重处,痛加惩窒。
5·39 朱子曰:持敬固是本原,然亦须随事省察。
  5·40 朱子曰:若不用躬行,只是晓得便了,则七十子之从孔子,只用两日说便尽,何用许多年随著孔子不去。不然,则孔门诸子,皆是呆无能底人矣。恐不然也,古人只是日夜皇皇汲汲,去理会这个身心,到得做事业时,只随自家分量以应之。如由之果,赐之达,冉求之艺,只此便可以从政,不 用他求。若是大底功业,便用大圣贤做;小底功业,便用小底贤人做,各随他分量做出来,如何强得?
5·41 朱子曰:谨守规矩,朝夕模之,不暂废辍,积久纯熟,则不待模
拟而自成方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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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六家道
  此卷论齐家。盖由己及人,莫先于家,伦常日用,乃斯须不可离者。诚 克治之功既至,则施之家而家可齐矣。
  6·01 朱子曰:道之在天下,其实原于天命之性,而行于君臣父子兄弟 夫妇朋友之间。
  6·02 朱子曰:父子兄弟为天属而以人合者居其三焉:夫妇者,天属之所由以续者也;君臣者,天属之所赖以全者也;朋友者,天属之所赖以正者 也。是则所以纲纪人道,建立人极,不可一日而偏废。
  6·03 朱子曰:人所以有此身者,受形于母,而资始于父,虽有强暴之人,见子则怜,至于襁褓之儿,见父则笑,果何为而然哉?
  6·04 朱子《答陈肤仲》曰:承以家务业委,妨于学问为忧,此固无可奈何,然只此便是用工实地。但每事看得道理,不令容易放过,更于其间见 得平日病痛,痛加翦除,则为学之道,何以如此。若起一脱去之心,生一排遣之念,则事理却成两截,读书亦无用处矣。
  6·05 或云:父子欲其亲,君臣欲其义。朱子曰:非是欲其如此,盖有 父子便自然有亲,有君臣便自然有义。
6·06 朱子曰:几谏只是渐渐细密谏,不要峻暴硬要阑截。
6·07 朱子曰:父子相隐,天理人情之至也。
  6·08 问:父母之于子,有无穷怜爱,欲其聪明成立。此之谓诚心耶?朱子曰:父母爱其子,正也;爱之无穷而必欲其如何则非矣。此天理人欲之 间,正当审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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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六家道
  此卷论齐家。盖由己及人,莫先于家,伦常日用,乃斯须不可离者。诚 克治之功既至,则施之家而家可齐矣。

  6·01 朱子曰:道之在天下,其实原于天命之性,而行于君臣父子兄弟 夫妇朋友之间。
  6·02 朱子曰:父子兄弟为天属而以人合者居其三焉:夫妇者,天属之所由以续者也;君臣者,天属之所赖以全者也;朋友者,天属之所赖以正者 也。是则所以纲纪人道,建立人极,不可一日而偏废。
  6·03 朱子曰:人所以有此身者,受形于母,而资始于父,虽有强暴之人,见子则怜,至于襁褓之儿,见父则笑,果何为而然哉?
  6·04 朱子《答陈肤仲》曰:承以家务业委,妨于学问为忧,此固无可奈何,然只此便是用工实地。但每事看得道理,不令容易放过,更于其间见 得平日病痛,痛加翦除,则为学之道,何以如此。若起一脱去之心,生一排遣之念,则事理却成两截,读书亦无用处矣。
  6·05 或云:父子欲其亲,君臣欲其义。朱子曰:非是欲其如此,盖有 父子便自然有亲,有君臣便自然有义。
6·06 朱子曰:几谏只是渐渐细密谏,不要峻暴硬要阑截。
6·07 朱子曰:父子相隐,天理人情之至也。
  6·08 问:父母之于子,有无穷怜爱,欲其聪明成立。此之谓诚心耶?朱子曰:父母爱其子,正也;爱之无穷而必欲其如何则非矣。此天理人欲之 间,正当审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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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卷七:设官求贤,故在上者不当以请托而荐人;士人当作
礼义廉耻,故在下者不当以自媒而求荐。

  7·14 朱子曰:宰相以得士为功,下士为难,而士之所守,乃以不自失 为贵。
  7·15 朱子曰:怪不得今日士大夫,是他心里无可做,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自然只随利欲走。间有务记诵为词章者,又不足以救其本心之陷溺,所 以个个如此。只缘无所用心。
  7·16 朱子曰:贪污者必以廉介者为不是,趋竞者必以恬退者为不是。 由此类推之,常人莫不皆然。
  7·17 朱子曰:人当有以自荣,则用舍行藏之间,随所遇而安之。圣人于用舍甚轻,没些紧要,用则行,舍则藏。如晴,则著鞋,雨下则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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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八治体
  此卷论治本。盖明乎出处之义,则得时行道,务在提纲挈领,端阙治原, 庶使天下知儒术之非迂疏而寡效也。


