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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生命在于运动。晚饭半小时后的徒步运动,
对我来说,已成习惯。
我走出家门,沿着小径,
缓步从新树大院深冬仍绿萌如盖的香樟树下走过,
冷风轻寒,夹着香樟树独有的温暖芳香拂过脸庞,
那份独有的温暖令我很是享受。
因为,新村大院树龄四十年左右,撑十米华盖的香樟树,
都是父亲当年亲手种植的。这份父爱如山,
似绿荫华盖如伞,默默地庇佑着我。
大院的坝子新铺了油砂,
那破旧不堪的大门水泥柱子也新贴了仿大理石瓷砖,
掩埋了岁月的沧桑。
抬头望去,三十年前贴了最豪华的马赛克,
如今布满裂痕已成危楼的原川盐化办公大楼三楼窗户上,
攀爬着的三角梅仍开着几朵小花。
出了大门往右行百步,榕树掩映下的茫溪河水波光粼粼,
连彩虹桥也忽闪着眼睛思考白云为何静静地躺在水面沉醉不醒?
沿着菩提山石阶拾级而上,我在蜿蜒的山道上回望,
电信围墙下,儿时去文化街小学读书曾走过的羊肠小道和残冢早已被荒草湮没,
只有那半山坡上的乌龟石上的青苔,刻画着岁月斑驳的痕跡。
路过丁佑君烈士纪念馆,我面对中庭的烈士汉白玉塑像肃穆,
牢记历史,不忘初心是我们的光荣史命!夕阳穿透云层,
给江畔矗立的新天地地标大楼镀上了一层金光!我坐在菩提山石阶上,
望着茫溪大桥上穿流不息的车流,桥下,湧澌江水缓缓地流淌,
凝静的桥影擎着宛如初升的红日,时光也随之穿越倒流。
我仿佛正置身在儿时看坝坝电影的新村厂部大院坝,影前惯例播放的幻灯宣传影片清晰可见:
《地雷战》,《地道战》,《渡江侦察记》、巜闪闪的红星》等战争片是我儿时的最爱。
长大后当解放军是我当年立下的宏愿。儿时为了看坝坝电影,我甚至顾不上吃晚饭,
早早的带上小板凳去占个前排好位置,目不转睛盯着用白帆布制作的大映幕,
等待着放映员张叔叔,陈叔叔放映影片。如今耄耋之年的邻居张叔叔仍健步如飞,
应年近八十的陈叔叔也很健谈。我还记得看坝坝电影时发生过两个小插曲,
一个是正在播放巜渡江侦察记》李连长率侦察班探明江防布暑,
正在与江南游击队接头时,被敌方发现后,敌情报组长和保安队长候登科对我方展开追捕。
让演员精湛演技代入剧中的我们提心吊胆紧张的心情被话外广播"公安员,公安员,
有人找你,请到放映机前来,请到放映机前来"所中断。全场观众嘟嘟嚷嚷地站起身来都往放映机前张望,
却并未看见着戴盘盘帽,着白色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而是一个帆布工装的青年小伙嘴里叫着:
借过,借过,挤过人群,来到放映机前。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是:龚安元,一个很有特点,
肯定会让人误会的名字!还有一次很是惊骇!高家庄村游击队在高老忠和高传宝带领下,
利用《地道战》正同鬼子的大扫荡进行对抗周旋。我方从井里,磨盘上、烟道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杀的鬼子鬼哭狼嚎。突然呼拉拉的,看电影的人们都各分东西往两边跑,我也从众随大流住西边跑,
剎那之间,中间更空出了有五平米的空坝,灯光下,只见一条三米左右红黑相间的大花蛇正吐着信子,
摇头晃脑地在众人闪退时挤掉的鞋阵上滑行。惊叫声,喊打声,夹杂着哈哈大笑声,
好一幅辣人眼球的众生临危图,至今想起,我却忘了当时自己是惊,是喜?
也忘了那条大蛇最终的归宿?但可以肯定的是,
我应该是在焦灼不安中等待着中断的影片继续放映。
时隔经年,此时的我,正坐看夕阳西下,
沒有古人"夕阳西下几时回"的感叹,
有的是对父辈温暖怀念,对儿时时光的回味,
和如今所生活的幸福感。我尤如那石上青苔,
虽不能占据玩石的所有江山,却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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