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旧伤口
图/文：东城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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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九四年是中国经济的又一个大干快上的年代，借南巡的东风，各地都在红红火火办企业上项目。我们二轻局下面一个百人集体小厂，也搞出了一个“中外合资”的公司。
当时的合资企业有各种优惠政策，也给一些人提供了一种发财的机会，许多外籍华人随便在国外注册一个公司，就能来内地谈合资，而地方政府多不加分辩或不能分辩。地方上为政绩，假洋鬼子求财，倒也一拍即合。
我们局这个公司应该也是这种背景下的产物，合同是在上海签的，最后建厂到即将开工，一个外方人士也没看到，实际上从生产到销售仍然要靠自己。公司建成前夕，我从深圳回来，作为当时局里唯一个学校出来的“专业技术人员”，和老厂长相谈甚欢，于是被局里调到这个公司。
当时原来的厂子亏损多年，老厂长的计划是让这个新的“中外合资”独立运营，和老厂人财物不掺，新公司所有人员完全重新招聘。就这样，我有了一群同龄的同事，大家聚在一起，像新学期开学的同学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
再后来，原副厂长通过手段夺权，公司还没正式运营，老厂长就被调离，一年后英年早逝，只有五十多岁。这大约是我一生唯一遇到的一个在工作中真正欣赏并且看重我的领导，只相处了短短不到半年。
公司自然和老厂重新混在了一起，许多设备购入后没通过电，就被尘封……
2
在“中外合资阜太塑料色材有限公司“的短短时间，我因公务出差去了许多地方，成都、重庆、武汉、南京等。一九九四年在南京的新街口新华书店，柜台的音响放着这首著名的《领悟》。
只听到歌手的第一句的无伴奏前三个字：“我以为……”，立刻就喜欢上，不加犹豫地买下。
这是我卡带时代购入的倒数第四盒原版，其后还有蔡幸娟的《缘份》，苏芮的《变心》，最后一盒是隔了十年后二〇〇四年在北京买的阿桑的《寂寞在唱歌》。
《领悟》是李宗盛花了两年时间写给辛晓琪的作品，辛晓琪与相恋十一年的男友结婚后又分手，加入滚石正遭遇人生中最为挣扎的时期，MV拍摄期间辛晓琪甚至难以自禁，边唱边哭。所有看过MV的人都对辛晓琪哭泣的脸印象深刻，那个撕心裂肺、痛苦绝望的状态，并不是单纯的表演就能够实现的。
演唱者辛晓琪，也是因为这首歌，才真正走红，广为人知，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3
《领悟》一不小心就唱了将近30年，成功的原因正是创作者与演绎者不谋而合的“共振”。创作时逢李宗盛与朱卫茵的第一段婚姻即将走向结束，这首情绪跌宕的作品记录了大哥彼时的真实感悟。
朱卫茵原是香港的一位电台DJ，经苏芮的介绍认识李宗盛。1988年结婚后，朱卫茵随夫李宗盛定居台湾。1997年，两人的婚姻最终到了尽头。
朱卫茵后来透露，两个人分开的最根本原因并非他人介入，而是在沟通上、思维模式上的确出现了一些龃龉：“离婚应该是两个人各打50大板，我以前真的不是成熟的老婆。”对于当年的林忆莲，她笑笑说：“我并不怪她!”可见，《领悟》这首歌无论对李宗盛还是朱卫茵都那么完整而残忍的呈现了两个人当时的状态。
歌词里那句“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事后不仅出现在李宗盛为朱卫茵所撰写的新书序言之间，更被用在他与林忆莲的离婚声明中。
有人说是李宗盛成就了林忆莲，可林忆莲在认识李宗盛之前，早就已经是红透粤语歌坛的天后级女歌手，她为了这段爱情放弃以往的光环，按照李宗盛设定的风格和路线重新开始。其中风险，亦是可以想见。
1994年，当录音棚里的林忆莲无意中读到《领悟》这首歌的歌词，还没有听到曲子的时候，就已经哭了出来。聪明如林忆莲，怎会不懂李宗盛想要表达的煎熬？
4
又过了许多年，让人心疼的林和李也终于劳雁分飞，各自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领悟》这首歌则被无数人翻唱，大哥李宗盛自己也多次唱到情不能禁。
关于爱，太复杂，许多时候，很难用一句简单的谁对谁错就能说清楚。真正应该做的，大约只能是只怀念，不埋怨，毕竟曾经走过一条最美的路。
如果再不能释怀，无非“别问旧伤口……“，结尾就放上这盒卡带A面的最后一首歌，《别问旧伤口》。
（部分段落参照网上资料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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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9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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