  8·01 朱子曰:古先圣王所以立师傅之官,设宾友之位,置谏诤之职,凡以先后从臾,左右维持,惟恐此心顷刻之间,或失其正而已。
  8·02 朱子曰:惟圣尽伦,惟王尽制,固非常人所及。然立心之本,当 以尽者为法,而不当以不尽者为准。
  8·03 朱子曰:天下之事,有缓急之势。朝廷之政,有缓急之宜。当缓而急,则繁细苟察,无以存大体,而朝廷之气为之不舒。当急而缓,则怠慢 废弛,无以赴事机,而天下之事日入于坏。均之二者皆失也。
  8·04 朱子曰:大臣者,人主所与分别贤否,进退人材,以图天下之事,自非同心一德,协恭和衷,彼此坦然,一以国家为念,而无一毫有己之私间 于其间,无以克济。
  8·05 朱子曰:天下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而无一不本于人主之 心。
人主以渺然之身,居深宫之中,其心之邪正若不可得而窥,而其符验之
著于外者,常若十目所视、十手所指而不可掩。 是以古先圣王,兢兢业业,持守此心,虽在纷华波荡之中,幽独得肆之
地,而所以精之一之克之复之,如封神明,如临渊谷,未尝敢有须臾之怠。


  8·06 朱子曰:天下之纪纲,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术,公平正大,无偏党反侧之私,然后纪纲有所系而立。君心不能以自正,必亲贤臣,远小 人,讲明义理之归,闭塞私邪之路,然后可得而正。
8·07 朱子曰:须是自闺门衽席之微,积累至薰蒸洋溢,天下无一民一
物不被其化,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
  8·08 朱子拟上封事曰:臣所读者,不过《孝经》、《语》、《孟》之书;所学者,不过尧舜周孔之道;所知者,不过三代两汉以来治乱得失之故;所讲明者,不过仁义礼乐天理人欲之辨;所遵守者,又不过国家之条法。考 其归趣,无作欲为臣者忠为子者孝而已。
8·09 朱子曰:做宰相只要辩一片心,一双眼。眼明则能识得贤不肖,
心公则能进退得贤不肖。
  8·10 问:论治便当识体。朱子曰:然。如作州县,便合治告讦,除盗贼,劝农桑,抑末作。如朝廷,便须开言路,通下情,消朋党,如为大吏, 便须求贤才,去赃吏,除暴敛,均力役,这都是定格局合如此做。如为天子近臣,合当謇谔正直,又却恬退寡默,及至处乡里,合当闭门自守,躬廉退 之节,又却向前要做事,便都伤了大体。
8·11 朱子曰:三代以下,汉之文帝,可谓恭俭之主。
8·12 朱子曰:为政不在用一己之长,而贵有以来天下之善。
  8·13 朱子曰:人主当务聪明之实,不可求聪明之名。信任大臣,日与图事,反复辩论,以求至当之归,此聪明之实也。偏听左右,轻信其言,此 聪明之名也。
  8·14 朱子曰:人主所以制天下之事者,本乎一心。而心之所主,又有 天理人欲之异,二者一分而公私邪正之路判矣。
  
  8·15 朱子曰:《诗》曰:“秉心塞渊,騋牝三千。”此见人之所以成其富强之业者,非必权谲计数之为务,而在于诚实深厚之中也。
  8·16 朱子曰:天下之事,决非一人之聪明才力所能独运。是以古之君子,虽其德业智谋足以有为,而未尝不博收人才,以自裨益。方其未用,而 收置门墙,劝奖成就,己不胜其众。是以至于当用之日,推挽成就,布之列位,而无事之不成也。
  8·17 朱子曰:古之君子有志于天下者,莫不以致天下之贤为急。而其所以急于求贤者,非欲使之缀缉言语,誉道功德,以为一时观听之美而巳。 盖将以广其见闻之所不及,思虑之所不至,且虑夫处己接物之间,或有未尽善者,而将使之有以正之也。是以其求之不得不博,其礼之不得不厚,其待 之不得不诚,必使天下之贤,识与不识,莫不乐自致于吾前以辅吾过,然后吾之德业,得以无愧乎隐微,而究极乎光大耳。
8·18 朱子曰:治天下当以正心诚意为本。
  8·19 朱子曰:天下国家所以长久安宁,惟赖朝廷三纲五常之教,建立修明于上,然后守藩述职之臣,有以禀承宣布于下,所以内外相维,小大顺 序,虽有强猾奸宄,无所逞志。不然,以一介书生,置诸数千里军民之上,亦何所凭恃而能服其众哉。
8·20 朱子曰:昔者圣王,作民君师,设官分职,以长以治。而其教之
目,则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而已。
  8·21 朱子曰:国计所资为甚广,而民情所患为甚深,若不根索弊原, 别行措画,窃恐民力日困,亦非国家久远之利。
8·22 朱子曰:仗节死义之士,当平居无事之时,诚若无所用者。然古
之人君,所以必汲汲以求之者,盖以如此之人,临患难而能外死生。则其在平世,必能轻爵禄,临患难,而能尽忠节;则其在平世,必能不诡随。平日 无事之时,得而用之,则君心正于上,风俗美于下,足以逆折奸萌,潜消祸本,自然不至真有仗节死人之举也。
惟其平日自恃安宁,便谓此等人才必无所用,而专取一种无道理,无学
识,重爵禄,轻名义之人,以为不务矫激而尊宠之,是以纪纲必必坏,风俗日偷,非常之祸,伏于冥冥之中。而一旦发于意虑之所不及,平日所用之人,交臂降叛,而无一人可同患难,然后前日摈弃流落之人,始复不幸而著其忠 义之节。
以天宝之乱观之,其将相贵戚近幸之臣,皆已顿颡贼庭。而起兵讨贼,
卒至于杀身灭族而不悔,如巡、远、杲卿之流,则远方下邑,人主不识其面目之人也。使明皇早得巡等而用之,岂不能销患于未萌!巡等早见用于明皇, 又何至为仗节死义之举哉!
  8·23 朱子曰:欲图大者当谨于微,欲正人主之心术,未有不以严恭寅 畏为先务,声色货利为至戒,然后乃可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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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卷九治法  此卷论治法。盖治本既立,则治具宜张,举凡用人行政兵农学校利弊之 故,经权之宜,皆不可不讲,以成极治之功也。

9·01 朱子曰:天下制度,无全利而无害底,但着利害分数如何。
  9·02 朱子曰:不察其贤否忠邪,而惟党之务去,则彼小人之巧开自谋者,必将有以自盖其迹。而君子恃其公心直道,无所回互,往往反为所挤而 目以为党,汉唐绍行之已事未远也。
9·03 朱子曰:制度易讲,如何有人行!
9·04 朱子曰:君子小人,固不当过为忿疾,然无交和之理。
  9·05 朱子曰:宰相择长官,长官却择其寮。今铨曹注拟小宫烦剧,而 又不能择贤,每道只令监司差除亦好。
  9·06 朱子曰:巨精选一个吏部尚书,使尽搜罗天下人才。诸部官长,得自辟属官,行要过中书。朝官次第阙人,却令侍从以下各举一人二人。只 举一二人,彼亦不敢以大段非才者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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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十政事


  此卷论临政处事,盖明乎治体而通乎治法,则施于有政矣。凡居官任职,事上抚下,待同列,审时宜,经世之道,济物之方,无不具于斯焉。



  10·01 朱子曰:只有一个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公平正大行将去,其济不济,天也。古人做得成者。不是他有智,只是偶然,其他费 心费力,用智用数,牢笼计较,都不济事,都是枉了。
  10·02 朱子曰:诚以天下之事为己任,则当自格君心之非始。欲格君心, 则当自身始。
10·03 朱子曰:修身事君,初非两事,不可作两般看。
  10·04 朱子曰:古之君子,居大臣之任者,其于天下之事,知之不惑,任之有余,则汲汲乎乘时而勇为之。知有所未明,力有所不足,则咨访讲求 以进其知,拔援汲引以求其助。如救火追亡,不敢少缓。上不敢愚其君,以为不足与言仁义;下不敢鄙其民,以为不足以兴教化;中不敢薄其士大夫, 以为不足共成事功。屹然中立,无一毫私情之累,而惟知其职之所当为,夫是以志足以行道,道足以济时,而于大臣之责,可以无愧。
10·05 朱子曰:夫杜门自夺,孤立无朋者,此一介之行也。延纳贤能,
黜退奸险,合天下之人以济天下之事者,宰相之职也。
  10·06 朱子曰:人材衰少、风俗颓坏之时,士有一善,即当扶接导诱,以就其器业,此亦吾辈将来切身利害。盖士不素养,临事仓卒乃求,非所以 为国远虑,而能无失于委任之间也。
10·07 朱子曰:古人临事所以要回互时,是一般国家大事,系死生存亡
之际,有不可直情径行处,便要权其轻重而行之。今则事事用此,一向回互, 至于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欤,是甚意思。
10·08 朱子曰:小人为恶,千条万端,其可恶者,不但娼嫉一事而已,
仁人不深恶乎彼,而独深恶乎此者,以其有害于善人,使民不得被其泽,而 其流祸之长,及于后世而未已也。
10·09 朱子答张敬夫曰:所疑小人不可共事固然,然尧不诛四凶、伊尹
之就桀,孔子仕于季孙,惟圣人有此作用,而明道或庶几焉,观其所在为政而上下响应,论新法而荆公不怒,同列异意者亦称其贤,此等事类,非常人 所及。所谓元丰大臣,当与共事,盖实见其可而有是言,非传闻之误也。然力量未至此而欲学之则误矣。
  10·10 朱子曰:今日有一般议论,只云不要矫激,遂至凡事回互,都拣偎风躲箭处立地,却笑人慷慨奋发,以为必陷矫激之祸。此风更不可长,固 是矫激者非,只是不做矫激底心,亦是私意,大凡只看道理,合做与不合做耳。如合做,岂可避矫激之名而不为?
10·11 朱子曰:凡事自有恰好处。
  10·12 朱子曰:天下事须论一个是不是,后却又论其中节不中节。天下只有一是一非,是者须还他是,非者须还他非,方是自然之平。若不分邪正,不别是非,而但欲其平,决无可平之理。此元祐之调停、元符之建中所以败
也。
  10·13 朱子曰:天下事,亦要得危言者,亦要得宽缓者,皆不可少。随其人所见,看其人议论。如狄梁公辞虽缓,意甚恳切,如中边皆缓,则不可。
  
翕受敷施,九德咸事,圣人便如此做。
  10·14 问:学者讲明义理之外,亦须理会时政。凡事当一一讲明,使先有一定之说,庶它日临事,不至墙面。朱子曰:学者若得胸中义理明,从此 去量度事物,自然泛应曲当。人若有尧舜许多聪明,自得尧舜许多事业。若要一一理会,则事变无穷,难以逆料,随机应变,不可预定。今世文人才士,开口便说国家利害,把笔便述时政得失,终济得甚事,只是讲明义理,以淑 人心,使世间识义理之人多,则何患政治之不举耶!
  10·15 因论人好习古今治乱典故等学。朱子曰:亦何必苦苦于此用心。古今治乱,不过进君子,退小人,爱人利物之类,今人都看巧去了。
  10·16 居上克宽,盖有政教法度,而行之以宽,非废驰之谓也。今人说 宽政,多是事事不管,某窃谓坏了这宽。
  10·17 朱子曰:凡事须小心寅畏,仔细体察,思量到人所思量不到处, 防备到人所防备不到处,方得无事。
  10·18 朱子曰:临事须是分毫莫放过。如某当官,或有一相识亲戚之类, 越用分明,不肯放过。
  10·19 朱子曰:会做事底人,必先度事势,有必可做之理方去做。不能 则谨守常法。
10·20 朱子曰:为政如无大利害,不必议更张,更张则所更之事未成,
必哄然成扰,率未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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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识八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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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十一教学


  此卷论教人之道,见师之所以教者,即弟子之所以学,惟在辨邪正,定从违,使之循循焉由下学而个达,将希贤希圣,自可广其传于无穷也。


10·01 朱子曰:后生初学,且看小学书,是做人底样子。
  11·02 朱子曰:古者十五而入大学,学先圣之礼乐焉,非独教之。固将有以养之也。盖理义以养其心;声音以养其耳;采色以养其目,舞蹈降登, 疾徐俯仰者,礼乐之节也,肄习之,以养其血脉。以至于左右起居,盘盂几杖,有铭有戒。其所以养之之具,可谓备至几矣。
  11·03 宋子曰:杨龟山既受学于河南程氏,归以其说教授东南,一时学者翕然趋之。而龟山每告之曰:唐虞以前,载籍未具,而当是之时,圣贤若 彼其多也。晚周以来,下历秦汉,以迄于今,文字之多,至不可以数计,然旷千百年,欲求一人如颜曾者而不可得,则是道之所以传,固不在于文字, 而古之圣贤所以为圣贤者,其用心必有在矣。
  及西山李氏请见于余杭,则其告之,亦曰:学者当知古人之学,何所用心,学之将以何用?若日孔门之学“仁”而已,则何为而谓之“仁”,若曰, “仁,人心也,”则何者而谓之人心耶!
李公受言,退求其说以进,愈投而愈不合,于是独取《论语》《孟子》
之书而伏读之,蚤夜不懈,十有八年,然后涣然若有得也。龟山盖深许之。而公之语学者,亦曰:学者于经,读之又读,而于其无味之处,益致思
焉。至于群疑并兴,寝食不置,然后始当骤进耳。
  11·04 朱子《答孙仁甫》曰:读者穷理,则细立课程,耐烦著实而勿求速解,操存持守,则随时随处,省觉收敛,而毋计近功。如此积累,做得三 五年工夫,庶几心意渐驯,根本粗立,而有可据之地。
11·05 朱子曰:今朋友之不进者,皆有彼善于此为足矣之心,而无求为
贤之志。故皆有自恕之心,而不能痛去其病,故其病常随在,依旧逐事物流 转,将求其彼善于此,亦不可得矣。
11·06 朱子曰:学者轻俊者不美,朴厚者好。
  11·07 有少年试教官,朱子曰:公如何须要去试教官,如今最没道理,是教人怀牒来试讨教官。某尝经历诸州,教官都是许多小儿子,未生髭须, 入学底多是老大底人,如何服得他?某思量须是立个定制,非四十以上不得任教官。又云:须是罢了党除及注授教官,却请本州乡先生为之。如福州便 教林少颖这般人做,士子也也归心他,教也必不苟。又云:只见泉州教官却老成意思。
  11·08 朱子曰:刘元城有言,“子弟宁可终岁不读书,不可一日近小人。” 此言极有味。
  11·09 朱子曰:古人小学,只教之以事,便自养得他心,不知不觉自好了。如今全失了小学工夫,要补填实难,只得教人且把敬为主,收敛身心方 可。
  11·10 朱子《与魏应仲》曰:所读经史,切要反复精详,方能渐见旨趣。诵之宜舒缓不迫,令字字分明,要须端庄正坐,如对圣贤,则心定而义理易究。不可贪多务广,涉猎卤莽,才看过了,便谓已通。小有疑处,即便思索,思索不通,即置小册子,逐一钞记,以时省阅,切不可含糊护短,耻于质问,
  
而终身受此黯暗以自欺也。
  11·11 朱子曰:教道后进,须是严毅,然亦须有以兴起而开发之,徒拘 束之亦不济事。
  11·12 朱子曰:后生且教他依本子,认得训诂文义分明为急,自此反复不厌,日久月深,自然心与理熟,有得力处。今人多是躐等妄作,诳误后生, 辗转相欺,其实都晓不得也。
11·13 朱子曰:古人教人,非独教之,亦须有以养之。
  11·14 朱子曰:圣人之教,循循有序,不过使人反而求之圣近至小之中,博之以文,开其讲学之端;约之以礼,严其践履之实。
11·15 朱子曰:凡圣人之言,皆悫实而精明,平易而精奥。
  11·16 朱子曰:古人之教,自其孩幼,而教之以孝弟诚敬之实,及其少长,而博之以诗书礼乐之文,皆所以使之即夫一事一物之间,各有以知其义 礼之所在,而致涵养践履之功也。
  11·17 朱子曰:先王学校之官,所以为政事之本,道德之归,而不可以一日废焉者也。至于后世,学校之设,虽或不异乎先王之时,然其师之所以 教,弟子之所以学,则皆忘本逐末,怀利去义,而无复先王之意,以故学校之名虽在,而其实不举,其效至于风俗日敝,人材日衰。
11·18 朱子曰:圣人教人,大概只是说孝弟忠信日用常行底语,人能就
上面做将去,则心之放者自收,心之昏者自著。如心性等字,到子思孟子, 方说得详。
11·19 朱子曰:夫子说,非礼勿视、听、言、动,出门如见大宾,使民
如承大祭,言忠信,行笃敬。孟子又说,求放心,存心养性。《大学》又教人格致诚正。程子又发明一“敬”字。各自观之,似乎参差不齐,千头万绪,其实只一理,只就一处下工夫,则余者皆兼摄在里许。圣贤之道如一室,虽 门户不同,从一处行来都入得,但恐不行工夫尔。
11· 20 朱子曰:前贤据实理以教人,初无立门庭之意。
  11·21 朱子曰:古人上下之分虽严,然待臣仆如子弟,待子弟如臣仆。伯玉之使,孔子与之坐;陶渊明篮舆,用其子与门人;子路之负米;子贡之 埋马;夫子之钓戈;有若之三踊于鲁大夫之庭;冉有用于却齐,以入其军;而樊须虽少,能用命也。古之人执干戈卫社稷,躬耕稼陶渔之事。后世骄侈 日甚,反以臣子之职为耻,此风日变,不可复也。士君子知为学者渐率其子弟,庶几可少变乎?
11·22 朱子曰:圣人教人,不过博文约礼,而学者所造,向有浅深。此
喟然弗畔所以不同也。
  11·23 朱子《与长受之》曰:早晚受业请益,随众例不得怠慢。日间思索有疑,用册子随手札记,候见质问,不得放过。所闻诲语,归安下处,思 省要切之言,逐日札记,不得自擅出入,与人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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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十二戒警


  此卷论戒警之道。盖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知戒警则善日积,不知戒警 则恶日滋。凡修己治人者,皆不可不存此意也。


12·01 朱子曰:开卷便有与圣贤不相似处,岂可不自鞭策。
  12·02 朱子曰:书不记,熟读可记;义不精,细思可精。惟有志不立, 直是无著力处。
只如今贪利禄而不贪道义,要作贵人而不要作好人,皆是志不立之病。
  12·03 朱子曰:夫人饱食逸居而无所作为于世,则蠢然天地之一蠹也, 故人不可以无作。然作而不敬,其所作也终无成矣。
  12· 04 朱子答吴直翁曰:人须先拽转了自己趋向始得,孔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既志于义理,自是无恶。虽有未善处,只是过耳,非 恶也。
  以此推之,不志于仁则无善矣。志在于利欲,假有善事,亦偶然耳。盖 其心志念念只在利欲上。
  世之志利欲与志理义之人,自是不干事。志利欲者便如趋禽兽之径,志 理义者便是趋正路。
12·05 朱子曰:今日士大夫,惟以苟且捱去为事,上下相咻,以勿生事,
不要十分分明理会,且恁鹘突。才理会分明,便做官不得。有人少负能声,及少经挫抑,却悔其大惺惺了了。一切刓方为圆,随俗苟且,自道是年高见 长,风俗如此,可畏可畏!
12·06 朱子曰:人须有廉耻,有耻则能有所不为。今有一样人不能安贫,
其气销屈,以至立脚不住,不知廉耻,则亦何所不至!吕舍人诗曰:“逢人即有求,何以百事非。”某观今人不能咬菜根,而至于违其本心者众尖,可 不戒哉!
12·07 朱子曰:康节诗云:“闲居慎莫说无妨。”盖道无妨便是有妨,
要做好人,上面煞有等级;做不好人,则立地便至,只在把住放行之间尔。
12·08 朱子曰:才有顺适底意思,便是人欲。
  12·09 朱子曰:每事求自家安利处,便不是义,便不可入尧舜之道。须 勤勤提省于纤微毫忽之间,不得放过。
12·10 朱子曰:游从纷杂,与此曹交处,最易亲狎,而骄慢之心日滋。
既非所以养成德器,其于观听,亦自不美,所损多矣。
  12· 11 朱子《答黄冕仲》曰:向说小善不足为重轻,非是以小善为不足为,但谓要识得大体有用功处,不专恃此为本领耳。善之所在,即当从之, 固不可以其小而忽之也。
  12·12 朱子曰:且道专读诗文,是要做甚样人。屡试不得,到老只浮沉乡曲。若因做时文得官,只是一味卤莽,不说尽心奉职,为国为民,兴利除 害,心心念念,只要做向上去,逐人钻刺,求举为荐,无所不至。
  12·13 朱子曰:凡是名利之地,退步便安稳,只管向前便危险,事势定 是如此。
  12·14 朱子曰:只理会此身,其他都是闲物事。缘我这身,是天造地设底,担负许多道理,尽得这道理,方成个人,方可扑天踏地,方不负此生。若不尽得此理,只是空生空死,空具形骸,空吃世间人饭,见得道理透,许
  
多闲物事都没要紧,要做甚么。
12·15 朱子曰:不曾实做自家本分工夫,故亦不能知异端诐淫邪遁之害。
  12·16 朱子曰:向来一番前辈,少日粗有时望,晚来往往不满人意,正坐讲学不精,不见圣门广大规模,小有所立,即自以为事业止此,更不求进。 荆公所谓“末俗易高,险途难尽”者,可念也。
  12·17 朱子曰:视听与见闻不同。声色接子耳目,见闻也。视听则耳目 从乎声色矣,不论心受与不受也。
  12·18 朱子曰:人固有终身为善而自欺者,不特外面如此而里面不如此者,方为自欺。盖中心欲为善,而常有个不肯底意思,便是自欺也,须是打 叠得尽。
12·19 朱子曰:吾人所处著个“道理”二字,便是随众不得。
12·20 朱子曰:凡事不可著个“且”字,鲜有不害事。
  12·21 问:见有吾辈临终,多以不能终养与卒学为恨。若大段以为恨也, 是不顺理否?朱子曰:也是如此。
  因言悔字难说,既不可常存在胸中以为悔,又不可不悔,若只说不悔, 则今番做错且休,明番做错又休,不成说话。
  12·22 朱子曰:以干禄蹈利为事、至于语圣贤之余旨,究学问之本原,则罔乎莫知所以用其心者,其规为动息,举无以异于凡民。
12·23 朱子曰:事只有个是非,只拣是处行将去,必欲回互得人人道好,
岂有此理!然事之是非,久却自定。
  12·24 朱子曰:大抵以学者而视天下之事,以为己事之所当然而为之,则虽甲兵财谷笾豆有司之事,皆为己也。以其可以求知于世而为之,则虽割 股庐墓,敝车羸马,亦为人耳。
12·25 善乎张子敬夫之言曰:为己者无所为而然者也。此其语意之深切,
盖有前贤所未发者,学者以是而日自省焉。则有以察乎善利之间,而无毫发 之差矣。
12·26 朱子曰:谦之为卦,不知天地人鬼,何以皆好尚之,盖人极中本
无物,事业功劳,于我何有?观天地生万物而不言所利可见矣。
12·27 朱子曰:心地不虚,我见太重,恐亦为道学之障也。
  12·28 朱子曰:君子者成德之名也。所贵乎君子者,有以化其气禀之性 耳。不然,何足以言君子?
12·29 朱子曰:俭德极好,凡事俭则鲜失。
12·30 朱子曰:杨绾用而大臣损音乐,减驺御,人岂可不养素自重耶。
  12·31 朱子曰:夫子乘桴之叹,独许子路之能从,而子路闻之果以为喜,且看此等处圣贤气象是如何!世间许多纷纷扰扰,如百个蚊蚋,鼓发狂闹, 何尝入得他胸次耶!
12·32 朱子曰:穷须是忍,忍到熟处,自无戚戚之念矣。
  12·33 朱子曰:凡日用间,知此一病而欲去之,即此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药。但当坚守,常自警觉,不必妄意推求,欲舍此拙法,别求妙解也。
  12·34 朱子《答杨子直》曰:学者堕在语言,心实无得,固为大病,然于语言中罕见有究竟得彻头彻尾者,盖资质已是不及古人,而工夫又草草, 所以终身于此若存若亡,未有卓然可恃之实。
12·35 朱子《答林择之》曰:此学不明,天下事决无可为之理。
12·36 朱子《答许顺之》曰:今时学者轻率大言,先将恭敬退让之心坏

了,不是小病。若实有为己之意,先去此病,然后可耳。
  12·37 朱子曰:前贤语默之节,更宜详味,吾辈只为不理会此等处,故 多悔吝。
  12·38 问:谟于欲未能无之,但此意萌动时,却知用力克除,觉方寸累省,颇胜前日,更当如何?朱子曰:此只是强自降伏,若未得天理纯熟,一 旦失觉察,病痛出来,不可不知也。
  12·39 又问:五峰所谓天理人欲,同行异情,莫须这里要分别否?曰:同行异情,只如饥食渴饮等事,在圣贤无非天理,在小人无非私欲。所谓同 行异情者如此,此事若不曾寻著本领,只是说得他名义而已。说得名义尽分晓,毕竟无与我事,须就自家身上,实见得私欲萌动时如何?天理发见时如 何?其间正有好用工夫处。
  12·40 朱子曰:杜陵七歌,豪宕奇崛,诗流少及之者。顾其卒章叹老嗟 卑,则志亦陋矣。人可以不闻道哉?
  12·41 朱子曰:粗有衣食之资,便免俯仰于人,败人意思,此亦养气之 一助也。但不可汲汲皇皇,役心规利耳。
  12·42 朱子曰:语道术则无往而不通,谈性命则疑独而难穷,惟其厚于 外而薄于内,故无地以崇之。
12·43 朱子曰:匪忠曷劝,匪孝曷程,咨尔学子,永观厥成。
12·44 朱子曰:言思毖,动思踬,过思弃。端尔躬,正尔容,一尔衷。
  12·45 朱子曰:养君中和之正性,禁尔忿欲之邪心,乾坤无言物有则, 我独与子钩其深。
12·46 朱子曰:前圣后师,文不在兹,如或见之,有俨其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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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4: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十四总论圣贤


  此卷论圣贤相传之统,而诸子附焉。盖自尧舜以来,传之孔子,孔子传之颜曾,曾子传之子思,子思传孟子,遂无传焉,楚有荀卿,汉有董仲舒、 杨雄、诸葛亮,隋有王通,唐有韩愈,虽未能传斯道之统,然其立言行事,有补于世教,皆所当考也。迨于宋朝诸儒崛起,时则周子倡之于先,二程子 张子遂从而推广之,而圣学复明。自龟山亲受业于程门,载道而南,若罗若李,一脉授授。至我朱子集其大成,一时师友相承,几上拟于洙泗。盖天开斯文之会也。朱子尝辑《近思录》,终以四子,以明道统之复续。愚今辑《续进思录》,终以朱子,以见道统之攸归。学者诚由是而入焉,则庶乎其不差 矣。


  14·01 朱子曰:儒教自开辟以来,二帝三王,述天理,顺人心,治世教民,厚典庸礼之道。后之圣贤,遂著书立言以示后世。
14·02 朱子曰:夫子之所志,颜子之所学,子思孟子之所传,皆是学也。
  14·03 朱子曰:古之圣贤,从本根上,便有惟精惟一功夫,所以能执其中。彻头彻尾,无不尽善。后来所谓英雄,则未尝有此功夫,但在利欲场中,头出头没,其资美者,乃能有所暗合,而随其分数之多少以有所立。然其或 中或否,不能尽善,则一而已。
14·04 朱子曰:曾子平日是个刚毅有力量,壁立千纫底。观其所谓士不
可以不弘毅,可以托立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底 言语。可见虽是做工夫处比颜子觉粗,然缘他资质刚毅,先自把捉得定,故得卒传夫子之道。
14·05 朱子曰:子思别无所考,只孟子所称,如“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
北面再拜稽首而不受。”如云,“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之类,这是甚 么样刚毅?
14·06 朱子曰:孟子说滕文公便道性善,他欲人先知得一个本原,则为
善必力,去恶必勇。
  14·07 朱子曰:学者须要有廉隅墙壁,便可担负得大事去。如子路世间病痛都没了,亲于其身为不善,直是不入,此大者立也,问:子路此个病, 何以终在?曰:当时也须大段去做工夫来,只打叠不能得尽,冉求比子路大争。
14·08 朱子曰:孟子后,荀扬浅,不济事。只有子通,韩愈好,不全。
14·09 朱子曰:汉儒惟董仲舒纯粹,其学甚正,非诸人比。
  14·10 朱子曰:诸葛武侯常言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而其治蜀也,官府、次舍、桥梁、道路,莫不缮理,而民不告劳,是亦庶乎先王之政矣。
  14·11 问:陆宣公比诸葛武侯如何?朱子曰:武侯气象较大,恐宣公不 及。
  14·12 朱子曰:韩退之却有些本领,非欧公比,《原道》其言虽不精, 然皆实,大纲是。
  14·13 朱子曰:明道浑然天成,不犯人力;伊川工夫造极,可奇天巧。明道之言,发明理致,通透洒落,善开发人;伊川之言,即事明理,质悫精深,尤耐咀嚼。然明道之言,一见便好,久看愈好,所以贤愚皆获其益;伊
  
川之言,乍见未好,久看方好,故非久于玩索者,不能识其味。
14·14 朱子曰:伊洛拈出“敬”字,直是学问始终日用亲切之妙。
14·15 朱子曰:横渠用功,最亲切可畏。学者用功,须是如此。
  14·16 朱子曰:气质之说,始于张程,极有功于圣门,有补于后学,前 此未曾有人说到。
  14·17 朱子曰:游、杨、谢三君子初皆学禅。后来余习犹在,故学之者 多流于禅。游先生大是禅学。
  14·18 朱子曰:龟山先生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众,然语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罗公一人而已。延平先生从之学,讲诵之余,危坐终日,以验夫 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气象为何如,而求所谓中,若是久亡,而知天下之大本,真有在于是。
  14·19 朱子曰:南轩疾革,定叟求教,南轩曰:“朝廷官爵莫爱他的。” 一朋友在左右扶掖求教,南轩曰:“蝉蜕人欲之私,春融天理之妙。”语讫 而逝。
  14·20 朱子曰:张敬夫生有异质,颖悟夙成。忠献公爱之,自其幼学而所以教者,莫非忠孝仁义之实。既长,又命往从南岳胡公仁仲先生,问河南程氏学。先生一见,知其大器,即以所闻孔门论仁亲切之报告之。公退而思,若有得也,以书质焉,而先生报之曰:“圣门有人,吾道幸矣!”
14·21 朱子曰:五峰云:“学欲博,不欲杂;守欲约,不欲陋。”此天
下之至言也。
  14·22 朱子曰:圣人者,金中之金也:学圣人而不至者,金中犹有铁也。汉祖唐宗,用心行事之合理者,铁中之金也。曹操,刘裕之徒,则铁而已矣。
14·23 问本朝人物,朱子曰:韩、富,规模大又粗。温公,差细密又小。
14·24 朱子曰:范文正杰出之才,又振作士大夫之功为多。
  14·25 朱子曰:陈忠肃公刚方正直之操,得之天资,而理之精,陈义之 切,则学之功有不可诬者。
14·26 朱子曰:李忠定公虽以谗间窜斥,滨九死,而爱君忧国之志,终
不可得而夺,亦可谓一世之伟人矣!
  14·27 朱子曰:前贤遗迹,正尔何关人事,而使人想象爱慕不能忘。虽不复至其处,而犹欲见之图画之间,使其流传之广且远,而未至于泯灭。然 则为士君子者,其可不力于为善哉?
14·28 朱子曰:造化微妙,惟深于理者识之。吾与季通言而未尝厌也。
  14·29 朱子曰:同父,才高气粗,故文字不明莹,要之自是心地不清和 也。
  14·30 朱子曰:吕伯恭,旧时性极偏,因病中读《论语》,至“躬自厚 而薄责于人”,有省,遂如此好。
  14·31 朱子曰:直聊志坚思苦,与之处,甚有益。此道不是小事,须吃 些苦方可望。
  14·32 朱子曰:吴伯丰明敏过人,尽能思索。从事州县,随事有以及民, 而自守劲正,不为时势所屈,甚不易得。
  14·33 朱子曰:汉卿身在都城,俗学声利场中,而能闭门自守,味众人 之所不能味,同门之士,亦鲜见其比。14·34 朱子曰:吕居仁学术虽未纯粹, 然切切以礼义廉耻为事,所以亦有助于风俗。今则全无此意。
14·35 朱子曰:张无垢始学龟山之门,而逃儒以归于释。其所论著,皆

阳儒而阴释。
  14·36 朱子曰:子寿兄弟气象甚好,其病却是尽废讲学,而专务践履,却于践属之中,要人提撕省察,悟得本心,此为病之大者。要其操持谨质, 表里不一,实有以过人,惜乎其自信太过,规模窄狭,不复取人之善,将流于异学而不自知耳。
  14·37 朱子曰:子静说一个心,本来是好底,上面著不得一学。人只被私欲遮了,若识得个心,万法流出,都无许多事。他是实见得恁地,所以不 怕天,不怕地,一向胡叫胡喊。他说得动人,使人都快活,便会使人都恁地放颠狂。某也会恁地说,使人便快活,只是不敢,怕坏了人。若有这个直截 道理,圣人那里教人恁地步步做上去。
  14·38 朱子曰:陆子静之学,看他千病万病,只在不知有气禀之杂。他只说儒者绝断了许多利欲,便是千了百当,任意做出都不妨。不如气禀有不 好底夹杂在里,一齐滚将去,如何都把做心之妙理,道害事不害事。看子静书,只见他许多粗暴底意思,其徒都是这样。
  14·39 朱子作《周子赞》曰:道丧千载,圣远言湮。不有先觉,孰开我 人?书不尽言,图不尽意。风月无边,庭草交翠。
  14·40《程伯子赞》曰:扬休山立,玉色金声,元气之会,浑然天成。 瑞日祥云,和风甘雨,龙德在中,厥施斯普。
14·41《程叔子赞》曰:规图矩方,绳直准平。尤矣君子,展也大成。
布帛之文,菽粟之味。知德者希,孰识其贵?
  14·42《张子赞》曰:蚤悦孙吴,晚逃佛老。勇彻皋比,一变至道。精 思力践,妙契疾书。订顽之训,示我广居。
14·43 朱子自赞曰:从容乎礼法之场,沉潜乎仁义之府。是予盖将有意
焉,而力莫能与也。佩先师之格言,奉前烈之余矩,惟暗然而日修,或庶几 乎斯语。
14·44 朱子曰:余年十六七时,屏山刘先生,字余以元晦而祝之。其词
曰:“木晦于根,春容哗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余受其言,而行之不 力。涉世犯患颠沛而归,然后知其言之有味也。
14·45 朱子曰:平生自知无用,只欲修葺小文字以待后世,庶有小补于
天地之间。
  14·46 朱子曰:翻动册子,便觉前人阔略病败,欲以告人而无可告者, 又不免辄起著述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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